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凶人一出谁能敌(1 / 2)
数万匹战马嘶鸣着,在马背上骑士的控制下,无所畏惧的朝着河岸边上狂奔。
高达数丈的尘土,滚滚飘起,漫天般的席卷向西凉兵们。似兔子露出了平平的牙齿一般。
对。在西凉兵的眼里,这点骑兵,不,只是拿着长矛,骑上马的军队只能算是兔子而已。
嘴角见挂着的是不屑的笑容,无声的笑着,眼神中无限的凶焰。
前面是数万骑兵,背后是滚滚的黄河。一头凶兽横立于当中,凶也。
还在南岸,刚刚起航的马腾,有些无言的看着董卓与他的西凉兵们,不管怎么样,西凉兵再悍,也不可能以同等数目的人来抵挡骑兵啊。
又背靠着黄河,没有缓步后退的余地,一个冲锋可能就全线崩溃,全部葬身黄河。
“加快速度。”马腾的嘶吼着,怎么也不能让董卓就这么败了。湍急的河流,却似阻挡一切的力量,折腾着一只只小船。速度奇慢。
南岸边,碧芽儿捏着小拳头,手指甲狠狠的刺入肉里,猩红的鲜血随着手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泥地上。
但碧芽儿的面上不见丝毫的痛苦,只是纠结着,眼神中唯有担忧。
身边还是许褚与王越,董卓的手提这一杆长矛,全身心的血都沸腾着。哼,要是韩遂选择慢慢的拖着,或许他还真没办法。但决战嘛。
这支骑兵。他就吃下了。
统率着韩遂全部骑兵地宜阳。奔跑在最前方。对面隐约飘荡着地金獒旗。更是让他大喜。董卓居然在此。
咬着牙。眯着眼。神色中无不是透着一种遇到极大猎物地兴趣。手上地刀也微微地扬起。随时准备杀戮地样子。
近了。近了。
一声。滚滚洪流即使再怎么滔天也最终会被坚固地堤坝挡住。西凉兵们就像是一块块石头砌成地堤坝。什么样地灾难都可以完完全全地挡住。
长矛斜着插入泥地。双手隐隐地下压。锋利地矛尖。似这头凶兽张开大嘴地獠牙。狰狞可怖。
撞声是惨烈的,无数第一排地西凉兵们在顶住压力,刺中了一匹,或几匹战马后,迅速的消失在了骑兵大流的当中。
第二排,第三排,越来越多的西凉兵顶住了压力,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是无所畏惧,即使是一匹匹的战马向他们撞击来,即使是他们前面的一排排人倒了下去。即使是敌人锋利的矛从自己的身边划过,即使是敌人地气焰高涨不可一世。
胸口即使是沉闷欲死,他们咬着牙,吞着口中从内部溢出的血,顶住了。
兔子,永远是兔子,它杀不死一头注定是猎手的凶兽。
董卓地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敌人既然停了,那就前进前进,再前进,唯有如此才能战胜的了骑兵。
矛轻扬,脚却沉稳如泰山般的向前走着,手臂微微的弓起,一块块肌肉不断的抖动着,蓄着力。等待着的决死的一击。
许褚眼神呆滞,默默的跟在董卓身边。受伤还没完全好地王越则非常果断的小退了一步,微微跟在董卓身后。
“所向无前。”董卓的全身力道忽然积聚到了口中,爆出的一声如山崩的雷音,脚步迅速的加快着,奔跑着,携带者所向无前的气势,冲向了他的兔子。
“所向无前。”看着董卓还有他身后的金色獒旗,不断地向前奔跑。西凉兵们齐齐爆出这一口憋久了的晦气。大叫着。随着董卓在敌军还在不断向前挤压的情势下,不退反进。带着血,撕杀着。
“不可能。”董卓与他的西凉兵走出西凉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宜阳这个勇悍的年轻人,遗忘的地步了。面对西凉兵们在处于明显下风的情势下的冲锋,宜阳睁着眼不敢相信。步兵怎么可能在骑兵的撞击下前进呢。
而他手下地骑兵也是一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地他们,一时间愣在了那里。随着明晃晃的长毛不断地刺入下一个个骑兵之后,他们才纷纷清醒了过来。
但没有在冲锋的情况下,他们快下的战马反而成了累赘,转头,还有前进途为不易。
“后退,后退啊。”即使是心里再怎么屈辱,宜阳也不得不大叫道,就算是两败俱伤也是他的损失,骑兵嘛。
也是印证了董卓的那句话,所向无前。唯有退。
但宜阳想退,董卓他们却不让,西凉兵们不仅不满的往前,紧紧的粘着不断后退的敌军们撕杀着,收割者生命。
偶尔还伸出舌头,舔食着嘴唇上面的汗水,杀掉一个看起来是都伯以上的家伙,还不紧不慢的割下头颅,别在腰间。
