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2)
夜已深了,夏夜的虫儿鸣着,和着潺潺流水飘着,带动了一条条柳叶。偶尔有几根柳枝掉入一汪荡漾的水中,惊不起涟漪,听不着声响,就那么直直地陷进去。良久,还冒出了几个小泡泡,一旁的鱼儿也不忍惊动,成双成对地游向远方······
“怎么?陛下这时候还没起?”哈克玛尔瞪着那个接替他的侍卫长。虽说他人不在宫中,但余威还有,那侍卫长对着昔日上司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不,亲王昨儿个进去,再就没出来。”
“好哇,我这儿急的上房,他们可好,鸳鸯暖水,一对儿了!”哈克玛尔心里想着,面儿上不露,侍卫长很会察言观色的,就问:“您有急事儿?”
“不了不了,我这就走,索性陛下没起,咱们哥儿俩去吃一顿?”
“呵呵,那感情好!”侍卫长搓了搓手,摇摇晃晃地跟着走了。
上了街,侍卫长看了看,瞄上了家小酒馆:“那儿?”哈克玛尔虽不说话,意思不肯去。侍卫长也灵透,跟着他去了家比较光鲜的酒馆。
一顿吃下来,二人仿佛已成了过命的交情。哈克玛尔四下打量了一番,扭头低声说:“陛下近处当差,万不能出差错。而我们这些外面办差的,那就更得谨慎。我与你是多年的老关系了,今儿个想给你交个底。”
“您说,您说。”侍卫长很客气。
“往后啊,陛下一有个什么事,心情好坏,事情顺利与否,还指望着你透个气,我呢,这外边的差事也好做得多了。”
“那···那我······”侍卫长眼睛亮了。
“自然,你那一份儿,也不敢少。”哈克玛尔笑了起来,抿了一口茶,说:“这茶啊,克食利水,就如同这权力一般。有了权,那就什么都不怕了。但也要有钱。有了钱,才保得一世平安。”
侍卫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道格薇蜷缩在拉尔多怀中,似乎很是疲惫。她微微皱着眉,做梦也不得开怀。拉尔多有些心疼,抚了抚她的眉角,美人儿顿时醒转过来。
看着自己的娇柔模样,她似乎很不好意思:“你看看你,我怎么说都是个皇帝呢,你···竟然这样······”拉尔多笑了笑,将她搂紧了些。
“你真不怪我了?”道格薇轻声问,似乎很怕他回答,又怕他不回答。
拉尔多握着她的手,说:“你肯跟我说这些,我就死而无怨。本来,这国是你的,自然我也是你的,我不在乎。”
“那···你真的不在乎?”
“真不在乎。我就是为战场而生的,以后只要能让我带兵打仗,我别的什么都不可以不要。”
“那我呢,你也不要了?”道格薇的小手在他胸口游走,问道。
拉尔多当机立断:“当然不会。你比什么都重要。”
“那莉兹贝特呢?你可别打量着蒙我,我什么都知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已经······”道格薇眼角一垂,这一滴泪蓄在里面是该落不落,看的拉尔多很是心动。
“她···她喜欢我。”他的舌头似乎不听自己使唤了。
“那你呢,你···也喜欢她吗?”道格薇立刻追问。拉尔多挠了挠头,觉得很难作答:“是···我也喜欢她。”
道格薇闻听此话,顿时生了气,扭过身子不理他。拉尔多自然免不了一顿呵哄爱抚:“别生气,这事儿啊,要说起来,还得怪你。”
“怎么?怪我?”道格薇愣了,“你好无耻!我逼着你和她······和她那个啦?你居然怪我!你松开我···别碰我!”她嘴上说着不许拉尔多碰,可拉尔多抓住不放,她也没有办法。
“当然怪你。你说,我那段时间身上本就有伤,你还对我那些门生那样做,我难免郁闷。这人一郁闷,就想找个心理寄托。你说呢?”拉尔多低头看看怀中那张圆得好似珍珠一般的俏脸,心潮起伏。
道格薇也想反驳,但说不出什么来。
“你身上有伤么?”她怯生生地问。
拉尔多抓过她的手:“你摸摸看嘛。”
“走开!我才不呢。”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小手还是搭了上去。看着那一道道细碎的伤痕,道格薇很有些心疼,她低下头,在每个伤口上都轻吻了一下。
“别难过了。我知道,做了皇帝,你很难。不过再难,还有我呢。”拉尔多好言好语地劝道。
道格薇却并未因此而宽心,“可眼下四处大旱,如何是好?天呀,为何帝国总是如此多灾多难!”
“你就放宽心吧。这样事也不是第一次,先皇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束手无策?”
“那可不行!父皇做不到,我未必不行。我已经要力挽狂澜!”道格薇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有本事,好了吧?”拉尔多抓住她的小拳头摇晃几下,说:“但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
“别一个人做所有事,我愿意帮助你。”拉尔多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这个小女人。在他的怀中,什么强势,什么做作,全都烟消云散。道格薇的的眼中只剩下了这个男人。
“真的···吗?”道格薇似乎在自言自语。
“真的。”拉尔多吻了吻她,然后高喊一声:“来人!”
屋外的内侍顿时走进来:“亲王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今日朝会取消,明日再召众大臣来议事。”拉尔多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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