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海的方向（2 / 2）

而且，今晚来敌，有两个便是她名义上的下属。</p>

她并没有等待太久，三个黑影，终于推开了院舍的大门。</p>

有两个人秦暮雨认识，他们是踏海岛的七大岛主之二：天一老人、慧慈修士。</p>

另外一个，秦暮雨不认识。这是一个面容清冷的女子，秦暮雨看不透她的命运。</p>

“秦岛主。”天一老人隐隐为三人之首，此时出言道，“夜半来访，勿怪唐突。今日我孙命丧你儿之手，我身为长辈，自然是要来讨一个说法。”</p>

慧慈修士却未发一言，神情冰冷至极。</p>

而那个面容清冷的女子，只是淡淡地看着盘坐于地的秦暮雨，好似在看一个死人。</p>

秦暮雨站起身来，默默拔剑。</p>

***</p>

隆冬的矮峰，白雪皑皑。</p>

秦姿带着弟弟秦晋，此时却穿梭在矮峰山林之间。</p>

“弟弟，冬天的野兔可肥了。”秦姿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道，“原来在桃花镇里，因为有兔兰儿在，我不好去抓野兔。”</p>

秦晋不紧不慢地跟在秦姿身后。这几天来，秦晋一直与姐姐形影不离，这两人长相酷似，秦晋如今年方十六，身子还未长成，本就显得比较纤细，他的那张俊脸可与白羽比肩，但却独有一股阴柔之气，用萧寻的话来说，这小子就是一个伪娘。</p>

此时听到姐姐的话语，秦晋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p>

两人在山林之中愈行愈远，秦姿为了抓到野兔，给陆贞做一顿红烧兔肉催催奶，翻遍了矮峰山区的每一个山头，却始终一无所获。</p>

“姐，若要野兔，去集市买一只不就行了？”见秦姿依然不肯放弃，秦晋终于不解地问道，“何必如此费事？”</p>

“哎呀。你不懂的。”秦姿却说道，“集市里买的那些野兔，是有八九是用家兔假冒的，肉质疏散，没有嚼头。小萧筠现在胃口真大，陆贞姐姐的奶水有些不够，用着野兔肉催奶，那是再好不过了，寻常的家兔可没有这种功效。”</p>

两人一边说着，却是走出了矮峰山区，逐渐向忘忧峰山区靠近。</p>

便在此时，秦晋警惕地望了望忘忧峰的方向，停下了脚步，口中只说道：“姐姐，跟你跑了这么久，我有些乏了。我们先回去吧。”</p>

秦姿秀眉一皱，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p>

“嗯。”秦晋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迅速离开了忘忧峰的辖区。</p>

“这小子，怪怪的。”秦姿看着迅速远去秦晋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以前小时候，一听说去山上玩，我都跑不过他。如今倒是显得娇贵了许多，一定是我娘把他宠坏了。”</p>

于此同时，忘忧峰上的草庐之中，卫破妄却是眉头一皱，却将目光望向了矮峰方向。</p>

卫破妄身边，烫着一壶喝了一半的米酒。酒壶很大，盖子此时掀开着，可以看到酒液上浮着的青梅。</p>

酒桌上的酒杯已经空了，但是米酒尚凉，卫破妄和燎原宗宗主解玉展，正在等待着米酒烫热。</p>

“师兄，怎么了？”解玉展见到卫破妄如此神情，有些不解地问道。</p>

卫破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闭上双目感应了一阵,这才慢悠悠说道：“没什么。”</p>

解玉展不以为意，却是笑道：“师兄，您这儿的酒，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p>

卫破妄闻言，瞪了解玉展一眼，说道：“我卫破妄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到的。”</p>

解玉展笑道：“那是，师兄虽然久居草庐，但是出入之人，却都是青天界呼风唤雨之辈，我来这里能讨到一杯酒，已经荣幸之至，不敢奢望太多。”</p>

卫破妄被解玉展逗笑了，不过这个笑容落在解玉展眼中，却是苦笑，只听卫破妄说道：“宗主，我老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当年人间四大上师，也呼啸沧桑，天下莫敌。可是现在，我这样还算混得好的，稍有三间草庐栖身，其他三人，非死既伤，我的两位目前依然活着的义兄，连容身之地都没有。如今的天下，是你们新一代人间上师的天下，我们几个老兄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p>

解玉展见米酒已经在蒸腾热气，便伸手过去取了酒壶，给卫破妄和自己满上，然后说道：“师兄，如今人间之内的上师，明里暗里，不止世间流传的九位，您认为，这些上师之中，有那些堪称我燎原宗之敌？”</p>

卫破妄淡淡地看了解玉展一眼，然后说道：“怎么，你前阵子击败了艳阳狄，就觉得天下无敌了？”</p>

解玉展连连摆手，说道：“师兄说笑了，莫说天下无敌，即便是在这燎原宗，我也抵挡不住师兄的一枪。”</p>

卫破妄笑道：“一枪你还是挡得下的。既然你有这个兴致煮酒论雄，我便如你所愿。“</p>

解玉展微微一欠身，说道：“请师兄指教。”</p>

卫破妄稍一沉思，说道：“如今高手辈出。人间上师的数量，自然不止九位，各大圣派之中，卧虎藏龙。但仅以战力而论，李落夕这天下第一，还算名至实归。”</p>

解玉展凝神问道：“那么师兄您若是跟李落夕对上，胜算几成？”</p>

卫破妄摇摇头，说道：“不足三成。”</p>

解玉展全身一震，道：“怎么会？”</p>

卫破妄苦笑道：“李落夕将世间万法集于一身，时空天道炉火纯青，已经不下于我大哥萧破天当年。如今我们几个义兄之中，也就只有莫无言可以与之抗衡。”</p>

解玉展神情凝重，但是卫破妄的话，他却不敢不信，于是只能缓缓点头。</p>

卫破妄又道：“除去李落夕和我们几个兄弟，实力要明显高出一档之外，其他的人间上师之中，宗主你、雪忘寺住持了尘、霓裳宫宫主姬幽儿，这三人，又比其他几个人间上师强上一筹。”</p>

解玉展笑道：“师兄抬爱了，我自问不是那了尘僧的对手。”</p>

卫破妄微微一笑：“你不必自谦，近二十年，上师之战少只又少，你一枪击败艳阳狄，虽有大势之助，但也是实力的体现。不过你们三个虽然实力强一些，却又有另外一人，实力我难以断言，不过以我的看法，应该也跟你们相差无几。”</p>

解玉展似是也想到了那人，微微一笑，用手一指那人所在的方向，说道：“师兄所指，可是此女？”</p>

卫破妄点头道：“不错。”</p>

解玉展手中所指，乃是大海的方向。</p>

正东，踏海岛。</p>

秦暮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