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意外收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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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烈瑕的背影没入明堂窝,跋锋寒沉声道:原来这小子爱赌两手。

寇仲闻言心中一动道:他不似好赌之徒,或者是找人吧?

跋锋寒皱眉道:找谁?

两人伏在对街店铺屋脊处,监视着明堂窝人来人往的大门。

寇仲道:刚才你说起爱赌两手,登时令我想起沙家大少爷成就,沙芷菁的大哥。沙四小姐因子陵与烈瑕闹翻,烈瑕只好由沙成就处入手,希望能与沙芷菁言归于好。烈瑕若想在长安混出名堂,沙芷菁是个理想的选择。

跋锋寒道:希望你猜得对,若让烈小子从后门溜走,我们将痛失良机。

寇仲笑道:我像子陵般此刻充满灵感,知道自己绝不会错,老天爷既使我们无意碰上他,当然不会令我们扫兴,哈!扫兴?

跋锋寒道:如他与沙成就一起返回沙府,我们可精确掌握他的路线,寻得最佳下手的地点,这方面自当由你负责。

寇仲欣然道:没有问题。

顿顿续道:当年我和子陵在扬州作小扒手时,每天都憧憬着扬州以外的大城市,外面辽阔的天地,希望可以碰到一些特别点和较刺激的事,打破日常的重覆和沉闷。不住嚷着想着要去投靠义军,又或参加科场考试,说到底是希望有新的转变,不想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跋锋寒想不到他忽然岔到陈年旧事去,有点摸不善头脑的应道:现在希望已成事实,试问谁及得上你现在般多姿多采,惊涛骇浪变化多端的生活?

寇仲的目光仍落在明堂窝车水马龙的正大门,但跋锋寒可肯定他是视而不见,心神飞越神游,只听他梦呓般呢喃道:直到今天,这天地在我仍是无限的,大地之外另有大地,草原外另有草原,在这广阔无边的天地里,存在青风俗各异的国家,拥有自己信念和特色的国度民族,黄河大江神秘的源头,最高的山,最大的海,还有以歌舞名传天下盛产美女的龟兹国,都足够我们穷一辈子之力去寻幽探胜。当你如此地心神超越,人世的仇恨将变成微不足道的事。明天我们的成功,将代表一个全新时代的来临,颉利被赶回老家,李世民的崛起标志着民族间的和解,武力将用来维持和平而非侵略和巧取豪夺。你老哥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和芭黛儿间的分歧再不复存,若你仍抛不开甚么他娘的仇恨或阶级,徒成作茧自缚,眼白白瞧着幸福从手上飞走,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继续受折磨,浪费掉宝贵的生命!

跋锋寒苦笑道:原来你拐过大弯,竟是来向我说教,狠狠训斥我一顿。

寇仲朝他瞧去、双目射出炽热的神色,道:不要再欺骗自己,你最欢喜的女人是芭黛儿,所以在赫连堡你心中只记挂她一个人,此刻她正在城内一所客栈苦心等候你的回心转意。你可以选择作一个无情的剑手,也可摇身化为可爱的情人,孤寂和快乐决定于你老哥一念之间。相信我吧!立即给我滚到芭黛儿膝前,抛下你的骄傲和强硬,以最谦虚虔诚的方式向她卜跪忏悔,求取她的谅宥。小弟便差点因甚么鸿图霸业失去下半世的幸福,实不愿瞧着你重蹈我的覆辙。

跋锋寒沉吟片晌,叹道:一切待明天事了再决定好吗?

寇仲摇头道:你若不能把芭黛儿当作头等大事,将显不出你对她的爱和诚意。烈瑕这臭小子交由我全权处理,老跋你立即滚去见芭黛儿,照足老子的指示去做,然后把芭黛儿带往秦王府,让兄弟好好看清楚。

跋锋寒回敬他灼热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寇仲微笑道:只有消除心障,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且付诸行动,才能消除我执。否则像你现在这样子,肯定命丧毕玄手上,还不给我滚到你应去的地方,不是要我放过烈瑕强把你押往地跟前去吧?那还算甚么英雄好汉。大家一场兄弟,我不会让你走错路子的,剑道的突破,没有另一个办法。

跋锋寒苦笑道:我现在终明白你凭甚么说服常何和刘弘基,你这小子确有一套作说客的本事,七情上面的,唉!

