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回 整旗务王爷进京来 说议政允禄诫亲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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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禩转脸间允禄:“十六弟你觉得如何呢?”

允禄摇摇头说:“兄弟说不好这样的大事恐怕得请示皇上。皇上现在正全力以赴地刷新吏治掌握的是全局是大政他没法分心来过问旗政更不要说让他亲自主持了。至于上三旗交给我们来管这事关系着朝廷政体我们怎么敢定?我想最好是让军机处、上书房里了话再由皇上定夺才好。”

永信一听这话就火了:“什么***军机处?军机处能打仗吗?他们就知道玩心眼!青海一个罗布藏丹增人马不过才八万年羹尧花了八百万银子用了二十多万兵力还逃掉了元凶。我真弄不明白是皇上汉化了还是我们旗人真的成了酒囊饭袋?当时出兵时我曾向皇上请旨说请以我黑山镶红旗的三万人马给我三百万饷银扫不平青海割了我的头当夜壶!想不到皇上不冷不热的给了我一句‘其志可嘉’四个字哼他不置可否太看不起我们旗人了!”

勒布托也来了劲儿:“说得对!皇上是太惯纵汉人了。年羹尧得胜还朝时黄缰紫骝千乘万骑文武百官十里相迎连在京的王爷们也都得跟着舞拜。想当年我跟着我们老爷子南征福建白云岭上的那一仗就灭敌二十万!有谁来迎接我们爷们一步呢?”

果亲王诚诺听到这里也附和说:“对对对就是这话汉人里头有几个是好东西?周培公在当年也曾号称名将其实没有我们图海老将军他屁事也干不成!”

永信见有了帮手更是信口雌黄:“快别提那个周培公他是个心术最坏的人!要不是他建议全数征集在京的旗人我们八旗制度还乱不了呢。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得了相思病死的。呸下贱!”

允禩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情景在一旁加火添柴说:“王爷们扯得太远了那是大行皇帝的事嘛!现在再来说它还有何用?”

简亲王勒布托兴奋得摘了帽子拿在手里挥舞着:“当时要不是头疼医疼脚疼医脚哪能留下这祸患?如今再重新整顿起来何其困难!”

永信画龙点睛地说:“先帝爷那时要不废除八王议政制度用人行政都出自旗人之手旗政旗务也不至于糜烂到这等地步。”

勒布托刚要说话诚诺拖着长腔说:“要依着我看还是老祖先的制度好。皇上掌总八王议政!当年我们入关时总共才有十二万人马可有了八王议政人马就指挥得动就能打胜仗。”他用手比划着“我们横扫中原横扫江南横扫两广福建天下虽大谁又敢与我们抗衡!”

允禄听到有人已经明明白白地喊出了“八王议政”他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似的觉得浑身一颤连忙喊了一声:“诸位哎哎哎我说诸位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待众人停下话头来他才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还是回到眼前的事说吧。皇上要我们整顿旗务是有他的宗旨的。王爷们说皇上向着汉人这话在康熙年间就有过。其实满人们血食庙堂安享祖宗的余德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皇上都没有亏负满洲子弟的心。政务上有什么看法我看还是等旗务整顿有了眉目后再提的好。比如刚才说到镶黄旗原来是睿亲王管着现在上三旗都由皇上亲自管睿亲王怎么办?这是个事儿我回去奏明皇上后必定还有旨意。恢复八王议政事关国体既不是我们的差使也不是我们职权内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说这些吧你们说好吗?”

永信瞟了一眼允禄干笑一声说:“没了八王议政我们这些个旗主连一个旗丁也指挥不动怎么去着手整顿旗务?我真奇怪当年圣祖东巡常常带着当今皇上一块去的嘘寒问暖地多么亲密无间啊!现在可好咱们赶到北京办差连个面都见不到了。请十六爷把我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回奏圣上。就说我们想念圣躬也有些办差的难处请皇上召见我们!”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插言的都罗一笑说道:“我和各位的情形不同。我们老亲王含冤蒙垢有七十年了如今又恢复了我的世职。我心里感念圣恩也确实想见见皇上说一说心里话听听皇上的训诫。我想踏踏实实地办好差使尽一尽我的本份。”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奏折来说“十六爷这是我的条陈请十六爷代我转呈给皇上。”

允禩已经见过这位睿亲王多次了也和他谈过“八王议政”的事。可是别看他年轻心里的底儿却瓷石着哪!你一说到“八王议政”他就顾左右而言它从来也不和这位八爷正面说事。可旗务整顿又不能没有他参加。此刻见他又是颂圣德又是递条陈的心里要多腻歪就有多腻歪。他也干笑着说:“啊睿亲王不愧少年老成您递的这个条陈一定会切中时弊的……”他正要顺着这意思继续挖苦睿亲王几句却见门帘一挑皇上的三阿哥弘时走了进来。他满脸庄重也不行礼问好说了声:“有旨意!”就站到了上。

几位王爷连忙跪倒在地同声说:“奴才等恭聆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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