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个性（1 / 2）

 “因为六耳已经完了，那个时候靳博士犯了一个错误，他忘了六耳已经被你打死了。现在的六耳其实是后来产生的，在紧箍咒的压迫和金蝉子的jīng神诱导下，你一直在蜕变，但你能查觉有什么不对头，你在抗争，那抗争的一部份思想就是六耳。”法瑞叹道：“正是看了靳博士的纠正分析，我才明白六耳从来就不是想做坏事，他只是觉得不对头，所以不停给你捣乱，他是让金蝉子最头疼的部份，他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为了假扮仁慈又不得不暂时容忍他，而我们复仇者联盟这些蠢货，被假象蒙蔽，最终我们把他……”法瑞扶住额头，深深地忏悔着：“没有了它，就算你明白真相破解了yīn谋也毫无意义，你最终会被引导到金蝉子想要的方向，所以，我想一劳永逸，先消灭你算是除掉一个隐患，至少让金蝉子少一个帮凶。”</p>

“你就肯定我一定会往他想要的方向走？”</p>

“除非出现奇迹。”法瑞带着绝望的口气：“金蝉子和观音对创造定格的夙命非常娴熟，就算你知道真相，但你仍然必须按他的计划走下去，这是个死局，你想和他抗争，就必须升级，你若升级，就陷入他的圈套，你怎么解？”</p>

孙云道：“我可以放弃。”</p>

“那他就赢了，孙悟空是不会放弃的，放弃就意味着你不再是孙悟空了。”</p>

孙云垂下头，他忽然回想起脑中神魂曾过，希望他早rì成为“自我的孙云”，一个摆脱了孙悟空盛名yīn影，完全**的孙云，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内涵是希望他蜕变。但他依然摇头，“不可能的，没有解不开的局，一定有办法。”</p>

“我不知道。金蝉子已经赢了一大半了。”法瑞向他摊摊手，“看看你现在，你已经接近那个道德完美的人了。就像上次你被复仇者们围攻，你宁死也不肯出手，但孙悟空不会的，他会打了再。金蝉子的思想已经植入你灵魂和血液。你可以有意和他对抗，但这种影响已经造就了你潜意识中的认可，你觉得你还能做回从前的孙悟空吗？平心而论，你觉得现在的你有什么不好吗？”</p>

孙云扶住了额头，他感觉头脑一片混沌。的确，他没觉得自己现在有哪不好，也不明白这样下去自己到底会成为怎样的xìng格，更不知道要如何改变自己才能不让金蝉子如愿。他早已经蜕变了，他丝毫记不起从前，即使知道真相，他依然觉得孙悟空和自己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对他的了解依然来自传。而非切身体会。</p>

“孙悟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仿佛问法瑞又像问自己。“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觉得我和孙悟空相比无非就是懂得忍让和克制，我依然有斗争jīng神，如果金蝉子在我面前我依然会和他刀兵相见，我觉得我是个正义者。你口口声声我蜕变了，你能明白我到底哪儿不好吗？”</p>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但我肯定，在孙悟空的xìng格中一定有某种让金蝉子和观音恐惧的东西。也许正是这种因子造就了他惊人的天赋。也可能这种东西无关斗争jīng神，你已经遗忘了它。”</p>

“一种……令人恐惧的个xìng？”孙云抬起头。</p>

“每个人xìng格都藏着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记得一句中国话吗？危难关头方显英雄本sè。所谓‘本sè’就是在面临最大抉择的关头表现出来深层次的个xìng，它在平时潜藏不露，所以他和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只在危急关头显露，并提供给他惊人的能量。”</p>

“我还是不明白。”</p>

“比如，一个平时弱不禁风的女人，在看到自己孩子遇难时，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举起平时自己根本举不动的东西。这种力量与她的体质毫无关系，纯粹是源自她的母xìng。中国人称之为‘情急之力’，情急这两个字用得非常好，自己最深层次的感情遇到危急从而产生出不可思议的力量。”</p>

孙云皱起眉头，深深地思索着。</p>

“金蝉子在改造你，就是改造你自己平时都察觉不到的力量，这是一种综合改造，是一一滴地完成的，他拥有比你更高的法力，深藏暗处而且有着强大的臂助，更有紧箍咒控制着你，但他依然不敢对你下手，就是因为他知道你那天赋的个xìng中还潜藏他无法匹敌的力量，这种个xìng是你强大的原因，也是人们崇拜你的原因。”</p>

