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不合时宜施旧计（2 / 2）

张开达和他的几个手下一瞪眼，杀气弥漫，年轻人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张开达示意身边几个下属和随行的人员先上车，他却依然陪着杨彦昌。</p>

杨彦昌没有理会这个聒噪的年轻男子，和李保国握了握手，“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p>

“保重！”</p>

匆匆告别间，他的眼神却越过众人往候车室的方向看去，山川舍松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p>

汽笛声再次响起，那个年轻人瞄了一眼杨彦昌几人，自顾自上了火车，车子慢慢启动了，张开达拉了拉杨彦昌，“该走了。”</p>

“上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也就是你们这些黄种人才这么麻烦！”玛丽的毒舌碎碎念着，眼神看着正慢慢离站的火车却透着焦急，“你还是赶紧走吧，有什么话赶紧，等你的情人来了，我们会转告她的。”</p>

杨彦昌眯眯眼睛，“没什么，要的早都了，也就是告别而已，各位，既然如此，我就走了，元旦快乐，还有来年再见。”</p>

“你也一样，来年见。”</p>

“…”</p>

祝福声中，杨彦昌和张开达几个大步追上启动的火车，抓着车门凸起的扶手跳上了火车。</p>

找到自己座位坐下，隔着窗儿，依然能看见车外的朋友追着火车向自己挥手，直到车子速度越来越快，那一双双摇曳的手臂终于再也看不见了。</p>

“我看你之前和李保国些什么悄悄话之后你们的脸sè就都不好了，是不是打听到了到更多和洛杉矶的排华sāo乱有关的消息？”他挺直了身子，眼神锐利，哪有刚刚离别时分的伤感？</p>

“刚刚人多不宜多，现在我也正要和你这事。我，哎，你，你自己看吧…”张开达动了动嘴，然后却颓然从怀里拿出张被他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纸片。</p>

杨彦昌拿到手里，深呼口气，能让张开达这样的家伙都难以开口，他已经预感到绝非什么好事。</p>

摊开纸，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汉子写着：“史锦镛已经苏醒，脱离危险，勿挂。搜寻一rì，以查明暂有华人死者四十四人，伤者七十六人，财货损失无计，人心难安，白人黑人亦有伤亡，对峙持续进行中。”</p>

“死了四十四人，四十四人！”杨彦昌喃喃自语，面sè青白到了极，这已经不算是暴动了，如此伤亡，这绝对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甚至有背景的屠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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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达yīn沉着脸，把头撇到一旁，他知道面前的年轻人这一刻一定内心入炉似火，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眼角的余光跨过了后边一节车厢正对着自己的玻璃窗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转瞬即逝，但他却惊呼出声。</p>

“山川舍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