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烦愁的滨河2（1 / 1）

 在那一年毛永梅公司的年终聚会上武大胜又喝多了，吃完饭还不算，武大胜被人搀扶着到了ktv继续玩，嗯，就是在这ktv里喝成猪头的武大胜拉着毛永梅述说衷肠，说他小时候在农村光屁股的时候和女孩子玩过家家，上了小学后故意弄哭心里喜欢的女同学，初中的时候为了女同学出头被高年级学生打成猪头，还有高中时和女同学约会碰碰手背就会心跳一个小时。嗯，大学是最值得回忆的美好记忆，武大胜无比向往的述说起第一次真正的恋爱，那次恋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那是一个丰满的姑娘，名字，武大胜即使喝了这么多也是不会说的，她是他深埋心底永久的美好记忆。武大胜和最好的哥们也没说过，武大胜名字虽然看的大大咧咧，其实他的心非常的重。他和姑娘一同在公园漫步，那时龙城好像就那个公园好，在市中心，谈恋爱的男女一般都会去那里几次，显得有仪式感。他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公园的树丛中，虽然树丛里散发着不文明人留下的屎尿味，但是根本不影响他俩炽热的激情。想起接吻，武大胜不由得笑了出来，当时他俩是那么的笨拙，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根本不懂得怎么接吻就不会碰到对方，他们只是凭着看电视的记忆实施这神圣的初吻。当他俩的鼻子莫名其妙的碰到一起的时候，武大胜感到鼻子辣的厉害，想必姑娘也一定是同样的感受。但是，这点小挫折根本阻挡不了熊熊燃烧的激情，他们再次小心翼翼的凑到一起，当嘴唇挨到一起的时候，武大胜的脑海顿时变得一片空白，荷尔蒙瞬间爆发刺激的他手都有些颤抖了。就在他刚缓过神来正要享受美妙的初吻时，一声喝叫毁掉了他那短暂的、不知其味的、可怜的初吻。有个管理人员的身影在树丛外闪现，那个时代的管理员非常的恶心讨厌，明明知道人家正在享受恋爱的甜蜜，非得大喝一声以正义的姿态出现，人家恋爱接吻关你屁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那阴损变态的内心吧。不过有了第一次的开始就会有更多次的甜蜜，武大胜总是骑着一辆破旧的大二八自行车带着姑娘穿梭在龙城的大街小巷，总是能找到偏僻的犄角旮旯，在犄角旮旯里尽情享受激吻的甜蜜，虽然根本谈不上什么吻技，但是亲吻的甜蜜是后来再也体会不到的，现在的武大胜有一套精湛的吻技，但是再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了。那时的亲吻是那么的香甜，激情是那么的炽热，心脏跳动的直让人发抖，唉，现在是再也体会不到了。武大胜说到这里时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趴在毛永梅腿上睡着了，还好，武大胜有时候喝多能睡觉不怎么闹事，不过有时候喝多了就会胡闹，这是说不定的。那天晚上回到家李秋芳直接把他踹倒客厅去睡了，还好当时他们已经不再和武大胜的父母一起住了，要不被武大胜的母亲看见肯定会忌恨这个媳妇的。

后来武大胜再见到毛永梅觉得毛永梅也挺耐看的了，他们之间话语也多了起来，一般都是武大胜说，毛永梅只是嗯、哦、呀应和着。当一个受压抑的男人遇到一个诚挚倾听的对象时，真正是伯牙遇到了子期，慢慢的武大胜会主动请毛永梅吃饭喝茶，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找一个能够真诚倾听自己内心的对象。这个年轻男女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发生一定的反应，很少有没反应的，这个红颜知己处成纯洁关系朋友的十个里面有一个就不错了，所谓的灵魂伴侣就是那些虚伪的文人骚客意淫出来的。武大胜和毛永梅当然也不例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终于睡在了一张床上。（真心虚伪，什么偶然？）毛永梅虽然瘦小但是皮肤非常的白皙光滑，老天还是垂怜每一个人的，关键是毛永梅非常的温顺，武大胜在她身上能找到非常稀缺的体贴与非常畅快的欲纵。刚开始武大胜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所有的机动时间都想尽办法和毛永梅腻在一起，慢慢的毛永梅的话语变得多了起来。他们的公司业务有很多的互补性，所以武大胜在激情之余也和毛永梅讨论一些业务上的事。呀，又得啰嗦了，说说他们的工作吧。武大胜是在一家服装公司上班，他不是老板，只是高级经理，老板是李秋芳的爸爸李尚天，这个李尚天可不得了，以前在老家就是做小买卖，后来经老乡拉扯来到龙城。