寇仲道:你拗不过我,是因为我把心儿掏出来给你看。还留在这里干啥?你怕我收拾不了烈瑕吗?

跋锋寒默然片刻,终点头道:好吧!我去啦!手脚干净点,勿要影响明天的大事。

李世民神色沉着的进来,于侯希白旁坐下道:我们逮着个内奸,全赖子陵提醒。

徐子陵讶道:井水真的被人下毒?

侯希白一头雾水道:甚么一回事?

李世民微笑解释,然后道:待井水被下毒,时间便所余无几,所以我们直接了当向那名字叫张元的水事官下手,先遍搜其身,没有所获后再搜他的宿处,发现了这瓶东西。言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蓝色、高约四寸以瓷盖密封的瓷瓶。

竖立在李世民掌心处的瓶子在灯火映照下闪着诡异的光芒,当联想到烈瑕和大明尊教,份外有种邪恶阴毒的意味。

李世民一面以满意神色盯贵手上小瓶,从容道:勿要小看这瓶毒液,只一滴即可把数十人毒倒,无色无味,且要在事后近一个时辰才发作,中毒者手足无力,头晕呕吐,即使功力高强者亦要大幅削减战力,非常厉害。

徐子陵欣然道:听世民兄这么说,那叫张元的水事官已把内情招出。

李世民点头道:那到他不招供,还树缠藤,藤接瓜的把与他同被王兄收买的人找出来,去却内忧之患,子陵一句提示,功德无量。

徐子陵笑道:敌人肯定会为以淬毒的钢针偷袭我而后悔莫及。

侯希白兴奋的道:秦王该凭此反施巧计,令敌人大大失算。

李世民微笑道:正是如此。这批人现在反成为我们惑敌诱敌的好棋子,我会透过他们送出假讯息,当对方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会发觉中计的是他们自己。

侯希白有点不耐烦的道:寇仲那小子,因何仍未回来呢?还有是老跋,究竟滚到那里去?

李世民道:不用担心,只有他们去惹人,谁敢来惹他们?特别是今夜,天明前对方绝不敢轻举妄动。

徐子陵不由想起傅采林,心中苦笑。

一辆马车驶出明堂窝正大门,于这赌场老字号来说是每天均发生数百次的事,本该不会意起寇仲注意,可是其御者帽子低压至把眉眼盖在暗黑里,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儿,寇仲不由落足眼力,登时认出驾车者赫然是杨文干。对此君他只在延宴那类场合见过,否则早看破他的伪装。

心中一阵犹疑,鱼与熊掌,皆我所欲,究竟应否舍烈瑕而追杨文干?杨文干车内又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何杨文干不选择白己的地头六福赌馆而反在明堂窝装神弄鬼?想到这里,寇仲晓得难抵诱惑,暗叹一口气,决定先弄清楚杨文干的勾当。

挨坐椅子,闭目养神的徐子陵被足音惊醒,睁开眼睛,寇仲在侯希白陪伴下,一脸兴奋的入房。

徐子陵讶道:希白尚未告知你师公的约会吗?

寇仲和侯希白分在他两旁坐下,后者道:早告诉他哩!不过他似乎仍未明白是甚么一回事。

寇仲笑道:怎会弄不清楚,他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师公要来顶多向他打……嘿!是打躬作揖,担心是白担心。哈!我今趟是一举三得,不过任你陵少智慧通天,顶多猜中其中一项,其他两项包保想破你的小脑袋也猜不着。

侯希白欣然道:不要卖关子,快长话短说,秦王正召集手下将领谋臣,于议事堂待我们去商量大计。

寇仲欣然道:先说第一得,我终与盖苏文和气收场,这小子答应今晚离城回国,再不过问我们的事,幸好如此,否则我或可把他宰掉,却肯定须付出沉重代价。

徐子陵喜道:干得好!至少可向师公有好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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