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逢源(1 / 2)
巴托王用了早点,在花园中散步。和莫比乌斯不同,他没有自己的宫殿,而只有一座城堡来作为居所与王权的象征。这也就意味着他失掉了许多炫耀的资本。很多浪人与歌唱家都赞颂过帝国的建筑群,称它们是“将最美丽幻想具象化的产物”,而对于公国的一些秀丽景致则置若罔闻。不过巴托王实行一统制度后,这种情况已经大有改观。自然女神的一位信徒就这样描述过巴托王的居住地:
“——插着殷红旗帜的城堡垛口犹如猛兽的带血利齿,远远望去,令人生畏。当我试着走近一些,发现城堡又变了样子,它设计的如此恰到好处,以至于一块多余的石料,一处多余的摆设都看不到。它完全是为拱卫居住者的安全而存在,而不是奢靡的炫耀物。当我靠近护城河时,一位卫兵用冷峻的语气向我问好。但当他搞清楚我的身份后,立刻请我进城,并直接将我带到了王的书房。这位王整个人像一根石柱一般伫立在书架前,在用放大镜看着什么。当听到身后的响动时,他回过头,出人意料地没有斥责卫兵,而是温和地向他询问。当他听到女神之名时,立刻向我走了过来,并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您的到来是我最大的欢喜。从那以后,我成了城堡的常客。”
“我王,我有话要说。”情报处长来到花园,并未行礼,而是直接说明来意。
巴托王回过头来,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讲。
“我要控告外交官,他是在出卖公国的利益。”情报处长大声说道。
巴托王惊讶地看着他,问道:“有证据吗?”
“当然有!”情报处长底气很足,“我让手下的人打入他的身边,发现他经常与帝国的一个神秘人私下约见。我又派人跟踪那个神秘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次偶然的场合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是谁呢?”
“拉尔多·朗曼!”
巴托王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情报处长上前一步:“我王,拉尔多·朗曼是拉尔多斯亲王举荐的人,被指派到帝国潜伏以伺机获取情报,但他却辜负了我们的信任,拿着经费为自己邀功请爵,到现在为止,他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据我了解,他正在为帝国的一个受灾区竭尽全力解决难情。听说帝国的皇帝已经数次接见他,并且想把他调入首都担任要职。这样一来,他是否还值得我们信任,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巴托王靠在栏杆上沉默不语。
“拉尔多斯亲王是这件事的谋划者,他应当有万全的把握,我请求王下一道命令,让亲王来解决这件事。”情报处长说。
“所以基本上——”巴托王慢吞吞地说,“——你是为亲王而来的,对吗?”
“是的!”情报处长毫不掩饰地说。
“你回去吧。这件事会有人来处理。”
情报处长心中忽然升起一道无名怒火:“那么,王真的会认真的处理这件事吗?”
巴托王抬起头看了看他,眼中闪过戏谑的光。
“我希望王能够认真考虑!这件事一定有问题!”情报处长咆哮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能够代替我的意志来做事了?”巴托王危险地眯起眼睛。
情报处长涨红了脸毫不退让:“我只为公国的利益而谋算!”
巴托王忽然重重一拍栏杆,情报处长脚下的方砖忽然不见了,他惊恐地四下乱抓,却什么都没有抓住。过了许久,下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巴托王再度拍打栏杆,方砖将洞口填的严丝合缝不留痕迹。
“愚蠢真是顽疾。”他对着天空感叹一声,转身喊来内侍。
“我王有何吩咐?”
“通知各领主开会,我们需要一位新的处长。”
布莱克坐在椅子上,脸色很不好看。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布莱克问道。
“很有可能。如果亚萨斯与贝亚娜之间没有什么,那么这需要一种解释:他们之间的行动为何衔接的如此完美,甚至是刻意为之?假如不是为了皇储之位,那么他们一定有别的问题。”
“那么你觉得······”布莱克还未说完,哈克玛尔推门进来。
“哦!”他低呼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回来!”布莱克与道格薇异口同声喊道。
哈克玛尔再度转身,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有什么事?”道格薇咳了一声,问道。
“殿下,大帝要立刻回都。所有人必须马上出发。”
布莱克与道格薇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对未知的忧虑。道格薇一狠心,径直出门去了。哈克玛尔甚至没来得及与布莱克道别,匆匆追赶公主而去。
“这事,透着古怪。”布莱克望着尚存一半茶水的杯,低声说。
半月后——
理查德派来信使祝贺拉尔多,即将升任枢密院副主席;而哈克玛尔却轻装易服来到格拉莫,郑重告诫他,务必想办法推掉这份职务。
“现在的宫廷危机四伏,我们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这是公主的原话。”
“怎么回事?”拉尔多惊讶地问。
“大帝病危。”哈克玛尔沉重地说。
“不可能!陛下上个月明明还很健康的!”拉尔多满脸地不可置信。
“你觉得古怪?谁都觉得古怪!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有什么办法?公主怀疑是贝亚娜做了手脚。她让我来告诉你,目前的首都暗流湍急,时时可能将你淹没。所以,绝不能去首都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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