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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昂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是一喜。
萧毓身中奇毒,毒素淤积在体内,无药可解又逼不出来,已经伤及性命。
他这次昏迷达半个月之久,便是这些毒素已侵蚀他五脏六腑。
如果再不清除,毒素进入心脉,他便会长久地陷入昏迷,醒来也难以保持清醒,如今竟被一个流言气得吐出这么多带毒素的黑血来,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曲子昂忙端了水给他漱口,又塞了几丸药进他嘴里。
萧毓吃了药,又咳了几声,缓过气来,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
他倒不是生气,这点小事,还气不到他。
他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滋味,毕竟一直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
萧毓眼中现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口中却是漫不经心地问:“卫元青那老头允许自己女儿名声被这样糟蹋?”
“王爷所有不知,镇北侯府前阵子闹出一个笑话,这位卫姑娘压根就不是镇北侯的亲女儿,他亲女儿刚出生被妾室掉包去了一个农户家,这事前阵子才暴露,侯夫人震怒不已,我听说她为了报复,还给这假卫姑娘说了门亲事,要把她许给一个老头做妾。”
话说到这里,萧毓便明白过来了。
这位假卫姑娘应该是为了自保,才把自己拉出来挡刀。
他确实丢过一块玉佩,一直遍寻不到,没想到被她捡了去。
这么多年来,多少人听到梁王这个称呼,都战战兢兢如同见鬼,想不到她一个弱女子,胆子居然这么大。
她也不怕自己醒来寻她麻烦。
萧毓眼中杀意遁去,带着些许玩味地摩挲着自己食指。
他听闻那个卫姑娘是个木头美人,无趣得很。
现在看来,这个判断似乎有误。
曲子昂小心翼翼地问:“需不需要属下去”
萧毓睨了他一眼:“人家一个弱女子挣扎求生,你不去帮一把,反倒要封死人家好不容易挣出来的路。”
曲子昂:“”
落井下石,这不是您老最爱干的事么?
曲子昂不懂萧毓在想什么,便垂着手听他吩咐。
只听萧毓轻声笑道道:“既然本王那么喜欢她,便直接把她娶进来吧。”
“???”
曲子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他立刻又明白过来了萧毓的用意。
关于冲喜,王太妃这边好解决,可万一别的人也有这个心思,求到皇帝那里,皇帝也觉得有理,给他赐婚,就萧毓这一昏迷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挡不住。
以其被别有用心地塞一个女人,不如找个可以控制的。
至于出身只要萧毓想娶的人,甭管对方什么身份,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曲子昂难得正了脸色,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萧毓说了这么会话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他勉强吃了点粥食,再次昏睡过去。
侯府。
姜栗回到自己的房里,就开始翻箱倒柜,冬绿不知道她要干嘛,跟在她身边问:“小姐,你在找什么?”
“找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找着了。”
姜栗从原主藏梯己的盒子里,扒拉出一个信封,再从信封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展开,看了眼,又拿起梯己盒里的两个手镯,一串翡翠珠子,和纸一起,一并放入冬绿手中。
“小姐,这”
“这是你的卖身契,你带着它和这些钱财,赶紧走吧。”
冬绿7岁那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被她父母插了草标儿,当街售卖,有个婆子见她长相标致,想把她买回去给自己的痴呆儿子当童养媳。
婆子那儿子就在身边,又痴又傻,还流着口水,婆子给出的价很高,冬绿父母还在犹豫,碰巧被轿子经过的原主看到,原主见不得他们这样糟蹋姑娘,便买下了她给自己做丫鬟。
由于冬绿不像府上其他下人一样统一在人牙子那里采办,卖身契也没入官中,一直由原主保管着。
冬绿一听,没接东西,直接跪下了,哭道:“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姜栗服了古代人这动不动就跪的习惯了,她想把冬绿拉起来,却拉不动,她也只好蹲下来。
“你听我说,我跟夫人说了梁王对我有意,她有所顾忌,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你不一样,你看今天,她想打你连证据都不需要。”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的命都是小姐给的,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府上的,我要与小姐共进退。”
姜栗摸着冬绿的头,无奈道,“傻丫头,何苦白搭一条命进去。”
“要是小姐有事,我也不会独活,那才叫白搭,在这里还能帮小姐挡一下刀。”
“”这傻子。
姜栗知道是赶不走冬绿了,她看小说时就知道她是个忠奴,但还是被感动到了。
“那好,这个卖身契你拿着,她应该会快会让人来把我们这边的钱财搜走,我怕我藏不住,你藏好,别被他们搜去了。”
这次她让冬绿出去办的事,会让侯夫人意识到她身上有钱,就还能办事,一定会让人来搜走这里的财务。
冬绿胡乱抹了一把泪,接过了卖身契,破涕为笑道:“好。”
果然,隔日,冯氏身边的林妈妈带了人过来,把姜栗这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除了梁王那个玉佩她们不敢动,姜栗还偷偷藏了一个金镯子,那个金镯子是原主自己买的,并不在账册上,因此清点起来冯氏也不会发现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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