还在河中央徘徊的马腾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与他所思完全不同的情况,西凉兵并没有被一击而垮,反而凶焰四射的不断前进,逼着骑兵不断的后退着。
“果然不愧是天下骁锐。”站在马腾的一边,庞德喃喃道。
岸边,碧芽儿的手微微的松了开来,脸上挂着的明媚的笑容,一身皮甲,但笑起来却偏偏让整个人都显得明媚。不带丝毫的别样情绪,只为了自己男人而骄傲着,笑着。
面无表情,只是脸色稍显有点苍白的贾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碧芽儿的身侧,轻声道:“西凉当世无双,夫人不必过滤。”
碧芽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只是片刻后就恢复了常态,她性格本就大大咧咧,反声对着贾诩点头道:“让贾长史笑话了。”
贾诩微低着头,不语。心里却暗叫霉运还未过,怎么就碰到了这位主。本来他只是想看看是谁而已。
河岸另一边,撕杀还在继续,西凉兵们很凶。但对方的人数也同样众多,一时间也啃不下来。
手又是一扬,董卓前面就又多了一个无头的尸体,许褚那边也一样,唯有王越悄然跟在身后,不断的四处观望给董卓抵挡着可能出现的冷枪暗箭。
忽然前面一个身穿金甲的将军引起了他的主意。颜色真好啊。董卓心中暗赞一声这个将军的甲胃地颜色,明晃晃如黄金一般的灿烂。
董卓眯着眼睛,稍许的退后几步,使得身后的一众西凉兵们能及时赶上来顶替他的位置。
董卓忽然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前脚向前一步,微微蹲下,又手握着长矛,左手前引,眼神是如鹰般地犀利。长矛的尖部。对着那个不断移动的将军,瞄准着,轻轻的喝了一声。长矛如闪电般抛出,就像是弯弓射箭的时候一眼,又快又准。
长矛在空中发出一声声破空声,斩破了无数层的空气,飞向那个将军。
宜阳正焦急着指挥骑兵们不断的向后退却,欲重新拉开距离,再一次冲锋试试,但这帮西凉兵跑的贼快,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就不走了。
突兀响起的破空声使他本能地侧了侧身子,紧接着就是一股大力,从肩膀部位几乎把他整个人穿了起来,跨部微微的离开了马背,似乎想要飞起来一样。
“将军。”宜阳的情况,让他地亲兵们骇的不行,慌忙的滚落下马,接住掉落下来的宜阳,但他身上的情况却让一干亲兵傻眼。
锋利的长毛几乎完全的刺穿了宜阳的右肩。血带着一点点的碎骨头,从身后透了出来。
宜阳地眼神飘忽,脸上的冷汗,不断的从皮肤深处冒了出来,张着嘴,只吐出了一句话变混死了过去,“找人断后,撤退。”
对面这支骑兵最后面与西凉兵们接触着的骑兵们,忽然发疯似的冲向了西凉兵们。而他们身后的一段段的人迅速的拉开了距离。并不断的后退着。
“弃卒保车?”董卓倒还真地有点佩服敌军的将领了,这一弃没几千人。是挡不住西凉兵的脚步的。
事情依然至此,也不需要董卓逞个人之勇了,微微的停下向前的脚步,还剑入鞘,任由一个个西凉兵们不断的追逐,向前。
口鼻中嗅着血混合着汗水的味道,董卓享受着,甚至想闭上眼睛,轻柔的体味着这种杀戮地疯狂。
自从体内地血苏醒之后,董卓有的时候就会有种时刻想杀人地冲动,憋了几个月了,今天总算是暴饮了鲜血。
董卓的眼睛中,饱含的是解脱般的笑容。
面对敌军不要命的反扑,西凉兵也同样凶悍的不断前进,你能留下多少,我就吃多少。这是西凉兵们心里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
留下就吃掉,不怕吃坏了肚子。
主帅虽然昏迷,但却留下了命令,使得韩遂的这只骑兵的剩余将领们,能迅速的做出判断,一点点的抛弃着一些队伍,割下自己的手足,仍下血肉,喂蚀着身后的这头喂不饱的凶兽。
距离不断的被拉大,拉到足够的距离后骑兵们疯狂的转身,看也不看断后的袍泽们,疯狂的走脱着。
断后就意味着被放弃,下场是注定的。恒古以来,唯有特别勇悍的名将,才能重新鼓起勇气,去救赎那些被困着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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