刚开始在街上蹬三轮拉货，那会龙城到处都是蹬三轮的，平遥人最多，他们几乎垄断了蹬三轮的市场，李尚天也经常受到他们的挤压，但是李尚天能吃苦，又会来事，后来也凑合能拉点买卖了，但是根本挣不了多少钱。后来他和那些雇用他的小老板们混熟了，慢慢的了解了这些卖服装的门道。第二年他就托关系租了湖子边街边的柜台，年代久远实在是记不得当时的租金了，那时候龙城的人们都是去湖子边买衣服。刚开始他学着别人卖裤子，运气好一天能整个几十块，运气不好连张都开不了。他也观察别人，但是总找不到门道，有一天收了摊，李尚天硬拉上两个也是卖裤子的同行一起喝酒，在那个年代，同行是冤家的这个概念还不是很厉害，那会耍的是手段和本事，同样的顾客看见同样的裤子，进了你家就不买，进了我家说不定买两三条，这就是手段和本事不同。李尚天咬着牙点了几个硬菜要了一瓶酒请二位同行开喝，几杯酒下肚，那二位的话就多了。原来这卖裤子的手段全在尺子上，买裤子的人要多大腰的裤子你就得量出多大腰的裤子，怪不得李尚天卖不了裤子呢。因为本钱有限，他每次进货一个颜色每个号最多敢进两条，十来个颜色下来就是一笔不少的钱，李尚天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进货了，只留点吃饭钱。卖完一个号没有了他只能告人家没号了，有买卖也做不了。二位同行嘿嘿一笑“所以说，你就得会量。”李尚天随身都带着皮尺，赶紧拿出来让他们给演示一下。其实很简单，就是弄鬼做个障眼法，遇上腰细的只有大号裤子时，量裤子的时候将裤腰折在一起，左手大拇指压住皮尺的头，右手拉皮尺，让对方注意看，当对方看皮尺这头时，左手慢慢的往里移，买裤子的人一看准是自己要的尺寸。同样，遇上腰粗的只有小号时，量的时候左手要往外拉，总之要量出对方要的尺寸。当然，遇上看出破绽的只能装傻充楞，为了避免被人家找回来最好是第二天进回一条人家要的号来，他找回来给他换了就行了。这个量裤子只是小小的一个环节，还有很多的门道在里面了，不过最主要还是靠能言会道，有张好嘴比啥都强。李尚天是农民出身，那会已经三十多岁了，练嘴确实是太难了，更何况他还带着一口老家的平城话。不过有志者事竟成，他慢慢的学会了很多所谓的秘诀，在那个年代，唉，怎么说呢？做生意的不学坏是真做不了生意。说来也奇怪，由于他看的忠厚老实，说话又笨拙，慢慢的有人喜欢买他的裤子了，也许这正是欺生心理在作怪吧，买裤子的人总觉得能从他身上占点便宜，能把价钱搞到自己的心理价位，唉，龙城人如果买东西不搞价会被人说成傻子，卖东西的也会你是傻子，这也许就是诚信缺失的悲哀吧。后来生意稳住之后，李尚天在服装城附近租了一间民房，把老婆也接来一起干。几年后，李尚天已经在湖子边有了三间门面，不再是街边小柜台。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老板了，李尚天并没有满足眼前的局面，在政府启动花街夜市时，他果断出手卖了湖子边的门面一下子租了二十个铺位，把老家的兄弟姐妹都接上来帮他卖货，那会他家族企业的雏形就形成了。夜市的生意出奇的好，他有三片连在一起的铺位，卖着上衣、裤子、衬衣、靠枕好几种商品。那会有点实力的小商人都去石家庄打货，李尚天也不例外，由于他胆大、心细、卖的多，石家庄的那些南方老板们也特别愿意和他打交道。后来慢慢的李尚天不去打货，也能通过电话将货发回来，他随后再把钱打过去。两年之后李尚天又顶上了服装城，他已经不满足零售了，他要走批发的路子。由于能欠到货款，李尚天陆续在服装城的一层买下了三间房子，当时的价格应该来说很贵了，一般人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随着九十年代后期服装城井喷式的发展，李尚天迅速的成长了起来，他跑遍中国的沿海城市，选定十几个合作厂家，内衣、袜子、睡衣、胸罩都有牢固的货源渠道，当时到了旺季，断货是经常的，李尚天就住在厂家，天天盯着出货。那真是个好年代呀，零售商过年前两天能把样品都卖个精光，老百姓到了那两天根本不管价格高低了，是新衣服就行。李尚天的批发商铺每天一开门就被零售商抢个精光，有人还因为抢货大打出手呢。到了两千年以后，李尚天又将视线转移到品牌服装上，品牌服装有几倍的暴利，如果拿下一个好的品牌就等于是拿下了一颗摇钱树，他就拿下了当时号称政府官员标配的一个服装品牌，这个中国品牌凭借特别大气又特别能迎合县处级干部心理的广告语迅速红遍了全国。李尚天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到了武大胜认识毛永梅那会，李尚天的事业应该是在最巅峰的时候，他的所有资产加起来肯定超过五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