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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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响午了,吃饭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李淳熙坐在柜台边上,翘起脚来,搭在算盘边,桌面上的大海碗里新炒的黄豆还有些烫嘴,捻了一颗丢进嘴里,都没嚼就吞了下去,十分无趣。

视线穿过窗外,王良家里来了几个力巴,搬抬了好几个大箱子,叠放在驴车上,用粗麻绳扎好。

王氏拎着铜皮水壶,拿了两个新碗,劝着别人喝水。王良拄着拐杖,勉强站着,不时隐晦看看酒肆。

今天,夫妻两人就要搬走了,具体去哪,谁也没告诉。之前的那段时间,左右邻里相处得不愉快,自然没人上前唠叨两句,问问情况。

见此情形的,不止他一个,来吃饭的客人就开始嘀咕了,不管有没有亲眼见过,都会插上一嘴,算是另类的下饭小菜。

李淳熙管不住人家的嘴,唯有管好王曦的腿,把厨房里的活都推给她干了,忙得抬不起头,也就没心情、力气到外边闲逛,听不到这些闲话。

处理好一个人的事儿后,另一个耍性子的人就惹人生烦了,还是个六十岁的老头。

习惯早睡早起的李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水没要,饭没吃,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李淳熙又不好踹开了门进去,说上几句就给骂了,看在年纪的份上,没跟他计较。

昨晚后半夜,飞檐走壁的人简直把这里当走道了,来了又去,到早上才安静下来。李淳熙好奇阿爷要做什么,心里头总有些不好的感觉,以前可没见过这般阵仗。

合着,该发脾气的不是我啊!

本来想着挨到傍晚,借着去请老爷子下来吃饭的机会,说上两句,看看情况,结果又来事了。

梁峰让一个人过来报信,说给事缠住了,要自个带个好点的郎中,去一趟望北镇下河村矮树坡,张宪的老娘病了。

李淳熙揉了揉额头,感觉事情都挤在一块儿了,脑袋胀得厉害:“阿吉,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过来收个账!”

阿吉从拐门探出个头来,张了张嘴,露出半根舌头,示意晓得了。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逃单这种事很少做得出来,要结账的时候喊一声,李淳熙只是怕没人答应,事先交代阿吉一声。然后拉开抽屉,摸了两锭足色的十两银子和百十个铜钱,记好账,这才出门,到后院棚子拉了驴车,往东去了杂货市子。

在东边的杂货市子,来往的骆驼商人很多,什么货物都带一些,只有大一些的商行才会做那种专一的大宗买卖,成堆的牛羊皮子之类也吃得下。这里能够很方便地补充粮食和水,所以大都会在这儿歇歇脚再走,渐渐地,杂七杂八的铺子就都有了。

热闹的市子里有个出名的药材铺子,因为坐堂的徐郎中很出名,出了名的贵!光是诊费就得五两银子,要是出诊,那就得翻上一番,路上的车马费用还得雇主掏。不过谁让人家医术高,吃香,都得给点面子,富贵人家都会额外添点彩头。

来抓药的人不是很多,主要是有病了,只要不碍着做事,小老百姓都会忍着,想着省钱,拖着拖着,久了,重了,又会觉得医治不好,白花钱。

坐堂大夫正在案头上打瞌睡,一手托着下巴,努力撑着脑袋不掉下去,两撇刻意留下来的长八字胡须配上一顶矮帽,很容易就和普通人区别开来。

跑堂的见了客人,笑着迎了上来,问道:“客人里边请,这是抓药还是方子?”

李淳熙指了指已经放下手、在嘴角擦了擦嘴角的坐堂大夫,跑堂的会意,说了声“自便”,拿起鸡毛掸子继续拨灰尘。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徐大夫还没等人坐下,探出手来,想要抓人家手腕,问道:“哪里不舒服了?”

李淳熙撸起袖子,递了过去,免得他尴尬,一边说道:“最近肠胃不好,那里不太通畅,不过这次主要是想请大夫您走一趟下河村,有个病人在那里候着您呢。”

正在认真听脉的徐大夫扒拉开搁在案头的手,没好气道:“出诊十两银子,方子药材另算!”

“得,驴车就在外边候着,您请!”李淳熙自袖口摸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到桌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徐大夫拽了银子起身,一把丢到正在算账的账房本子上,极有准头,背起药箱子,出了门,坐在了板车上。

李淳熙坐在前边,扬鞭一挥,驴子拉车,穿过了热闹市子。中途停了两次,买了一些白面和两只老母鸡,兜里的铜钱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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