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优势尽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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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极不客气,充满挑衅羞辱的意味,薛万彻等人均露出嘲笑神色,看跋锋寒如何反应,虽然两方人马知没可能如此反脸动手,仍充满剑拔弩张的对抗意味。

徐子陵却心中叫好,晓得寇仲透过杨虚彦传递予建成、元吉的信息生效,令对方生出反击之心。

出乎所有人料外,跋锋寒并没有动气,微笑以报的道:齐王的辞锋要比手中宝矛的尖锋更锐利,今跋某人忽发奇想,齐王可否作出安排,取得皇上首肯,你我来个点到即上的切磋较量,当不失为长安武坛盛事。

李元吉露出没有丝毫畏惧的笑意,正要答话,一声冷停在他后方人堆中响起,震人耳鼓,人人侧目。

跋锋寒双目光芒大盛,冷喝道:齐王话未说完,谁敢打岔,给我跋锋寒报上名来?

契丹高手呼延铁真踏前一步,移到李元吉右方,唇角逸出一丝阴险狠辣的笑意,道:

本人呼延铁真,乃我王阿保甲旗下御卫长,难得跋兄如此有兴致,不若我们就在这里先玩一场,如何?

李元吉抢在跋锋寒前头长笑道:呼延兄何须急在一时?来日方长,那怕没有机会领教跋兄的剑法?我们先行一步,请啦!

再发出一阵得意长笑,就那么领着呼延铁真等人往承天门趾高气扬的去了。

李渊与寇仲并肩离开御书房,韦公公迎上来在一侧跪下道:禀告皇上,德言国师求见少帅。

李渊微一错愕,往寇仲瞧去道:请少帅自行定夺。

寇仲暗赞李渊说话得体,更惊栗赵德言在唐宫内的威势,微笑道:阀主可否稍候片刻,事实上我和德言国师该没几句话好说的。

徐子凌人虽进入承天门,其鼓轰鸣着门卫同声致敬的响音,心神却仍系在师妃暄身上。直到此刻,他始体验到她在龙泉的离别预习所具的玄机禅意,若非有此预习,即使常善尼佛力无边的木鱼禅音恐尚难唤醒他这迷失情海的迷梦人。

在龙泉的精神爱恋,疑幻似真,充盈着说不出的妙趣;到师妃暄二度下山,说服他以天下为重,转而支持李世民,师妃暄与他的爱情进入全新的境界,毫无保留地把对他的深爱向他展示,然后在他意想不到下,悄然离去,让他把爱完全献予石青璇,其中情况,微妙至极点。

正颠倒迷醉间,前面忽然一人闪出拦着去路,徐子陵连忙止步,定神瞧去,竟又是烈瑕这讨厌的家伙。

只见他满脸笑容的打躬作揖道:两位大哥请帮个忙,傅大师和秀芳大家今晚均缺席国宴,连累愚蒙也没资格出席,两位可否带挚小弟,例如于贵席多设一椅,俾愚蒙有机会得叼光彩。

跋锋寒双目杀机剧盛,冷喝道:滚开!

徐子陵也感到对他的无趾难以忍受,皱眉道:烈兄在说笑吧?

李靖等均弄不清楚三人间的关系,只好作壁上观。

承天门至太极门这段路的来往交通,因大群人停在道上,稍呈混乱,累得后来者要绕过他们继续前进。

烈瑕哈哈笑道:子陵真厉害,瞧出愚蒙在开玩笑,事实上我已勉强求得一席容身,只不过是以此试探两位对愚蒙是否不计旧怨。哈!愚蒙尚有一事忘记告诉子陵,愚蒙现在与突厥人化敌为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和气收场总比你要我生我要你死的好。

又转向跋锋寒道:跋兄以为然否?

跋锋寒手握偷天剑柄,不怒反笑道:我说滚开,你听到吗?

徐子陵晓得跋锋寒随时拔剑杀人,叹道:烈兄请让路!

烈瑕嘴角泄出暧昧的笑意道:子陵难道对愚蒙与突厥人的事没半点兴趣吗?这还要多谢子陵,若非因子陵的关系,愚蒙那有机会取得宋金刚的首级作大礼巴结突厥人呢?

徐子陵双目寒芒骤盛,罩定烈瑕,心中涌起沖天怒火,以他的性格修养,仍无法控制心内对烈瑕生出的杀机,为宋金刚被奸人所害而难过痛心。

烈瑕此子确是卑鄙残忍至极点,宋金刚心灰意冷,一心收山归隐,而烈瑕这无耻的人不但舍弃许开山,还趁机赶上宋金刚一行人,下毒手杀害宋金刚好向韵利邀功。

烈瑕倏地退走,长笑道:两位大哥待会见,哈……

徐子陵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他现在是我的!

韦公公领寇仲来到御书房东南的园林,恭敬道:德言国师在园内小亭恭候少帅,请少帅沿此路走,小人在此候命。

寇仲皱眉道:公公有否想过,这说不定是个陷阱?

韦公公忙道:少帅放心,德言国师是独自一人,没有随从。

寇仲笑道:公公认为他没有资格独力杀我吗?哈!公公勿要把我看得太高。

韦公公明知寇仲在戏耍他,却拿他没法,若无其事的道:小人怎敢胡乱猜想,少帅明鉴。

寇仲哈哈一笑,举步沿路深进,把韦公公抛在后方,心忖若亭内不见赵德言,而是李渊布置的杀局,那就糟糕至极。

拐过一个弯角,抵达园林开阔的中心。一座小亭,安静地靠在一个人工小湖之旁,林木疏落有致下,小桥流水、假山叠石,景致怡人。

赵德言负手立在亭外的平台,似在俯视欣赏池内情况,忽然转过身来,长笑道:

少帅别来无恙,风采依然,德言谨代大可汗向少帅问好。

寇仲加快脚步,过桥登阶,来到赵德言前方,微笑道:国师要见我寇仲,绝不是向我问好这么客气有礼吧?

赵德言敛去笑容,双目精芒倏闪,凝视他道:少帅所料不差,我今趟来是最后一趟好言相向。

寇仲与他丝毫不让的目光交击,从容道:国师不是想劝我离开吧?那也让我劝国师把废话省回去。

赵德言杀气大盛,冷哼道:少帅这叫不识好人心,大汗今趟联结大草原诸族,为的是助少帅声威,否则古纳台兄弟、菩萨和突利可汗怎会义不容辞地全力支持大汗。岂知少帅不但不领情,且到长安来与李渊同一鼻孔出气,摆明不顾过往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少帅此举非常不智,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幸好事情尚有转圜余地,少帅若肯悬崖勒马,末为晚也。

虽明知赵德言的恶毒用心,寇仲仍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成理。自己际此时刻与李渊结盟,对突利等一众兄弟战友,当然是示恶而非示好。他寇仲相助李渊,大条道理,可惜对大草原上惯于以本族为主位的突利等人,仍属不可接受的行径。此正为塞内塞外观念的差异,因为他们会认为李唐军和少帅军只等若两个正处于战争状态的不同种族。

寇仲沉声道:国师该比找更清楚这是什么一回事,我也不想多说废话!

赵德言露出阴险的笑意,悠然道:有少帅这答案我赵德言可回去交差,定必如实转告有关人等,失陪哩!

瞧着赵德言逐渐远去的背影,寇仲晓得自己与突利等塞外兄弟已实际上如同决裂,再难有挽回的余地,一切只能凭战场上的胜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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