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软硬兼施(1 / 2)
“虽然我也为窦仪的遭遇感到不公,但范质这一步未免也迈得太大了。”
收到消息时,李延庆正翻阅乌衣台送来的报告,而后就有了如此感慨。
安清念在同一间书房读书,挺着小孕肚的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有什么不好的?范质此举完全就在为兵变煽风点火,三郎该感到高兴才是。”
虽然军中的各路高级武将正在为兵变摩拳擦掌,但并非每个武将的脑袋里装着的都是篡权。
各个时代都不缺中立派,此时虽然中立派少了些,但终究还是有的。
而范质贸然起复窦仪的举动很有可能将这些中立派推向对立面。
李延庆往椅背上一靠:“如今家父不在京中,被此事激怒的武将恐怕都会被韩通这厮给拉拢过去,甚至有可能会立刻激起兵变。”
安清念不屑道:“激起兵变?就韩通在禁军里那点可怜的影响力,他岂能策动兵变?”
“我怕的并非自上而下的兵变,而是自下而上的兵变,士兵是可以裹挟武将的。”李延庆揉了揉眉心,眼中浮现出一抹忧色。
“自下而上的兵变?就一个窦仪,应该不至于”话虽如此,安清念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光一个窦仪肯定是不够的,但谁知道范质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他都能起复窦仪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李延庆一连两问,其实都是在问自己。
按理来说,范质这么理智的人,所作所为都应该符合理性,合乎规矩。
可偏偏在郭荣刚离世还未下葬的当口,范质干了件非常不理性的事情出来。
只此一事,就足以推翻李延庆之前对范质的人追踪赵家。
在京城里,小手段谁都可以用,现在还远未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凤鸣馆内的一间简朴静室内,香炉中的香已经燃了一半。
冯吉枯坐于案前,盯着一截摇摇欲坠的香灰,似有心事。
咔咔咔秦蕊推开房门:“郎君,李三郎到了。”
冯吉突然“活”了过来,连忙起身:“我去迎他。”
门外传来李延庆爽朗的笑声:“冯少卿不必多礼,我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李延庆就进到了室内。
今日他是凤鸣馆唯一的访客,皇帝宾天,京中任何娱乐场所都要歇业一月以表哀悼。
“倒是在下失礼了,三郎快请坐。”冯吉微微低头,态度很是恭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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