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隔墙有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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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美女伴随左右的,竟是一直没有任何音讯,生死难卜的段玉成。
当年双龙帮立帮不久,寇仲、徐子陵偕同从帮内众兄弟精挑细选出来的段玉成、包志复、石介、麻贵四人运盐北上,途中变故迭生,最后包志复、石介、麻贵被上官龙害死,段玉成则突围而去,自此不知所踪,怎想得到会在塞外这充满汉土风情的异地与他重逢。
寇仲正要扑上去和段玉成相认,给徐子陵扯得退进横巷,耳中响起徐子陵的声音道:
这两个回纥女很邪门不宜轻举妄动。
寇仲留意看段玉成身旁的年青回纥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眉眼间风情万种,顾盼生姿,果如徐子陵所言,绝非良家妇女,且是一流的武林高手。
别人在打量她们,她们亦打量途人,不但不怕男性放肆的目光,还不住在马背上交头接耳,似是对街上好看的男子评头品足。幸好没朝他们的方向瞧来。
寇仲呆瞪段玉成在眼前策马而过,口齿艰涩的道:我的娘,这是什么一回事?我们是否仍在做梦?
徐子陵盯着段玉成逐渐远去的轩昂背影,压低声音道:你去找管平,我去看玉成在什么地方落脚,然后回住处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如何?
寇仲吁出一口气道:小心点!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两姝该是大明尊教的人。祝玉妍不是说过上官龙是大明尊教的人吗?希望玉成没有背叛我们。唉!怎会是这样的?
徐子陵安慰他轻拍他肩头两下,闪出小巷,追段玉成三骑去。
寇仲从巷子另一端离开。
寇仲抵外宾馆,正要从后墙潜人,竟见到管平从后门溜出来,面容苍白难看,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该尚未从跋锋寒昨晚的迫供手法回复过来,不由心中苦笑。看来只好放过他,否则再一次对他用刑,说不定会令他受不起一命呜呼,那他寇仲就罪孽深重?
好奇心又起,这家伙在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仍要溜到什么地方去?
管平显是怕被人跟踪,左顾右盼,寇仲忙避到一棵大树后,待管平穿出横巷,混入大街的车马人流中,才追在后方,顺道替管平查看是否有人在跟踪他。
自懂事以来,寇促和徐子陵像不停在玩着一个寻宝的游戏,做小扒手时,寻的是别人囊内银两,成为年青一代出类拔萃的高手后,寻的却是和氏壁、杨公宝藏,至乎皇帝宝座那样的瑰宝。
现在追在管平身后,他也有寻宝的感觉,他究竟要去见谁?
会否是天竺狂僧伏难陀?
只看此人能轻易破解跋锋寒摆明向他示威挑战的封穴闭脉手法,可知此人非同小可,绝非易与之辈。
管平忽然钻进朱雀大街靠东的一间杂货店去。
寇仲得意一笑,功聚双耳,立时把管平的足音锁定,大街上其他所有足音轮声蹄响全给隔绝,不能分毫影响他高度集中的听觉。
管平的足音变成他灵觉上遁去的一幕,就像在千万幻影中掌握到敌人剑锋所在。
管平从铺后穿出。
寇仲暗呼狡猾,转入横巷,切入与朱雀大街平行的另一大街,管平的背影再次出现前方,转进一间食店去,寇仲差些失诸交臂。
寇仲心中叫绝,若有人穿过铺子尾随追来,大有可能被管平撇甩。
来到食店外,有两个人蹲在一边下棋,另外尚有几个围观者,寇仲凑前去诈作观棋,暗里运足耳力,窃听管平在店内的所有动静。
一把苍老的声音道:你的面色为何这么难看?
寇仲心中一震,为何这把声音如此耳熟,偏又想不起是谁?
徐子陵坐在东市主街一个露天茶水摊子所设的桌子旁,凝望斜对街段玉成和两个回纥女子进入的羊皮批发店的入门处。
龙泉有东市而无西市,但市况的热闹,媲美长安,主街人头涌诵,牛骡马车往来不绝,喧闹震天,充满生气。
忽然他感到被人注视,然后那人朝他走来,坐在他旁。
徐子陵看也不看,沉声道:祝宗主别来无恙。
祝玉妍娇媚的声音响起,讶道:子陵并没有回头张望,我走过来的路线,更是你双目余光难及之处,为何你却晓得是我?
徐子陵道:每个人自有其特别的气息,所以晚辈晓得是祝宗主。
祝玉妍淡淡道:我早运功收敛全身毛孔,不让气息外泄,这解释分明是敷衍搪塞。
徐子陵回过头来,祝玉妍回复汉装,仍是脸覆重纱,纵使在光天化日的闹市中与她同桌而坐,仍感到其诡异神秘的特质。路人纷纷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她却是视若无睹。
徐子陵皱眉道,这么说,该是我因对祝宗主心灵感应下生出的感觉,就像看到远处的美食,虽不能直接嗅到香气,却因记忆而像嗅到香气的样子。
祝玉妍透过覆纱凝望他,似是设法看通他心灵有异于常人的禀赋,好半晌才柔声道:
你是个很坦诚的人,我欢喜坦诚的人。
徐子陵当然不会误会她的欢喜指的是男女之情。祝玉妍虽驻颜有术,仍能保持青春焕发的外相。事实上她却属宁道奇、石之轩、岳山那一辈的人,饱阅世情,历尽沧桑,足可作他的祖母有余。
目光又回到那所羊皮店,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可否请教祝宗主一个问题?
祝玉妍带点娇嗲的柔声道:问吧?我们仍是战友,对吗?
徐子陵点首作答,道:祝宗主因何要卷进争天下的游涡去?
祝玉妍幽幽一叹道:子陵为何不拿同样的问题去质询师妃暄?
徐子陵别头朝她瞧去,耸肩道:因为我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并没有隐瞒。
祝玉妍淡淡道:好吧!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说给你知又何妨。对所有魔门的人来说,无论是两派六道,我们追求的就是十卷《天魔策》,只有把十卷集齐,始有可能进窥魔道之极,至乎修成最高的'道心种魔'大法。
徐子陵动容道:晚辈明白啦!祝宗主之所以要争天下。就是要统一魔道,使《天魔策》十卷归一,完成魔门的梦想。
祝玉妍沉声道:争天下就等若跟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武林作正面交锋,那一方的人能占得上风,另一方就要找地方躲起来,变成外道。自汉代以来,我们在这斗争上-直处于下风。现在你该明白石之轩因何要覆灭大隋吧!
徐子陵道:可是祝宗主有否为万民着想过?
祝玉妍轻晒道:这是否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论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为子民谋幸福,否则他的位子就坐不稳,历史早有明鉴。你以为我们魔门的人当上皇帝,就必定会残暴不仁吗?这想法实在太幼稚。我们魔门推祟的是真情真性,鄙视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幸好子陵不是这种人,否则我绝不会与你多说半句话。
徐子陵尴尬的同意道:多谢祝宗主指点,不过像李世民之流,确与你们在本质上有很大的分异。
祝玉妍娇笑道:分异?什么分异?他杀的人比我们少吗?一天他不掉转枪头对付父兄,他休想能坐上帝位。争天下者谁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汉武以来,我们受尽排挤迫害,若无非常手段,如何生存下去?
徐子陵苦笑道:我又明白啦!
祝玉妍轻柔欣悦的道:你肯说这句话,我已非常中听。
徐子陵目下重投羊皮店,淡谈道:祝宗主与大明尊教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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