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心死（2 / 2）

“不……我不要他死。”芦花站了起来，眼泪早已浸湿了整个衣领，她绕过打斗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向凌轩，嘴里念念叨叨着：“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要他死，他不能死……”

“你要成魔，那我就同你一道成魔！”芦花突然大吼出声来，变成巨狼的模样，惊人的妖气从身体中爆发了出来，在半空中乱蹿，琥珀色的巨眼顿时蒙上了一层血色，紊乱的妖气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芦花嘶吼了一声，将毕生的妖力修为都逆行了一遍。

“快镇住芦花，她这样会走火入魔的！”蔷薇大喊出声，躲过了黑雾人的利刃攻击，张开一个巨大的结界，将黑雾和众人都困在了结界之中。

凌轩一愣，停止了攻击，望向半空中不断爆发妖力的巨狼。夏孤琰趁势按住了他，企图制服他。芦花瞥见了那一幕，猛然扑了上去，所幸夏孤琰躲闪得快，利爪只抓伤了他的腿，正不断地往外冒着血。

蔷薇唤了一根藤蔓，牢牢缠住了芦花，企图让她冷静下来，但芦花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停地挣扎翻滚。

凌轩又恢复了杀意，挥舞着双刀朝夏孤琰砍去，其他人也都陷入了苦战，黑雾人散了又聚，根本无法消灭他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凌轩由于成了魔，实力大增，夏孤琰不敢伤他，只好节节败退。

夏孤琰由于腿受了伤，避闪也缓慢了许多，没一会儿，就被凌轩打倒在地，他麻木地举起闪着寒光的尖刀，正要奋力地朝夏孤琰的喉咙刺去。

“不……不行！”凌轩双手颤抖着，举在空中迟迟不落下来，意识与心智不停地斗争着。尖利的双刃掉到了地上，瞬间化为黑雾散了开来。

“到这种时候还有意识。”苏契将一缕黑雾弹入他的身体中，只见凌轩十分痛苦地抱着头，颤抖地伸出手来，黑雾再次慢慢汇聚到他的掌心，银白色的利刃再次闪出光华，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正奋力牵扯着芦花的蔷薇，每走一步都像是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恶战。他突然仰天大喊：“不！”

凌轩站定到了原地，丢掉了那把黑雾剑，颤抖的手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胸膛抓去……竟轻而易举地抓出了自己的心脏。

“凌轩！”芦花停止了挣扎，转头呆呆地看向凌轩。众人也纷纷停下了战斗，时间如同静止了那般，所有人脸上都定格住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连自己的本心……”凌轩缓缓的开口，鲜血从他嘴中不停地溢出来，他神情释然：“都控制不了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凌轩。”芦花变回了女子的模样，挣脱了藤蔓的束缚，飞奔到凌轩面前，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决堤而出。

“芦花姑娘。”凌轩露出温和的笑意，伸出另一只手，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他温柔地开口：“谢谢你喜欢我……一直都好想对你说，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成了魔，失了心，我们已经不可能……”

“不，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对不起……”凌轩微微笑着，突然目光一转，坚定地伸出手，用力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捏得粉碎，黑雾如同一瞬间怒放的花朵，从那颗碎裂了的心脏中绽放了出来，一根长长的钉子落到了地上，发出异常清脆的声音。

“凌轩！”芦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蔷薇站在她的身边，都能听得到她全身经脉都断裂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