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傀儡超人（1 / 2）

 八月的早晨，空气清凉舒爽。徐简早早起床，在前庭打了一路拳后，出门去巡视书院。自从被楚名铮俘虏以来，徐简被限制在桂*阳城中，负责教授一班被俘书生，历时已一个多月。</p>

桂阳只是个山城。没用多久，徐简就来到朝阳书院门前。门口卫兵见到徐教授，个个敬礼不迭。ｓｏｕｄｕ．ｏｒｇ</p>

一个留着辫子、穿着绿营号服的兵丁赔笑道：“徐大人，您这么早就来看这班腐儒？依的之见，就不该惯着他们。饿上他们几天，再狠揍一顿，包他们服帖。要再不服，索性杀上几个刺头，杀鸡骇猴，看他们服是不服！”</p>

徐简摇头道：“所谓‘王者制人以道，降心服志’。咱们这儿是书院，总要讲理为先。实在不可理喻，我自有修理他们的办法！”</p>

兵丁不过是套个近乎，得到徐大人答复就是意外之喜，当下头哈腰连连称是。徐简皱眉道：“卫兵，注意仪态！书院是清雅贵重之地，要养成不卑不亢的气度！”</p>

教训完卫兵，徐简迈步入内。前院几个学生见到徐简，微微躬身致意，徐简了头，迈步进入授课用的大教室。尽管处境怪异，教室里仍有数个留辫的学生在里面晨读。</p>

“若有一个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p>

这是在复习《大学》。</p>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p>

这是在读《周易》。</p>

“羲和湎淫，废时乱日，胤往征之。作《胤征》。惟仲康肇位四海……”</p>

这一位程度较高，是在背诵《尚书》。</p>

教室的正前方，用木板搭建了一个讲台。台后是一块黑板，上面还残留着昨天徐简讲课留下的粉笔字“古希腊斯多噶学派及其自然法思想”。</p>

徐简走上讲台，敲了敲桌子。教室的晨读立时中止。徐简指着那个读《周易系辞传》的学生道：“葛秀才，对本座昨天所讲的内容，你有什么心得？”</p>

姓葛的书生目瞪口呆，敷衍道：“这个……高明非常。只是圣人早就曰过：**之外——”</p>

徐简不客气的打断道：“什么叫做**？那是指前后左右上下。欧罗巴洲与我亚细亚洲山水相连，岂能目之为**之外？亏你还读周易，懂不懂什么叫‘生生之谓易，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昭示宇宙和谐秩序的自然法就是乾，人类揣摩自然法的理则，制定出的各种道德教条及法律规章就是坤。你们儒学派一向鼓吹天人合一、世间秩序当效法天地之理，对‘自然法原理’应该莫逆于心才对，怎么我讲了两天，好象还是对牛弹琴？”</p>

葛书生越发窘迫。背尚书的高才生一声冷哼，傲然道：“既然我儒道已包含那个自然法的原理，又何必多此一举，去研究泰西国的荒谬学术？”</p>

这个反击有力度。徐简头道：“问得好。这是因为儒学中尽管也提及了几个概念，但是完全没有展开。西人爱较真，逮着一个理就不放，总要反复揣摩，直到理则透彻。就象国人鼓捣出火药，几百年下来——”</p>

正要展开宏论折服这班顽固的书生，突然外面有人大喊道：“徐大人，将军府派来信差，请徐大人县衙接待！”</p>

终于来了吗？徐简心中砰的一跳，随即精神大振。他丢下一句“改天细论”，拔腿就往外面奔去。刚奔了两步，意识到有些忘形，徐简赶紧收住脚步，改用从容步伐。</p>

好容易来到县衙大堂，只见堂前一个宫装女子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此女转过身来，鼻挺眉秀，英姿飒爽，却是老熟人言锦心！那天徐简救了她后，心中气恼未消，将她往安全处一丢了事。她恢复过来后挣扎出山，路上巧遇楚名铮，被他折服后加入麾下效力。结果师姐弟一同成了新老大的部属。</p>

徐简叹了口气，上前拱手道：“看师姐的样子，在楚大侠麾下是春风得意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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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锦心一笑道：“那也没有徐大人一路加官晋爵来得威风！”</p>

她纤手一扬，肃然道：“诏旨在此，徐副将接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