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尾行（1 / 2）

 濮阳城柏森森。

在城头火的光够不到的地方，空气像被墨汁浸染过了似的。

城头上东倒歪肩靠背地坐躺着无数士兵，却安静地能听见火烧着时发出的哔啵声响。不远处就站着一在往城眺望的将官，他们就这样和谐地存在于同一个画面中。

入夜后，城神出鬼没的敌军已攻了城，分间隔半个时辰和两个时辰。更已过，有人已疲惫不堪，这将官似乎是个例。时刻，他脸上清楚地写着，忧虑大于疲劳。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间的寂静，将官闻声便警地转过身来，身上的金甲也随隐隐作响。

“孟德，回府歇息吧，我来替汝。”上楼人径走到将官面，言辞关切地说。

人望了望身疲惫的众人，故大声说：“元让，今夜应无恙，我回府罢。”随即拉着刚登上城楼的夏侯惇往城中走。

“元让……依见……我可全身而退否？皇甫将军气息奄奄，兵马十六，城中缺粮，城贼众……我已困于城旬月有余，奈何仍未见一兵一卒援军？”走到下无人处，名为孟德的将官凄问。

夏侯惇显被他这番话惊到了，顿了片刻后才宽慰：“孟德，我二人吉人自有，役必能转败为胜，万莫灰心！”

将官停下脚步，举头望良久，左手用力握了握剑柄，随即一改先的悲戚语调，慷慨言：“我我不！日一早便将全城十岁以上男丁尽数征入军中，日夜操练，以备不虞。开城中豪右仓廪，济军抚民，阻拒斩。再，招城中老幼妇孺百，赶盾盔袜履，一日十钱，我供给。”

见孟德双眼再精光大作，恢复了往的神采，夏侯惇也振奋了来，抱拳答了声响亮的“令”，见孟德一边独自往自宅院走一边扬了扬手，他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翌日辰时，名为孟德的将官头戴一顶玉冠，身穿一被擦拭一的金甲，脚蹬一双崭的黑履，再来到城楼上，雄姿英发，器宇轩昂，让已经熟识他的守城将士们眼一亮。见他来到城楼上，环顾一圈靠坐在城垛后的士兵，确定了每个人在望他，便潇洒地往挥了挥自己的右手，片刻后便有八个伙夫分担着大锅、木勺往城楼两边走，有人的目光瞬间便被两口大锅点燃，纷纷身子锅里到底是什，离较远的还没见，就听见左近有人大声惊叹“香”，口水便不自主地了出来。

两个大锅一落地，孟德便朗声下令：“辰时已到，军用食！”说罢便大步走了上，抄一个木勺往锅里一舀便塞进了嘴里。瘫坐在城头的士兵们一边欢呼着一边迅速身围大锅，他们中许多人这时才清楚了锅里到底是什——混藏着几片菜叶的稠粥，而抢先一步将这食塞入嘴里的人，早已任激动的泪水了满面。

“味如何？”孟德一手持勺舀粥，一边问站在对面的一个普士卒。

“美……美味……美味至极！”士兵头帻已残破不堪，几缕沾满了墙灰的头发垂下来差点伸到了他一边呜咽一边捧着嘬食的勺里。

“同感，哈哈哈哈，妙极！”孟德声大笑。

午后，夏侯惇派人将城墙上的军旗换成了的，的“皇甫”字样全被替换掉，变成了一个黑底白字的“曹”，没错，就是个曹孟德的曹。

主帅皇甫嵩一挥守城时左胸中箭，残喘了一日，这日午后还是面容扭曲地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