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雪山岭（下）（1 / 2）

 就这样我们一边一边把老虎皮一一剥下来，这时雪也渐渐地停了。</p>

白胜扛着虎皮，我帮白胜拿着虎枪，副伍长走在最后jǐng戒后边的情况，三个人有组织的慢慢往山下走去。</p>

我想想刚才的情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没有想到，咱们三个竟然打掉了一只老虎。”</p>

“哼，胜子差送命，你差残废，刚才多危险啊！三个人根本就不行。”</p>

“对了头儿，你的枪怎么会投的这么准啊？要不是有这一下我肯定完蛋了。”</p>

“哦，这个嘛，不瞒你，我之前就是当兵的，练了很长时间的投枪。”</p>

我很惊讶：“啊？我你整个天威军伍长里边就数你年岁最大了呢，怎么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还……”</p>

我意识到再往后就不应该了，赶忙止住话头，心里后悔的要命。不过副伍长倒是很豁达，呵呵笑了一声道：“这个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之前就是当兵的，后来不干了就回到老家去做其他的营生，可是哪个都做不好，正好天威军征兵我就又干回老本行了。”</p>

白胜纳闷的问：“咱们的兵役不是由官府定吗？可以自己不干了吗？”</p>

我拖着枪杆碰了一下白胜，兵役虽是有官府管，可是逃兵你还管的了吗？副伍长：“没事，我就是开脱回去的。”</p>

我：“你也不是随便退缩的人，怎么当时就跑了？”</p>

副伍长盯着长空，眼睛里面露出沧桑之感：“一言难尽啊。”</p>

一言难尽就一言难尽吧，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多问，大家一路无话一直往山下走。因为对地形不熟悉，加之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我们转了很多圈才慢慢找到来时的大道。这一路上满地血迹、到处都是残腿断臂，惨状令人发指。雪地上躺着哀嚎的人，我们却只能简单的帮助一下。自己尚且难保，你还能帮助多少人？</p>

这一个个生命就这样消陨了，人命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低贱，这些鲜活的生命只是为了换取一张张白老虎皮。相比之下我们三个算是最幸运的了，我心里的愤怒之火早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眼前的一切没有什么意义，真正的意义是只想安全回去。</p>

“唉！”白胜长叹一声，“这一切值得吗？我们当兵的就是该死？”</p>

副伍长见怪不怪的：“怪话别多，吃着人家的饭，就得干人家给的事。”</p>

“凭什么他们不来？他们既然想要他们自己来抓啊！”</p>

“要在人后吃苦，方能人前显贵！独孤一城吃了多少苦才能独孤的？你没有一个好的家世就要自求一个好本事。”</p>

白胜沉默了，大家都沉默了。我俩即使不当这个兵，等长大了还要去服徭役，要去国都盖宫殿要去北方造长城，累死摔死的不计其数，可是抱怨有用吗？这是生活！生活只能去改变，只有一步一步往上爬方能成为人上人，方能摆脱这种命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