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衣锦还乡（1 / 2）

 “咚、咚、咚”村里的议事钟响起，我娘叫道：“孩儿他爹，里正叫咱们有事，快去看看。”每当村里有重要事情需要召集大家的时候，里正就会敲响村口的一座钟，因此我们也叫它为“议事钟”。</p>

不久，我爹回来了，“爹，村里出什么事了？”</p>

“哦，就是要来个大官，叫各家各户不要出门了，以免惊了官老爷的驾。”</p>

“嘻！大官？能有多大？有燕王大？”娘哂笑着。别看我们这个村子处在山林之中，却有着闻名天下的两大风景名胜——神仙泉和望天涯。这两个地方吸引这众多名人雅士前来，就连燕王都来参观过，国相太尉更是不在话下，村里的人什么官没见过。而且他们都是微服出巡，如果不是事后有人起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今天这个官老爷会有这么大的谱？</p>

我爹道：“是老高的儿子回来了，都当上什么校尉了，叫什么校尉我给忘了，反正官挺大的。”</p>

我娘酸酸地：“这衣锦还乡人还没到，威风就耍开了啊。”</p>

我爹：“今天就是要接老高去过好rì子，里正他还带了好几十号兵丁呢。”</p>

“啊！这么多兵！”我娘一听有兵顿时着急了，“聪你今天不准出去，听见没有？聪？聪！你个死孩子回来我打断你的腿！”</p>

一听有这种热闹看，我还能错过？早翻过院墙跑出去了。越往老高家跑碰到的伙伴越多，高回村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村，哪家的孩子不想看看当兵的啥样？孩子们几乎都是偷跑出来的，背后少不了家长的叫骂声，有个别倒霉的被飞奔出来的大人像提鸡子一样又被抓回去了。</p>

跑着跑着，我看到了虎子，我叫道：“虎子，你也去看看？”</p>

“嗯，祖聪，一起……”正着，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猛然打开，一个比我们大的多的身躯从里面飞奔而出。我和虎子异口同声道：“大树。”只见他身后跟出大树的娘和大树的妹妹。</p>

大树娘手里拿着笤帚疙瘩，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兔崽子不听话，今天我打残了你！”罢拿起手中的“凶器”就要甩向大树。</p>

大树的妹妹则一直拽着他娘的胳膊道：“娘，娘，不要。”被自己的闺女一拉扯，大树娘的准头顿失水准，本来要甩向大树的笤帚疙瘩横着飞出砸到我的身上。疼！火辣辣的疼！大树在前边跳着脚：“哦！哦！没打着！”</p>

大树娘狠狠瞪着他：“你个兔崽子给我等着！”</p>

她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祖聪，没事吧？”我能有事吗？只得：“婶子，我没事。我们先去高老头家了。”罢拉着虎子一起跑了，只听大树娘在后边喊道：“留心！要是不行就赶紧跑回来。”</p>

村里的一群孩子跑到了村西北角的那个湖泊。老高就在那里搭了个窝棚，靠捕些鱼虾为生。早年丧妻，家里就一个独子，可自从十多年前高无故失踪之后，老高的生活就变得困苦起来，最后只得在湖边靠捕鱼捕虾来度rì。自打我记事起，老高就是村里女人聊天的必备话题，有同情的、有嘲笑的、还有认为这是天命的。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聊无可聊的时候就会聊起老高，我不明白他也没招谁惹谁，本身就已经很可怜了，可为什么总是在背后他呢？</p>

我们躲在树林中，过了片刻远处走来一队人马，只见拿长枪的士兵整齐地走在队伍两侧，道路中间是两骑。前边一骑骑着黑sè的高头大马，身着一套亮闪闪的铠甲，下边穿着枣红的裤子，脚蹬一双崭新的官靴，后边一骑则打着一面大旗，上边写着大大的“高”字。</p>

“他就是老高的儿子啊！”我们赞叹着。高出走的时候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没出生呢，现在他衣锦回来实在是大大的震撼了每个人。这队人很快路过了我们所在的树林，高头大马上的高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瞟了我们一眼，很快又扭了回去。早已得到消息的老高站在窝棚前面全身都在微微颤抖。</p>

高老头一夜之间光宗耀祖了，他出走十几年的儿子高突然回来，还带着一票随从。原来，当年高离乡讨生活，正好赶上桃花源县在招兵，于是他就参了军。经过十几年的奋勇拼杀、刀尖舔血，高已经凭借战功升到了从四品的讨寇校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