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6 漫长无趣的旅途（1 / 2）

 雨真的下了一个星期，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雨季”。还好一路上的地形都比较平坦，不然我们恐怕还会遇到泥石流之类的，那可就麻烦死了。</p>

这颗星球的环境其实比地球好多了，居然有如此多平坦肥沃的土地，植物又天然高产，理应发展出相当璀璨的文明。然而他们还是走上了地球人的老路，也不知道是信息干扰导致的还是悲哀的巧合。</p>

我讨厌下雨，但不得不说这连绵几千里的雨云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方便，让我能够一直开着这辆魔改的钻头马车高速赶路。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放松之外，我们基本上都没有停歇，不断朝教会总部的方向前进。</p>

降雨还方便了我们传播抗体，我们在赶路时会有意靠近河流湖泊之类的地方，顺手往里面倒几瓶小动物的“疫苗”。而在偷偷潜入城市偷地图时（通常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学会了这种事），也会往井里面倒一瓶。即便瘟疫没有传到这里，提前的预防也是必须的，不然就不叫预防了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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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杨花也讨论了“万一小动物的抗体失控造成另一场瘟疫怎么办”的问题，但考虑到现在没有别的方法来对抗现有的瘟疫，我们必须去冒险，这就是所谓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再说小动物的抗体目前还没有表现出有害的一面，所以这个问题还是丢一边吧，大不了就被艾妮姐揍一顿然后回档呗~</p>

这个世界的地图果然精度感人，我们按照上一个城市获取的地图标识来走，不超过五百公里就会跑偏，因此不得不持续去附近的城市里偷地图。对我来说，潜入其实没有多大的困难，基本上就是把绝大多数人打晕，然后强迫管事的人把地图拿出来给我看。至于这样做的影响，我完全不去考虑，反正披着万能的破布袍子没人知道我是谁，谣言怎样传都和我没关系。</p>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新搭建的超大型聚落。这些聚落都以城市为中心，分散在城市周边可以利用的平缓土地上。聚落中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农夫，这也是这个星球上的主要人口构成。他们被教会从老家向南驱赶以躲避瘟疫，在新的土地上耕作生产，形成了庞大而集中的居住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场瘟疫是否也会和地球上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社会的结构，推动文明发展？</p>

教会受限于时代或许没有想这么深远，他们只是想要把人口尽可能多的保存下来，避免没有健民去压榨，因此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把原本四处分散的人口进行了集中，类似现代城市的社会结构已经在无意中形成了。虽然这些超大型聚落还是以“农村人口”为主，但我相信量变会引起质变，这些被压榨的劳动人民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燃起燎原的星星之火。当然这都只是社会自然发展的结果，我们女神介入之后，一切都会加速的。</p>

相比于幸运的南方大陆人民，北方大陆人民的命运无疑是非常凄惨而残酷的。瘟疫不仅在那片大地上肆虐，人们还要被教会成片地屠杀，就像养殖场处理染病的鸡一样。而北方教会的人其实也都只是养殖场中的一员，他们最后的任务就是干掉自己。整个北方都是这场灾难中的牺牲者，不分贫富贵贱，全都会死。如果南北教会之间真的在争权夺利，那么在瘟疫之后北方教会很可能全灭，南方教会不战而胜，获得正片大陆的统治权。在若干年后，负责管理北方的分部又会变成“北方教会”，继续重复历史的悲剧……</p>

白杨花也考虑过这场瘟疫会不会是南方教会搞出来的，但考虑到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也没有高科技，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我钻了那么多城市的教会，没有发现任何被藏着掖着的黑科技，这说明他们根本没能力去制造这样一场灾难。但你要说这瘟疫是自然产生的那也不可能，这没法接受瘟疫那极其不自然的属性，还有小动物和抗体的来源，以及火神“信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瘟疫的事实。我估摸着那个火神可能真的存在，不是拿活人寻开心的伪神就是做实验的外星人，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货。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把那丫揪出来痛揍一遍。但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行动，或许丫根本就没有实时关注这颗星球上所发生的一切，只是隔着十几年几百年看一下变化。若真的如此，那除非咱搞出特别大的动静，比如把星球炸了，估计做什么都没法引起对方的注意。</p>

经过多次地图比对之后，我终于确定教会大本营所在的城市在一条大江的入海口附近，而之前最早的地图居然将这城市画在一片湖的周围，我寻思是不是近几年他们才搞清楚大湖和海的区别，而北方信息严重滞后所以没有更新？反正这个世界作物高产养活人容易，教会守着现有的巨大领地就已经够了，没动力也没技术去探索整个星球。</p>

离开了因下雨而湿润的土地，我这台女神驱动的特殊地形越野车就不好使了，只能拆掉重新还原为马车形态。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傻傻地跑着拉车，而是将车改成了脚踏车的形式，咱这双美腿有的是劲，只要车不散架，就能跑的很快。反正现在咱也不进城，根本不在意通缉令的问题，就算遇到巡逻队他们的马也追不上我们的轮子，可谓是潇洒极了。人啊，还是得强大一点，越强大生活给你的恶心就越少。</p>

