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油腻中年好容易腻歪一块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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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雨打芭蕉,窗内开门送客。

何三延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千机伏远去的背影。

身边是那个催茶的伶俐丫鬟,何三延返身回了书房,她就守在了房门,垂手直立,以防使唤人的时候,没个吱声的。

雨打芭蕉的文雅景致,细处看了,就该知道,藏在枝叶与瓦沿间的中空竹管接引着山上滚地的泉水,自细密的孔洞抛洒而下,这才有了这番景象。

何三延搬过椅子,靠背坐着,端详了许久。手上把玩着系挂腰间的交叠象牙令牌,按照记忆中的纹路游走指尖,却没了当初自老谷主亲自昭告先祖后,亲手交到自个手上的那种激动以及惊喜。

千机伏最后提出的要求恰好在能忍受的最大范围,而他们给出的条件,实在没理由拒绝:修复神台的机会、夺得长老的大势、打压蓝石和符含气焰、拔高天山族里男人的地位……至于扩大千家的权力以及调动资源的额度,即使不是在他的手上完成,千机伏若是成了谷主的郎君,一样会是顺理成章的小事,自己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提了一提上限。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千家要把千机伏这样的人往净幽谷里送,或许对于一些前途无望的人来说,用皮囊换取富贵是一件划算买卖,但是里边绝不包含这个人。千家作出的让步?毕竟若是再能加上千机伏当家做主,利用好净幽谷提供的资源和下调的权限,很可能未来百年,赵国就会多了个世家。

疑点不少,却都不是重点,只要净幽谷无碍,哪怕只是几十年内风调雨顺,那么对于他何三延来说,这就是一笔划算买卖。

手伸出了窗户,芭蕉叶尖水珠儿断成了两截,一半在手,一半仍黏着青翠,舍不得离开。

忽然就想起了埋在陶柳下的花雕,于是呼唤门外守着、真名是滢采的女子,让她备好的药锄,一块儿取酒。不敢公开了身份的滢采答应下来。

天山族的男子,若想执掌权势,哪能嫁为人夫。

……

酒快要取出来了,土层下一尺,泥封就冒了头。

这里是泉酒山,自然,酒的味道就不会差,如同闻名天下的泉酒山符菉,都是慕容世家得意的东西。

慕容正山放下锄头,半蹲下来坐在脚跟上,用手扒拉开盖住酒瓮的泥土,微微用力,一边扶住酒瓮泥封,一手托住底,递给全程看戏的武乘空瞧瞧,这可是他年少时埋下的有数的果酒。

一个世家的主事人,得意洋洋的递过一翁果酒,对面站着的人身穿黑色连体武服,胡乱扎了头发,胡须野草般长着。

武乘空不太情愿地接了过来,拍了拍上边的泥迹,直接就掀开了泥封。

“喂,你干什么!”慕容正山慌忙一把夺了回来,把泥封重新盖上,使劲沿着边角按压严实,“就是给你看看,怎么就打开了,这酒等再等上一会儿才能打开泥封,不然味道会差不少。这酒都让你给糟蹋了。”

武乘空不太想说话,一个破酒瓮有什么好看的,正常人的意思不应该是让客人帮忙打开泥封吗?真是脑袋有了个坑,答应陪着来取酒,莫不会待会起宴,还得姑娘家家的顺着他小口呡酒?这还真有可能,按照泉酒山的脾性,把汴梁富贵人家的规矩学了十成,唯独没学会那种撒金泼银的豪迈气概。

慕容正山把酒瓮托着往外伸了伸,低头的管事像是多长了一双眼睛,赶紧小跑上前,双手托在掌心。

慕容正山挥了挥手。管事退下,自然是先行把酒送到家主的宴会桌上,边上守着的两个没眼力劲的下人一动不动,顿时就来气了,这平时要他们当个木头人,难!这会儿要他们机灵点儿,也难!什么事啊!于是,背着客人一脚一个屁股,等这两货疑惑扭过头来,立马使了个眼色,这才一块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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