孙云摇头，“人们崇拜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崇拜我吗？”</p>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崇拜很大一部份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人们知道你在冥冥中存在某种超然的东西，但不清道不明，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才崇拜，就像古时人们崇拜太阳，他们给太阳编织出种种神话传，然后膜拜为太阳神。而现在人们了解了太阳的真相，还有那么崇拜吗？”</p>

孙云听了，头脑更加混乱，这种思考的痛苦像紧箍咒一样折磨着他。</p>

“我把一切能的都告诉了你。”法瑞站起来，“我不知道我现在这样做到底是帮了你，还是帮了金蝉子，观音红线会让我不知不觉成为你的助手，但我现在做的一切却是我心甘情愿的，这到底是红线改变了我，还是我原本的夙命，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你是最有资格掌握真相的人。”</p>

孙云低着头，“你依然想消灭我吗？”</p>

长久的沉默着，最后，法瑞肯定地，又无奈地头，“是的，但不是现在，我会等到你真正成为罪犯，成为金蝉子帮凶的那天。”</p>

法瑞走了，孙云呆坐在位子上，思绪成了一团乱麻，他有种不寒而粟的感觉，因为金蝉子那种叫人不寒而粟的智慧。自己的实力已经接近了当年的斗战胜佛，而且已经知道了真相，而且深深恨着金蝉子和观音。他们还能怎么做会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们的帮凶呢？</p>

“对不起，先生，我们打烊了。”服务生过来声地提醒，孙云发觉自己居然一直思考到天黑时分。</p>

他走出咖啡馆。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p>

“我居然会是孙悟空。我真的被改造得这么彻底吗？我居然没一察觉？我到底遗忘了什么，我到底因为什么让他们恐惧？”他倚在沿海公路的栏杆上，远远眺望着夕阳。努力地回想着。</p>

“到底是个怎样的圈套？他们到底要通过怎样的方式来让我身败名裂？又怎样来击败我？法瑞不了解，可他仅仅因为恐惧他们的智慧而认定他们有极大的赢面，绑在他身上的红线又会让我和复仇者之间发生怎样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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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废地坐在栏杆下，感觉心灵从没有过的疲惫。他突然想祈祷。祈祷上天给自己一些指。但祈祷的念头让他吓坏了，因为孙悟空是不会祈祷的，他从不把老天爷放在眼里，可自己却产生这种念头，这是不是明金蝉子真的让自己蜕变得很成功？</p>

没有人像他现在这么惊恐。他居然害怕他自己，他是自己，又不是他自己，他突然发现，从自己以这副面貌重生在这个世上后的浴血奋战，其实根本无关金蝉子，也无关于救世任务，他一直只是在明确自身的归宿。寻找迷失的自己——那传中的齐天大圣。</p>

疲惫的感觉让他想崩溃。他因此而愤怒，他不顾路人的目光直接飞上天空，来到一片无人的丘陵之地。</p>

“金蝉子！金蝉子！”他仰天大吼着：“出来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出来和我堂堂正正一战！出来啊！”</p>

他掏出金箍棒砸在地面，大地裂缝，他疯狂地发泄着的力量，横扫着他能看见的一切。“出来！出来啊！”</p>

不知过了多久，被他扫荡过的大地完全变形。他原本呆的地面成了碎石铺成，出现一个上百丈的大坑。</p>

他蹲在坑底喘息着。又黯然着，像个无助的孩子。</p>

忽然他感觉有对眼睛注视着他，他抬头，看到坑边上有只考拉在探头探脑。</p>

“黑风王……”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p>

考拉在坑边犹豫了一会，慢慢地走近他身边：“怎么了？心里不痛快？”</p>

“我都知道了。”他拄着金箍棒，深深地叹息着。</p>

考拉沉默了一会，“那你也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斗不过他的。”</p>

孙云道：“我是不是已经身败名裂了？在你们看来，我根本不是孙悟空了？”</p>

考拉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同情，“差不多吧。孙悟空的脸已经被你丢得差不多了，别的不，光是男女关系这一道，你已经同两个女人搞上了，不定以后还要搞上林佩这对姐妹花，现在又多了个伊蕾亚娜，你人们能接受一个开后宫的孙悟空吗？”</p>

孙云分辩：“是她们……”</p>

“没错，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你。”考拉毫不留情面，“可那又怎么样？你不要忘了你是个石猴啊！你让那些把你视为纯刚纯阳型英雄的人们情何以堪啊？这也是金蝉子把你改造的一部份，他把变得格外讨人喜欢，把你变帅了，xìng格变好了，温文尔雅的大帅哥哪个女人不喜欢？更重要的是，你牵挂多了，你有多少事情都是为女人做的，你自己能想象孙悟空变成个多情种子的模样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