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没心没肺（1 / 2）

 转眼过了七天。徐简几乎足不出户，就在临时相府的后院里整天练拳，偶尔才转到前厅，对处理日常公务的士弘毅提几句。经过不分日夜的苦练，徐简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储能物质渐渐充盈，连续发力的时候不再有捉襟见肘的窘迫。</p>

这天傍晚，徐简练完一路拳法，又吐纳调息了一阵，额头微微见汗。侍立一旁的张嫣还没上前，一阵香风飘过，表姐江碧蓝突然抢出，递上一碗茶道：“叔父喝口茶。”．ｄｏｕｌａｉｄｕ．</p>

张嫣撇嘴道：“表姐，你叫相爷为叔父，那我岂不是也矮了相爷一辈！”</p>

江碧蓝掩嘴笑道：“你是怕乱了辈份，不能在相爷**争宠是吧？依我哪，上一辈那才亲密，相爷只会更加疼你。不信你问相爷。”</p>

她一边，一边倚住徐简，拿手帕给他擦汗。饱满酥胸十分自然的住对方。透过薄薄的衣衫，柔腻的触感令徐简陡生反应。徐简暗叫厉害。此女真是熟女中的极品，举止言谈无不媚到极。平平常常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能起到别人露骨得多也未必起到的效果。</p>

徐简拴住心猿意马，胡乱应答了几句。江碧蓝忽然道：“相爷，这几天我偶然上街，看到靖港的女营越来越有气势。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是我也弄个官做，那日子会不会比现在有趣得多。”</p>

徐简笑道：“你想当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的相府一直缺少读书人办事。士弘毅忙了这么多天，才勉强转变了六七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这个速度实在太慢，我正琢磨是不是干脆重用女官，反正四个县全部取消妓院后，收罗进女营的识字女性为数不少。要是培训一下，全面充实进各级官衙，干部就差不多够用。我只问你一句，你真想做官，不怕抛头露面被人指辱骂？”</p>

江碧蓝冷哼道：“我才不畏人言！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好听算是出身于武林世家，难听就是**流氓门第。最搞笑的是我祖上几代靠杀人放火弄了钱，居然装模作样讲究起什么“圣人之道”。不但让子弟读书，还非得把我们姊妹的脚给裹残了！我有时候心里就想，这个世界真是好笑，流氓靠不守规矩翻了身，马上就迫不及待学起人家大讲规矩。要是哪一天我得了势，我非得把这个世界颠倒过来，让那些欺压女子的男人尝尝我的厉害！”</p>

徐简如获至宝。他惊喜道：“就是你了！我在大丞相府的兵部设立一个女营司，任命你为司长，所有与女性有关的事物全归入这个司管。我立刻写委任状，让工部的匠师赶刻官印。明天一早你就到任视事！”</p>

江碧蓝奇道：“司长？这算什么级别？”</p>

徐简笑道：“我这大丞相府的六部与传统的六部差别不大。各部长官是尚书，副职是侍郎，部的下一级是司和署，司的下级是曹。司设司长，曹设主事。尚书是正三品，司长是正四品。要是干得好，我会逐步提拔，做到六部尚书乃至副相也有可能哦！”</p>

江碧蓝心中激动莫名，忘形的一挥粉拳，盈盈下拜道：“多谢相爷，侄媳妇徐江氏在此发誓，一定不负您的期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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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靖港女营旅帅紫雪按惯例带兵上街，巡逻、喊口号，贴标语。一个旅按编制足有五百多人，可是紫雪麾下还不到三百。倒不是缺人。随着大丞相府派出的文官团到各县上任，取缔妓院收编了若干女营，再加上所有兵将、官吏家属一律入营，女营的总人员已经迅速过万。可是紫雪的这个旅担负的任务特殊，每天都要抛头露面，一般的女性一听任务就打退堂鼓。</p>

服、压服，物质刺激……使尽了方法，始终没能让人员满额。全靠用重金买通了一些陈年老妓、失业媒婆，才算拼凑出一支能干活的队。可是一群大龄、粗鄙又拜金的脚娘们，实在派不了太大用场。短短几天功夫，政绩考成上紫雪已连续收获多个“中下”、“下下”，这令紫雪十分苦恼。</p>

走到街心，紫雪振臂喝道：“天国新政，男女平权！”</p>

麾下几百号人稀稀拉拉的跟着喊道：“天国新政，男女平权！”</p>

“天下男子皆为兄弟，天下女子尽是姊妹！”</p>

……</p>

紫雪硬着头皮喊了几句口号，迎着人群的诧异目光穿过街市，来到一个露天戏台之前。她指挥众女在戏台四面及台柱上贴了许多花花绿绿的标语，随即登上戏台，当当当敲起锣来。</p>

满清时代，女子不兴抛头露面，就连戏班里，旦角通常都用男人来演。一看到这幕群雌粥粥的奇景，过路者纷纷聚到台下，饶有兴味的看着台上英姿飒爽的紫雪姑娘。</p>

紫雪并非良家妇女。她自被卖入妓院，在严苛的调教中长大，心中恨死了万恶的旧世界。她性子刚烈，几次跟老鸨正面冲突，被各种刑罚折腾得死去活来。要不是翼王大军突然杀到，老鸨心中慌乱，无心做进一步惩罚，她恐怕早已丧命。正因如此，查封妓院组建女营时，紫雪第一个跳出，在天国女官面前控诉了老鸨的罪恶。既有首告，女官立刻组织调查，查实后对老鸨实施了当众的去衣鞭刑，然后罚没财产贬为官奴。老鸨必须服役三年，表现良好才能恢复良民身份。</p>

紫雪却因表现积极，作风泼辣，被上头赏识提拔为旅帅。如今老鸨就在紫雪麾下服役！</p>

看到台下人群渐渐聚集，紫雪命令道：“尤妈妈，今天你来对乡亲们演讲！”</p>

尤妈妈就是妓院的前老板。作为一个退役妓女，脸皮不能不厚。可是面对公众发表演，这种事仍然令她心中慌慌。她一心想要推托，但后背和屁股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要是不听命令，后果十分严重！</p>

当初实施鞭刑，行刑者是没有经验的菜鸟女执法官，一打出血自己腿先软了。所以尤妈妈捡了个便宜，表面看着打得血痕道道，实际上不过皮外伤而已。可饶是如此，伤口至今也没彻底愈合。前鉴不远，尤妈妈深知天国的风格是到做到。无奈之下，尤妈妈硬着头皮走到台沿，鼓足勇气对台下道：“各位靖港的父老乡亲，我们天国的政策……”</p>

刚了一句开场白，台下已经哄笑连声。尤妈妈脸上飞红。以她一个老妓的历练，坦白就是扒光了站在男人面前也能言笑自如。哪知当众几句宣传鼓动的话，却居然会令她如此窘迫。</p>

她强自镇定，结结巴巴道：“男女平等，女人必须放脚。强迫女人裹脚者重罚。女人自愿裹脚者，没为官奴，永世不得转为良民……”</p>

刚到这里，台下已经骂声连片。</p>

“真是荒唐，永古以来没有这种乱政！”</p>

“自愿裹脚也要处罚？那你自己看看，你的那双脚大不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