说实话，这种背负着任务的旅行一点也不快乐，我和白杨花都这样觉得。这就好比在城里骑车，如果是在阳光明媚的假日骑行出游，那么骑个十几公里乃至几十公里你可能都不觉得远，而且路上的风景也都很有趣。但假如你距离上班打卡还有十分钟时间，而且天上还下着小雨，那么三公里的路程就会变得像天河般遥远，这段骑行经历也只会充满焦躁和抱怨，根本不会有任何美妙可言。</p>

我们已经跨越了好几千公里，气候也从一开始偏冷的温带变成了阳光过分充足的热带、或者亚热带。每次经过一个城市，我都能从人们口中听到不同的口音，甚至完全不同的语言。但神奇的是，这些人居然全都使用着统一的文字，让我怀疑是不是这颗星球上只发明了一种文字？那他们的文化也太单调了吧？除了语言和必须因气候改变的生活差异，我发现这里的城市建筑风格也大同小异，根本没有地球上那样百花齐放的现象。即便是在多雨的南方，城里人还是住在用乱石堆砌的小窗屋子里，而城外的人也只是用当地的植物搭建草屋，基本结构和北方的没啥区别。</p>

我绝对不会认为是这里的人太蠢了，认为一种建筑被发明后就传遍世界。这个世界除了教会拥有较为便捷的通讯手段，平民之间几乎没有信息交流，那在这种房子发明之前大家都住啥？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因地制宜盖房子？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种不正常的统一风格是被刻意引导的，或许是教会为了巩固统治，又或者是那个火神的操控。正常的独立个体型文明一定会因为生活环境不同发展出不同的风土人情，这是文明发展的一般规律，如果没有那就是不一般，有问题。</p>

路途中的小动物一直都很安静，除了不断吃吃吃之外，几乎不会对外界的环境做出什么反应。只有在我搞出新奇的东西时，她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好奇，但这种好奇持续的时间也不久，很快就又恢复平静。好在我对她嘘寒问暖时她还会做出回应，不然我真的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或者更严重的问题。</p>

还有，这孩子虽然吃了很多，但身体却没有明显的变化，仿佛吃下去的东西都掉进了黑洞里。我们没有再从她身上“压榨”抗体，可她的饭量却没怎么变，依然非常能吃，但怎么吃都吃不胖。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把这丫头解剖开看看是个啥结构的念头，好在白杨花拍着我的脑袋让我恢复了理智。其实就算真的解剖了，咱也可以用圣光把这孩子修好，没什么可担心啊~~~可能是我的思想女神化越来越严重了，逐渐偏离了正常人的逻辑体系吧。这不能说是完全的坏事，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必须要注意。</p>

教会的通讯手段终归还是受限于时代，无法高效而广泛的传播信息。收到了通缉令的城市其实也就靠近北方的那几个，更多的城市其实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过我偷（抢）地图的行为倒是引发了新一轮的通缉，这次我是没意见，因为咱确实干了坏事（至少放翻了不少人）。我在收集地图的时候也有意去刺探（逼问）一些教会间对抗的情报，但这些城市教会的管理者也只是服从命令的角色，并不知道类似的情报，也可能是比较坚毅没告诉我。咱其实并没有真的刑讯逼供，只是用圣光吓唬一下人而已，对方不说就算了。我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你让我宰了无药可救的家伙没问题，折磨别人那可绝对不行。</p>

不过话说回来，女神折磨坏家伙的手段可比坏心眼的凡人高明多了。我们不会用低级的躯体痛苦或者情感攻击来让人奔溃，我们只会让那些家伙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直去做有利于其他人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除了受刑者所有人都高兴”，这可比任何刑罚都更有意义。世界上最难受的事不是完全没有自由，而是在基本自由的前提下被迫去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p>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找到了地图上那条入海的大江，而教会总部就在这条江下游几百公里的地方。我又一次在白杨花的帮助下（这丫头乱七八糟的知识是真的多），把马车改成了一条船，这样就可以顺流而下在一天内抵达。</p>

小动物没有见过如此波澜壮阔的大江大河，汹涌的河水和几百米的宽度让她变得非常兴奋，甚至趁我们不注意跳了进去。我和白杨花都吓坏了，也都跳进河里去救她。然而白杨花这死丫头水性极差，人没救成自己先沉下去了。我把小动物救上岸绑在树上后又得潜水去找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河底的泥沙中把她挖出来。这丫头倒是很聪明，发现自己淹不死后立刻排出所有空气让自己“插”在河底以避免被冲走。我和她之间有感应，即便完全看不见东西也可以确定她的位置。</p>

然后我就强行花了一个小时教她游泳，让她在哭闹之中勉强学会了扑腾，这样至少就不会一入水就变成船锚。身体运动的技能真的和智商无关，是完全独立的一套非自主思维系统，即便身体换了也难以改变。杨花是个天才少女，琴也弹得好，但不知为啥学游泳就很困难。我和她讨论了半天，只能归结为“被姐姐偷偷设定成这样以增加萌属性”，除此之外再没有合理的解释了。</p>

“准备充分，现在向教会总部出发，准备拯救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