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远忧就像是个多余的词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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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挂在弯曲野草尖儿的虫子磨砂着一对甲翅,咔啦咔啦的声音连接成片。

草叶忽然上上下下微幅度颤动,虫子受惊,粗大的后腿一蹦,不见了踪影,属于虫子的演奏出现了断片。

很快,低沉的整洁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马蹄的踏土声,整齐列队前进的三个行伍不见点儿光亮,最前面的一排八人,皮甲上镶嵌的薄铁片相互撞击,腰间挂着一把制式军刀,比马刀短了三寸,刀鞘狭长。两个队正一左一右,维持着纪律,两个斥候在前边引路,三个斥候轮换着探路,每隔两刻便会替换一个,下去汇报状况。

两列披着轻甲的骑兵,分列两侧,约有两百人,足足两个行伍,各自的队正在路正中,陪着那位头顶红缨铁盔、面阔横眉、皮肤偏黑棕色的都尉木燕,隐隐有些兴奋。

木都尉摸了摸挂在马鞍环上的蜡木杆枪,和普通骑兵的配枪一般无二,不过枪身多了些细微的凹凸感。枪身有些冰凉,轻微的刺激让他更加集中精神。

马王庄被劫,才拜托了百骑司的帮忙查一下马贼的底细,结果第二天下午就有人把状况写在黄纸上压在了自家军营的案头。木燕心里惊叹百骑司的能量之余,更多的还是不满,毕竟没有哪个主将乐于见到自家营寨,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个不设防的菜栏子。

百骑司的手申得太长!

可每次想着改变一些规则的时候,往往力不从心,这是圣谕,更是圣心,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镇守军都尉多言,即使是其父乃骠骑军主帅,亦是不敢表露心迹。

自与姜国联手,瓜分了南国,朝堂上不再安分的文臣们,磨刀霍霍,那帮人,舞刀弄枪不会,可是杀起人来,比他们这些大老粗们熟练得多了,要不是姜国不甚安分,外加草原王庭不时侵扰边关劫掠,文臣不敢压迫过甚,加之圣上要平衡牵制,估计赵国的武将的日子更为难过。

嘿,老子操心这些混事干嘛?木燕拍了拍脑袋,今晚想的有些多了,万事都有高个的顶着,自个还是想想围剿马贼来得好!

木燕借着星光,估量了一下路程,朝两边的亲兵吩咐:

“传令,两个时辰后,于野马滩外小欢河待命!”

两边亲兵分出两人,右手捶胸,甲叶的摩擦声有些刺耳,领了命令,纵马出列。不一会儿,行军变得急促,朝野马滩赶去。

……

另一边,野马滩合围的山谷外的滩涂,一袭黑衣的李淳熙小腿有些麻痒,青草独有的气味使劲的往鼻子里钻。

借着星光和偶尔飞掠的萤火虫,李淳熙可以观察到两个同行的黑衣人。

在左边,是一位稍微比他高,一般打扮的百骑司探子,贴身的衣服绷紧,有些紧张,就是声音嘶哑,听着难受,若有若无的观察着四周,显得警惕,这次的代号是二,而落在两人身后的那位,则身形高大魁梧,呼吸绵长,应该是一个常年练武的接头人,比李淳熙高了两个脑袋,整个人看不出异常,步伐稳健,应该是个常年的老手,代号是一。李淳熙自然是那个三了。

收回了目光,若是长时间地打量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不适,李淳熙从新把精力集中在今晚的任务上。

任务不算太难,就是趁黑夜摸清野马滩里躲藏的一伙马贼,然后与木燕的镇守军回合,将情报详实报述,之后的事情便与他们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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