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想当演员的剧务都不是好(1 / 2)
第二百五十六章不想当演员的剧务都不是好导演
当初赵保刚来中心,是作为剧务被招进来的,说起来,他的还不如冯裤子,人家好歹是美术,算是技术工种。
他的运气不错,刚来就遇上了中心投拍老舍先生的名著,当时他被安排在剧组做个杂工,可没干两天,正好又赶上原本定下来出演祁瑞丰的演员生病辞演了,当时可把林如为导演给愁坏了。
这马上要拍祁瑞丰的戏了,演员却没了,这让她去哪抓一个。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赵保刚了,一下子从杂工变成了演员,也算是一飞冲天了。
可赵保刚的兴趣显然不在演戏上,易青听说拍的时候,甚至打算定他演宋大成的,可他却不干,非要做幕后。
也幸亏他没演,不然的话,就没有李雪剑老师的经典银幕形象了。
前世的赵保刚在如愿以偿做了导演,并且功成名就之后,反倒是来了戏瘾,时不时的在一些影视作品里客串角色,可他的客串却和别的导演不一样。
别的导演都喜欢在自己执导的作品里露一面,他却似乎很是排斥,仅有的一部就是,他在里面演了个反派。
这次的朱春山,本来也不是他演,最初定的是人艺的一个演员,可前天发通知,结果人艺那边要排一部大戏,定好的演员也黄了,实在没办法,赵保刚也只能在易青的怂恿下上阵了。
剃光了头发,画好了妆,再把衣服一换,往人前一站,活脱脱一个旧社会的糙汉子。
“不赖!以后要是还有这类角色,都给你留着!”
赵保刚闻言,立马道:“你快拉倒吧,一边当演员,一边当导演,我可没有陈小二那瘾头,两边都得顾着,结果两边都做不好,行了,你也别愣着了,赶紧拍吧!”
易青听了,直接坐在了监视器的后面,冯裤子不在,他临时客串执行导演。
检查过几个镜头,确认没问题,对着场记打了个手势。
“闯关东第一季第三十八场第一遍,3、2、1!”
啪嗒!
镜头里,赵保刚背着一个大口袋跟在陈保国的身后进了屋。
推近景,司勤高娃的特写。
看到来人,文他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春山,是你?你不是闯关东了吗?咋回来了?”
“小点声!里屋说话。”
“停!”
赵保刚才开口说第一句台词,易青就直接叫了停。
赵保刚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连跟着其他演员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咱们再来一遍!”
“说台词的时候,带着点儿情绪,面瘫啊!”
易青不忘怼上一句,把赵保刚气得肝儿疼,暗道:你给我等着,等你拍的时候,看我怎么折腾你!
易青在这个戏里也客串了一个角色,比赵保刚的戏份儿重,不过出场要靠后一些。
潘绍景!
潘五爷的侄子,朱传杰的好友,山河煤矿的古董。
事实上差不多剧组每个人都被安排了角色,毕竟有的角色戏份太少,专门去请个人来演,又是一笔挑费,还不如挖掘自身潜力呢。
“3、2、1!”
啪嗒!
“小点声!里屋说话。”赵保刚这次脸上的表情就生动多了,紧张又有些慌乱,紧跟着又回头交代传武,“别嚷嚷,关好院门。”
进了屋,文他娘把朱春山让到炕头:“春山,坐,传杰,赶快拉风箱,把锅里的糊糊热一热给你春山叔喝。”
朱春山忙拦道:“嫂子,不敢张罗,俺是偷偷来的。”
文他娘闻言,顿时一惊:“怎么?在关外惹事了?”
朱春山压低着声音,道:“没有!嫂子,俺是给开山大哥捎信儿的。”
摄像机再推特写,司勤高娃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惊。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朱春山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这才稍稍抬高了声音:“开山大哥让我来捎个信儿!”
文他娘张大了嘴巴,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浑身都在抖动着,却哭不出声来。
易青通过监视器看到,赶紧对着付艺伟示意了一下,就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够后来好些演员学一辈子了。
后来那些所谓流量代表,就特么会面瘫扮酷,嘟嘴卖萌,算什么玩意儿!
付艺伟看的也格外认真,以前她总觉得自己不错了,就算比不上那些老戏骨,可是年轻演员里面,绝对算得上翘楚,就是和那些成名的演员对戏,也应该不落下风。
可今天她算是明白了,别说那些表演艺术家,眼前的司勤高娃,真要是对上戏,就能把她压得喘不上气。
拍摄还在继续,听到是父亲让人捎信,三个孩子也是面面相觑。
一家四口的反应,倒是把把朱春山弄糊涂了:“嫂子,这是怎么了?”
朱传文解释说:“人家说俺爹早就死了。”
朱春山一愣,急道:“你听谁说的?”
朱传杰抢过话:“谭家庄的谭永庆,说俺爹闹义和团,让官兵抓去杀头了,脑袋都挂在京城的前门楼子上了。”
朱春山闻言唾骂了一句,道:“这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瞎话?庚子年开山大哥扯起扶清灭洋的旗号,领着咱们这一带的义和拳打进京城杀洋毛子,俺一直跟着他。谁知道朝廷后来翻了脸,剿杀义和团,不少弟兄把命踢蹬在京城了,俺和开山大哥命大,跑出京城,一头扎到关外。”
看得出来,赵保刚也进入状态了,一大段台词,被他说得声情并茂的,别看他不是专业的,可好歹在来中心之前,也是原单位业务话剧团的。
再加上赵保刚的形象不错,后来发福胖了,年轻的时候,还是很精神的,留着披肩长发,冷着脸的时候,很有派头。
只可惜,现在给剃了个秃!
文他娘忽地转过身,早已是满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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