第七章 一指头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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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亦不会曲意逢迎的跟他们扳交情。

晚膳时,众武师自然而然各就其朋党关系分台进食。徐子陵这一桌人最少,除陈良、吴登善和刘石文外,尚有几位与三人友善和较中立的武师,气氛颇为热闹。

趁田三堂到了岸上办事之际,梁居中一夥乘机发难,坐在梁居中旁的武师走过来道:

莫兄!听田爷说你的剑法非常厉害,可否让各位兄弟见识一下?

整个舱厅立时鸦雀无声,人人都知道梁居中一方存心挑衅,要徐子陵这个莫为的好看。

与徐子陵友善的三位武师中以陈良年纪最大,资历最深,并不怕梁居中一夥人,不悦道:大家兄弟以和为贵,若有争斗损伤,田爷回来会不高兴的,胡海你还是回去吃饭吧!

今晚说不定会有事发生?胡海沉下脸时,梁居中那桌另一名武师怪笑道:陈老休要把话说得那么严重,田爷不在,自当由梁爷主持大局,他要摸清楚各兄弟的深浅,有起事来方懂得分配应付,大家只不过了解一下,那来甚么争斗?

梁居中那桌和旁边另一桌共二十馀人一齐起哄,支持这番说话。

胡海意气风发的道:说得对。我们是看得起莫兄,才要摸莫兄的底子!莫兄就和我胡海玩两招给梁爷过目,不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梁爷吧!梁居中冷哼一声,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锵!徐子陵拔出长剑,一话不说的就往胡海刺去,在众人瞠目结舌下,只见胡海脸上现出似陷身噩梦中挣扎不休的神色,但却完全无法摆脱。明明该够时间避开去,偏偏他就像呆子般引颈待割的样子,任由徐子陵剑制咽喉,仍没法作出任何动作和反应。

冷汗涔涔从胡海的额角渗出流下,刚才对方刺来一剑,隐含一股庞大的吸劲,似缓实快,欲躲无从。

厅内静至落针可闻。

梁居中方面的人无不色变,皆因他们深悉胡海之功夫,仅在梁居中之下。

锵!长剑回鞘,疾如闪电,准确得像会寻路回穴的灵蛇。

徐子陵像干了件毫不足道的小事般,淡淡道:我的剑是用来对付外敌的,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既成兄弟,大夥儿最聪明的方法就是同心御外,兴昌隆愈兴旺,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胡海被他绝世剑法所慑,为之哑口无言。

一阵掌声从大门处传来,只见田三堂陪著位体格轩昂高挺的年青公子走进舱厅,均是脸含微笑,迎著徐子陵露出赞赏神。

众武师一齐起立敬礼,轰然道:七少爷到啦!陈良凑到陪众人起座迎接的徐子陵耳旁道:是我们大老板的七公子卜廷,他是关中剑派掌门人邱文盛的关门弟子,他这么突然驾临,必然有事发生。

一指头禅显示奇效,寇仲的地位立时迥然不同,不但被邀共膳,沙老夫人还正式请他同赴关中,好沿途能为沙老爷子继续治病。

不过寇仲自己知自己事,藉口须闭门苦思治病良法,婉拒沙家的船上晚宴,回房慢慢享受老夫人贴身俏婢宝儿送来的丰富晚膳,同时也对如何医好老爷子一事费煞思量。

不要说上了年纪又体弱多病的人,即使普通的壮汉,假若随意以冥气打通他们的脉穴,由於对方不懂追循控制,动辄会有走火入魔之险。刚才他并非拿老爷子的命行险,皆因打通的经脉均与生死无关,但若真要治好他的病,便复杂多了。尤其牵涉到任督两大主脉,更不能轻举妄动。

正思量间,门外廊道足音走过,两俏婢正低声谈论他,其中一婢道:这莫神医真本事,不用针不用药,只用指头按老爷的手腕便令他大有起色,令人难信。

另一婢道:不知我们能否也找他看病呢?我自上船后一直头晕头痛,四眩乏力。

足音远去。

寇仲一拍大腿,精神大振,忖道:假若有他娘的几支金针,可同时刺激不同的窍穴,并调较输入的长生诀真气,说不定真有可能按合就班的治好老爷子不知是甚么病的病。

想到这裹,就俨似变成半个神医。能帮助人,总是快乐的事。

问题是自己连半根针都欠奉,总不能堂堂莫神医,要请人去张罗一套灸针回来。何况自己答应明早给老爷子治病,如再无另外的起色灵效,他正在上升的神医声誉势将回跌。且刚才的真气贯穴只能收一时之效,老爷子很快就会回复原形,这种种问题想得他的头都痛起来,差点要另觅神医治理。

此时俏婢宝儿亲来为他收拾碗筷,寇仲硬著头皮道:宝儿姐可否请五小姐来说几句话。

宝儿脸露难色,道:此事要请示老夫人才行。

寇仲道:我只因五小姐精通医道,对老爷子的病情当然特别了解,所以想向她请教一二,没甚么的。

宝儿终於答应,点头道:那小婢就去向五小姐说说看。

片刻后,宝儿回来把寇仲请往舱厅,沙家的少爷和们妻妾早回房休息,五小姐在贴身婢女小兰的陪伴下,神情冶漠地接见寇仲道:莫先生有何请教?寇仲胡乱问几个问题后,道:老爷子病情严重,只是一指头禅恐也不能根治,必须兼施金针之术才成。唉!不过我那套针在旅途上丢失了!不知……沙芷菁有点不耐烦的截断他道:莫先生惯用那种针呢?寇仲差点抓头,只好反问道:五小姐有那些针?

沙芷菁没好气的道:有馋针、圆针、锟针、锋针、锁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共九类。

寇仲厅到头胀起来,乾笑道:不若把这些针全借予鄙人,那我便可针对不同的情况下针。

沙芷菁眉头大皱的道: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更是各有所施。如若不得其用,怎能除病?

寇仲那敢在医术上和她争辩,以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家叔知鄙人愚鲁,故少谈理法,只讲应用。五小姐若想老爷子针到病除,就烦请借针一用。

五小姐再没兴趣和他说下去,起立道:据莫先生的诊断,家父患的究竟是甚么病?

寇仲一直千方百计迥避这要命的问题,此际却是避无可避,记起沙老爷经脉内阴长阳竭的情况,硬著头皮道:老爷子脏腑阴盛阳虚,是否长期的忧虑所致呢?

最后一句纯属猜测,因见沙家须举家迁离洛阳,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故存在。

五小姐沉吟片晌,似是代表同意他诊断的微一颔首,道:明早莫先生为家父治病时,自有灸针供先生之用。

说罢迳自去了。

寇仲吁一口气,是神医还是庸医,就要明天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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