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都受着,才是难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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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熙眯了眼睛,感觉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拢聚起来,注入了那只大冠公鸡,下一刻,差点惊叫出声来:地面上那只大冠公鸡像是吹气球一般鼓胀起来,昂首阔步,跳出了陆地樊笼,冲着自己长啼一声,扑扇了两下翅膀。

有些怀疑地伸手戳了戳,大冠公鸡似是有感,啄了过来,李淳熙反手捏向了鸡头,却穿了个空。

大冠公鸡自头而下,化作青烟,给风一吹,霎时没了。

“很厉害!”李淳熙由衷赞道,“几乎以假乱真,要不是直接接触,根本分不清真假,这是什么名堂?”

梁峰拉过一张矮凳,坐好之后,有些疲倦地说:“这是前些日子遇到的一个醉汉随手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下凡的星君老爷,就这么往脑门一戳,立马记得牢牢,没白送了十多壶的好酒,挨了阿爹一顿打。唯一可惜的是,也就套了这么一手画符的本事,能够模仿活物,可惜我修为太低,维持不了多久。”

李淳熙有些意外,问道:“你感气成功了?”

原本还打算将那颗得来的莲子送给他打基础来着,有些可惜了。

梁峰笑着没说话,脸上是不掩饰的得意,李淳熙决定还是不告诉他自己的打算了。

以前梁二爷逼着他练拳,梁峰颇为反感,倒是对于书中描写的神仙人物很是向往,“一朝乘云驾雾去,摘得飞星与流月”的境界是没指望,但是做个游戏人间的修道人,与山林狐精来一段风花雪月,还是可行的。于是练拳愈发不用心,四处游访所谓的名士,闹出过不少笑话。

梁二爷没能拗不过他,就这么个儿子,只好顺着他的意,帮他拜师求学,奈何一个边地的黑道头子,实在找不到有大本事的人,拖了一段时日。

两人继续说了会话,等药熬好了,送进屋里,喂了阿娘后,才就着隔壁屋张宪的狗窝并排睡了。

……

张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响午。

张宪进了门,腰上的刀和肩上的褡裢一股脑丢在了桌上,震得贼响,急吼吼喊了一声:“娘!”

李淳熙从后边闪身进来,在屁股上踢了他一个踉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阿娘才喝过药,睡下了,喊个什么玩样!”

张宪揉了揉屁股,拍掉上边的尘土,半点不介意,一把抱住了捧了个碗的李淳熙,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听梁峰说,你不是没影快一个月了么?”

那些担心人的话,张宪没说,觉得会丢人。

李淳熙嫌弃地把人推开,后退两步,好离那股子汗臭味远一些:“你不会半个月没洗澡了吧,离我远一些。”

张宪满不在乎,坐在长条凳上端起茶壶往嘴里灌水,舒畅后,把茶壶往桌面一放,没个轻重,哐的一声响。

李淳熙骂了一声“败家”,也跟着坐了,手里空了的碗还残留着药味。

“信里边写得不详细,你跟我说说,连夜告假,就赶了回来,饭都没吃呢。”张宪摸了摸肚子,感觉空荡荡的,“厨房有什么吃的?”

李淳熙控制住表情,没有骂人,把事情前后说了,怀里的方子掏了出来,按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心里不舒服就别憋着,看着就怪,要是梁峰没赶着回去,估摸着就嚷嚷让你打他一顿出气了……”

张宪收了信后,虽然急切,却没想过阿娘病得这般严重,一时间像是晴天打了个霹雳,震得他有些眩晕,下意识探头往屋子里瞧了眼,明明睡得挺安稳的!

李淳熙端着碗,进厨房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厅堂静一下。

早上梁峰回去的时候,托他跟阿爷说一声,想法子让张宪多逗留一段时间,陪陪阿娘,按徐大夫的说法,熬得过去或者熬不过去,也就在这十多天了。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吃了药后,阿娘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不像之前拉风箱般的难听。然而,这种药只是治标,断不了根,效果也在变差。

抄了一团白面,加水和了,摊薄擀好,用刀切成面条,下水烫煮后,用海碗装了,再烧红了油,在面上撒上辣椒碎、葱花、盐和些许酱油,往上边一泼,吱啦吱啦的响,香气传出去很远。

以往闻着香味就往厨房里钻的张宪从厅堂挪到了阿娘屋里,坐在了床边。

李淳熙从竹筒里抽了一双筷子,拿了块麻布垫手,捧着海碗,到了厅堂,搁在桌上,进了屋子,把张宪拉了出来,一双筷子叠放在他面前。

“先吃一点东西,别想太多,没用!等阿娘醒来,多陪她说说话,一直念叨着等你回来呢。”

听了这话,张宪眼睛了才多了点神采,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着面条。

李淳熙不习惯这个不吵不闹的张宪,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非得一个个忍着受着才觉得是最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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