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结梁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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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滨等人爬上铲车就朝熊熊烈火的麦子地赶去。

李献站在土路上指挥着大家,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就在这个地儿开出一条隔离带,把麦秆全部挖干净。”

开着推土机的老谢和在另一辆铲车的骆波,顾不上车轮碾压麦子、糟蹋粮食的现状,灭火要紧。

铲车和拖拉机从麦子地朝西快速驶去。

只有在这块地当中挖掉麦子,清理出一条隔离带,才能阻挡火势蔓延。

骆滨想起铲车里的柴油可能不够。

他忙探出头来对着李献喊道:“李哥,买柴油,快去买柴油,铲车柴油不够。”

李献一瘸一拐朝自己越野车奔去。

江道勒提抄起骆滨皮卡车上的铁锹跟在铲车后的隔离带清理残余的麦茬。

托乎塔尔生怕肇事者杨贵逃逸。

他把摩托车横放在杨贵轿车前。

又从摩托车上取下捆绑物品的绳索。

托乎塔尔走到杨贵和老张头面前,用绳索将三人捆在一条绳索上,打了三个哈萨克绳结。

哈萨克绳结是新疆哈萨克族捆绑牲畜或物品的方法。

这种活结越挣脱,绳结就收得越紧。

杨贵挣脱几下,绳结把他的胳膊箍地更紧了。

这才回过神来的老张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别动了,再动把你的胳膊都能勒断。”

北边麦子地浓烟越来越大,火光冲天,上空烟雾弥漫。

村里人知道着火。

大家都放下手头的活儿扛着铁锹、拿着水桶等家什从西面八方跑来。

等各族村民跑到着火地,脊梁骨上就冒汗,咯吱窝里都。

形形色色、千姿百态的人影在火光旁挥舞着工具晃动着。

这些被火光拉长或缩短的人影。

高尚的、低矮的、魁梧的、瘦削的,犹如相片般定格在骆滨的脑海里。

许多年后,很多人无法理解骆滨对阿勒玛勒村不求回报的反哺之情。

有人询问骆滨时,骆滨的脑海闪出各族村民拼命帮着灭火的感人场景。

不似亲人胜似亲人,血浓于水。

猩红的火魔点燃着金灿灿的麦子翻滚沸腾、肆意冲撞。

浓黑的烟雾告诉阿勒玛勒村的各族村民,人类三大自然灾害,飓风、洪水和地震,应该还要加上一大灾害----火灾!

乡长阿曼太等乡干部得知消息赶来后,一条宽5米左右的隔离带隔开了肆虐的大火。

这块条田200多亩地的冬麦被大火化为乌有。

这条隔离带保住了剩余的麦田。

隔离带北面是黑乎乎的灰烬。

隔离带的南边是车轮碾压和人灭火践踏的麦子地。

再靠南边就是金灿灿的麦田。

飘浮在半空中的灰烬似乎在诉说着大火的无情。

脚下那苍苍焦土散发着炙热的空气,让人感受到死亡的味道。

灭火的各族村民脸上在这酷暑的夏日,被炙热的空气烤地脸上都留下道道汗渍。

大家的脸上沾着黑灰,成了黑灰相间的调色板。

每个人的脸上都脏兮兮的,可是看见大火熄灭,保住了剩余的麦子,他们都露出洁白的牙齿欣慰地憨笑着。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看着火势下去,骆滨扶着铲车的踏板颤颤巍巍下来。

他此刻双腿发软,望着成为废墟的麦子地痛心地落泪。

骆峰夫妇对着前来帮忙的各族村民一个劲弯腰鞠躬致谢。

此刻,各族村民最关心的是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骆波开着铲车,跳下来,从一名村民手中夺过铁锹气冲冲朝北面的小道走去。

他嘴里恶狠狠咒骂着,“妈的,杨贵,当年害我丢掉霍尔果斯口岸的生意,现在又祸害我三哥麦子地着火,我看他就是个丧门星。”

各族村民都簇拥着骆波朝这场火灾纵火者走去。

村长马军一听到杨贵的名字,暗叫不妙。

他赶紧跑到一脸怒气的骆峰跟前,“傻骆驼,可别让三十白干傻事,万一打伤人,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等众人来到火灾的起始地。

就看见托乎塔尔斜躺在地面上,杨贵和老张头也蔫头耷脑地坐在地上。

炙热的阳光晒得三人几乎脱水。

而托乎塔尔已经中暑。

闻讯赶来的乡派出所干警在乡长的指挥下,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进来。

李献在买柴油的路上已经报案。

乡干警知道杨贵是这场火灾的肇事者。

在阿曼太、马军和几名乡村干部的协助下,杨贵和老张头被带上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

托乎塔尔被骆波送到乡卫生院抢救。

中暑的托乎塔尔已神志不清。

村民们又拿着救火的家什迈着软绵绵的双腿朝村里走去。

刚才救火时,大家都拼命灭火,没感觉劳累。

而此刻,村民们才发现胳膊酸疼、双腿发软。

乡派出所不大的会议室里,缭绕不断的烟雾模糊了在座的每个人的视野。

骆峰父子、马军、老谢、李献等人都闷着头抽烟,一声不吭。

派出所所长达吾提询问蹲在墙根处的杨贵,“你配合不配合?你要如实交代,那烟头是不是你扔的?你说话呀!”

杨贵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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