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寒霜剑(1 / 2)
既然暂时修炼没有头绪,又心头烦闷,从天就打算出来走走。
庄家村平时几乎没有闲人,村子里的青壮劳力基本上不是在田间劳作,就是去了梵天派务工或者出去打猎。村子很小,仅五六十户人家,房屋建筑也基本上是低矮的泥土墙房子。
从天从牛二爷家出来,在村子中转悠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
村口外面有一条泥土大道,可供三辆马车并行,这种大路,在乡间是不多见的。因为这条道,正是梵天派运输煤矿的一条路线,从北面的池坞镇运送煤矿到这条道,再往南进入平临大道,最后西送至临汝城,再转至各地。
在村子中住了几天,从天对这个村子也比较熟悉了。今天既不是赶集的日子,也没见运输煤矿的车队。但是在泥土道上却见到不少形形色色的行人都是往一个方向而去,最令人惊讶的莫过于刚刚呼啸过去的一拨马队。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粗犷的汉子,那汉子背后背了一柄两掌宽的巨刀,一身红衣尤其醒目,一行二十多骑,从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马匹飞驰而过,扬起许多灰尘,随着微风四处而散。从天一面后退,一面捂住嘴巴,伸手扇开灰尘,却见到庄雪龙一行从侧面林中走了出来。
“从天!你不好好养伤,怎么到这里来了?”庄雪龙快步上前,将手中和肩上负的猎物取下交给身后的少年,拍着从天肩头,一脸关切的问道。
“啊,雪龙大哥!没事,我伤口好的很快,在床上躺着难受,就出来走走,换换空气。”从天接连几日在村子中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温暖,笑道。
“真羡慕你们修道的人啊!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好的这么快。走,我们边走边聊,从天你真是梵天派弟子吗?”从天那天受到的穿胸剑伤,令人触目惊心,庄雪龙独自带队打猎已经两三年了,对这种致命伤如何不清楚,但是从天竟然好的这么快,实在让他心生羡慕。
“嗯!只是想不到会遭同门恶人的暗算。”从天握紧拳头,愤慨道。
庄雪龙却看的很开,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啊,弱肉强食,弱者永远只能成为强者的猎物。”
从天自幼接受梵天派传统正派式的教育,一时对这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难以接受,表情即带着愤怒,又带着迷茫。
见从天不说话,庄雪龙眼珠一转,以为自己说话不妥,伤到从天自尊,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从天,你说我可不可以……唉,算了。”
“什么?”从天一时走神,却没听太清楚。
“没什么。”
“雪龙大哥,你救过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从天停下脚步,看着庄雪龙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道。
“唉!我自小就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要拜入梵天派,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可是无奈家中一贫如洗,还有老父和小妹需要照顾……”庄雪龙说出了心里话,有了倾诉对象,只觉得压抑多年的心头总算是舒缓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雪龙大哥,你真是苦命。”从天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是一阵感慨,“你至少还有父亲和妹妹,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两人一番交谈,彼此都为对方身世感到可怜。
就在这时,背后远远传来奔马之声,从天回头一看,刚才在泥土大路上奔过去的马队,竟在那领头的红衣大汉带领下转了回来。
红衣大汉勒住奔马,在两人几丈远停了下来。
烈马不停打着响鼻,红衣大汉一面勒住缰绳,安抚马匹,一面高声喝问:“那两个小子,你们过来,大爷有话问你们。”
从天见那大汉如此无礼,心头火起,扭过头,不愿上前。
倒是庄雪龙在社会底层摸滚打爬,对人情世故看的通透。见这大汉及身后马队,来势汹汹,不愿得罪,连忙点头哈腰靠近,扮出笑脸问道:“这位大爷有什么吩咐?”
“昨天夜里,你们可否看见此处有一道流光划过?”大汉一扬马鞭,指着村外泥土道前方问道。
“什么流光?小的不曾看见。”庄雪龙虽然心中纳闷,但依旧老老实实道。
“那位小子呢?你可否看见?”大汉身后又围了两骑过来,其中一人留着八字胡,身材短小精干,见从天未答,便驱马上前,怒喝道:“柳爷问你话呢!耳朵聋啦?”
马队二十余骑,虽然大部分仍在那条道上等待,但这边几头高头大马在村中仍然极其显眼,不一会儿便有许多不知情的妇女围拢上来,一时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上前。
从天强压心中怒气,自知不能莽撞,这才回过头,道:“不曾看见。”
那红衣大汉见从天举止奇怪,登时一怒,大喝一声,道:“真没看见?”
“没看见。”
那身材瘦小的八字胡善察言观色,见状扬起手中马鞭,身形一矮,“啪!”地一声狠狠朝从天抽了下去,“是不是没看……”
话没说话,却见庄雪龙身形如电,一下子挡在了从天身前,那马鞭来势何其凶猛,顿时在庄雪龙背后激起一道血痕。
“啊!”村中不少中年妇女顿时惊呼出声,有一位大胆的连忙上前扶住庄雪龙。
“唔……”庄雪龙硬受一鞭,却死咬牙关,忍住疼痛,将上前扶住他的妇女推开,低声道:“林姨,这里没事,你们快快走开。”
回头却还要扮作笑脸,赔笑道:“这位大爷不要动了火气……我弟弟不懂事,冲撞了大爷,还望大爷赎罪!小的昨夜与弟弟确实不曾看见什么流光。”
从天眼看庄雪龙背上一条血痕,血珠浸出衣裳,眼眶一红,却被庄雪龙满是老茧的手狠狠抱住,一时动弹不得。
马鞭是条状牛皮细细编制而成,一个成人挥舞之下,几乎没有多少人能硬受一鞭而闷不啃声,更何况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
当下七八个妇女心中不忍,顿时嚷嚷开了,“各位大爷,雪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爷……我们在这里向你们赔不是了。”
“是啊是啊,雪龙是我们村土生土长的人,从小到大就不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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