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隐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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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而落的碎叶像是春雨绵绵,然而值得众人注意的是,这些碎叶并不像春雨那样美丽如丝垂落,因为它们终归到底还是树叶,只不过是被两股能量庞大的力量碾压成了碎粉的树叶。</p>

一剑立身于溪畔,脸色显得有些凝重,其双手都在紧持着本命物,那双充满凌厉的丹凤眼更是寒光微射,恍惚间,连同他整个人都变得成了一把充满肃杀之气的道剑。</p>

双手紧握着的木剑依稀带有庞大剑意,剑意则弥漫在了这片草野的上空,它们形同一股由无数剑气凝聚而成的浪潮,随之直朝那颗静立的杨树旁边席卷而开,而且这股剑意本是带有目的性,此刻便向余风所在的金钟位置直逼而去,像是要将对方那盏金色的大钟磨灭一般,气势颇显骇然之象。</p>

片刻之后,将要入秋的草野上忽然出现一声巨响!</p>

声音足矣堪比暴雨来临时的惊雷,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更是使人忍不住想去捂住耳朵,然而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寻常人,所以他们没有必要用手去捂住耳朵。</p>

师姐眸光淡然的望着两者碰撞的位置,不顾身旁那被禁锢的小师弟,她耳边听着这声轰隆声渐渐平复而去,强大的意识感知却能够敏锐感受到余风的处境。</p>

余风身外,那由无数符文凝聚而成的大钟并没有被一剑破开,只不过就在那颗杨树周围,此刻早已光线大放,青光与金光相互排斥抵抗,两股猛烈的力量相互撞击,像是两轮各不相同的太阳从高空中移下,相互汇聚在了这颗苍翠的杨树旁边。</p>

道剑气势如虹,但余风的金色大钟也绝非是好捏的软柿子,况且余风本就是杰出的年轻符师,也是整个修行界里都少之又少的符师,他的符道之术必然也会神秘而强大。</p>

金钟不断外绕着里面的余风在旋转,速度快的颇有些风驰电掣的感觉,在大钟的表面,一道道璀璨艳丽的金光迸发,与之那一剑的道剑青光不断抗衡,然而便在这时,身在溪畔的一剑早已心升战意,自然不会任由这种相持的情况持续下去。</p>

一剑自小便是一名剑痴!</p>

剑痴之名由来,便是因为他痴于剑道,自然也会极其喜欢战斗。</p>

对于修行而言,世间没有什么比亲身战斗更能促进剑道的修行,想要真正的成为大修行者,必然要经过无数的战斗,哪怕就算是世俗间的大将军,也定当要在沙场上身经百战而不死方能胜任。</p>

因此,一剑即便从小都在山上修行,可他亦然知晓战斗的重要性,所以此刻他的心里隐隐间已是有新的决定。</p>

将横砍而出木剑缓缓抬起,一剑清澈的眸子更加凝重,他伸出左手食指,用嘴巴轻咬指尖,当下便咬出了一滴艳红的血液,只有当修行者真正的祭用本命物时,才会让自己的血液去沾染本命物。</p>

一剑将带血的食指放至剑身,顺着木剑笔直的剑身一抹而下。</p>

顿时,整把带有天地之气的木剑变得无比殷红,而且就在一剑将血液涂抹完时,血液便如渗水的墨汁一般渗入到了木剑之内,场景显得极其怪异与离奇。</p>

一剑看着所有血液融入</p>

木剑之身,眼中的凝重再次增加,他将染血的木剑从新挥舞而起,带着无数道剑印在空中不断凝结,只在片刻之间,草野便上的天地之气再次被其吸扯而起,向其缓缓汇聚而去。</p>

铛的一声!</p>

声音如某座寺庙里的晨钟响起,余风控制的金钟终于摆脱了一剑之前的那道剑意,便是带着整个金色毕露的钟身骤然脱离了余风的身体,直接悬浮在了半空之上。</p>

余风得以半刻歇息,心中的怒火却如似火海一般熊熊燃烧,先前的那一剑,他确实依靠阵法抵挡了下来,并且不曾让那一剑的剑意袭击到自己身体,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但抵御了强烈的剑意不代表他就会安好无恙。</p>

之前的道剑与金钟撞击散发出了的惊天巨响,虽然这道声响并未震破他的耳膜,也不曾让他变成一位失去听觉的聋子,但如果不是他有特殊的手段减轻声势,也许早已深受内伤,而且这种闷声着实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厌恶感,甚至就在此刻脱离了金钟的遮罩后,意识还仿佛在晕眩一般。</p>

余风脱离开金钟,修长的双手并未有丝毫放松,他摇了摇自己晕眩的头颅,不免觉得有些沉重,然而便在下一刻,他骤然恢复了清醒。</p>

对岸的溪畔,那名男子早已转过了身躯,余风看着一剑,看着他那张稍显凝重的脸,看着他那双充满凌厉的丹凤眼,又看着他不断挥舞的那般木剑,心中骤然骇然失色。</p>

按照自己对修行者的了解与传闻,余风一直以为每个人都会带着利器行走天下,至少在面对敌人之时,绝对会选一种充满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然而,先前让自己充满忌惮的对手没有拿出杀人利器。</p>

他只是握着一把孩童玩耍的木剑。</p>

仅仅是一把连草叶都砍不断的木剑。</p>

余风对此显得非常愤怒,好在理智并非让其失去了全部心智,所以便在下一刻,他猛然间抬起了头颅,两道清澈的目光直视在半空中的金钟之上,其两只修长的手指也开始迅速结印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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