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1(2 / 2)

加入书签

聂经平有过一段不算长的停顿,他望着她:“舒雨?”

“但是要相互报备,没问题?”

他笑了一下,她权当做答应。于是跑车疾驰而去。

南舒雨难受得要命。

假如聂经平真的发女生的照片给她看,顺便声称那是他的情人,那她一定会伤心至死。南舒雨承受不了,光想象就心碎了。她问过他的初次性体验,他不假思索就说了,在初一,对象是他的家庭教师。她叹了口气,他却一点也没察觉。

他们无数次那样靠近,呼吸对方的呼吸也习以为常。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情侣,youngaprichapbeautiful。但现实是她把男人的照片给他看,答应其他人的约会,他也只点点头,甚至笑一笑。

南舒雨捧住聂经平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她吞咽了字句,随即问:“你爱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你爱我吗?”她亲他的嘴唇。

他们的接吻是条件反射,是本能,就像最常见的应激反应。他吻她,末了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和额头。聂经平站起了身,手指掠过她的鬓角:“我们本来就是不讨论这个的关系。”

她站起身来爆发:“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不爱我!”

“对不起,舒雨。”转过身,聂经平看着她,还是舒缓的、冷静的,一如既往。就算对着siri咆哮让它去死,它也绝不会生气,只会回复你“对不起,这个我恐怕做不到”或是“我好像不明白”,他说,“我爱你。”

一开始觉得很方便,后来感觉令人无语,最后是令人吐血三升,恨不得死生不复相见。这是从小到大南舒雨对未婚夫的评价波动。

时至今日,她已经接受了现实。

这个男孩,这个男生,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婚约不可撤销,她家和他家短时间内都不可能破产。除了接受,她别无他法。

转机来得突兀,仿佛不明飞行物坠落地球,火山爆发,被妻子劈腿、遭公司裁员的持刀行凶犯出没。车门被打开,南舒雨走下来,总算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她走在最前面,家门也被打开了,走进去后先脱墨镜,帽子和外套由其他人帮忙。

手机在响,被家里雇的佣人从大衣里取出送过来。她接通,没有问候就开始倒垃圾,声带仿佛拨个没完的竖琴:“真是太恶心了。你能不能叫人去检查一下,车里那是什么味道?汽油泄漏了吗?还有拍摄,那个摄影师竟然带猫过来?我们有答应帮忙伺候猫吗?带小孩过来也不行!我不喜欢——”

她的话被打断了。

这是从前很少见的状况。

电话那头是她爷爷的秘书。

南舒雨自拟美与正义的化身,无所不能,藐视一切,能得她青眼的只有这世界上最好最棒的东西。活在世上二十余年,她始终是这么认为的,并且坚信这一定律会有效到人类灭绝。

“你说什么?”然而,这一刻,她的声音里的确充满了质疑、不安、难以置信、恼羞成怒以及从前闻所未闻的绝望。

荒谬,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是打错电话,还是有人犯了羊癫疯?她怎么会完全听不懂。

对方重复了一遍。

她没有挂断电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反应了一阵。再度贴近手机时,南舒雨问:“我再确认一次,你是在说我不是我父亲母亲亲生的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