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扯淡的人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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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故事本身,故事中的每个人物的形象也都更加的鲜明。

女主人公菊豆,刚开始本分善良,因为遭到丈夫的虐待,逐渐变得麻木,她的生活像一潭死水,直到她发现有人偷偷暗恋她。

相信菊豆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杨金山动杀心,也根本不爱杨天青,走到那一步完全是被环境逼的,而这个环境就是封建礼教。

而杨天青呢?

其实这就是一个懦弱又自私的人,如果他抛弃家族家产带着菊豆一起走,也许谁也不能阻止,但是他不敢。

另一个人物杨金山被“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深深地毒害,他因为别人的儿子喊他一声爹而欣喜若狂的样子简直就是“变态”,可悲的是,他最后还是死在了那个孩子手里。

最后一家人都被这个孩子给害死了,这里隐喻了一个道理:封建思想下的产物也是怪胎,会毒害一代又一代人。

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个孩子一一杨天白。

他是杨家第十四代传人,是杨家唯一的后人。

天青天白,寓意清清白白,这是对菊豆和天青不伦之恋的极大讽刺。

杨金山刚瘫痪,菊豆和天青就明目张胆地住在了一起,而天白则被放在了二楼跟金山住一起。

婴儿时期的天白就不爱笑,天青说:“该笑的时候就笑了,看把你急的。”

天青抱起天白,唱儿歌哄他,天青知道,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场面存在了,只有天白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天青才能偷偷摸摸地做回父亲。

天白为什么不爱笑呢?

仿佛暗示天白从婴儿时期就注定的悲惨命运。

菊豆和天青只顾自己快活,把天白扔给杨金山,加上金山根本没有把天白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这一切都预示着天白性格的扭曲。

仇恨的种子被埋下,母爱的缺失,父亲身份的混淆,加深了天白人性的沦丧。

等到天白快三岁了,一直不说话,天青让天白叫他爹,天白却只顾自己玩,根本不理会天青。这时菊豆开始劝天青,孩子长大就好了。

当天白看见菊豆和天青不伦的关系,生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那一刻,恨在他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杨金山趁菊豆和天青不在,对天白起了杀心。当他动手时,天白下意识地喊出了一声“爹”,杨金山立刻高兴地忘了要杀天白的事,还一把抱住天白,痛哭流涕。

在杨金山的指使下,天白冲着菊豆喊出了“娘”,喊了天青“哥”,还喊了杨金山“爹”。

对菊豆和天青行为的不理解,迫使天白开启了自我身份的探寻之路。这或许就是天白喊杨金山“爹”的缘故。

自从天白喊了杨金山“爹”,他就同杨金山一样,认同了对菊豆和天青的仇恨,从此仇恨就在天白心中埋下了种子。

里有一个情节,菊豆早上从天青屋里出来,抬头正好碰见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天白,天白很小,只穿了个肚兜,但小小的天白眼里已经产生了仇恨,他恶狠狠地盯着菊豆,想要把菊豆看穿。

还有一个情节是,天青和菊豆在屋里发生争执,天白在屋外拿石头砸门。菊豆从屋里出来看见天白砸门,但是天白没有停下,仍然在用石头砸门。菊豆扇了天白一个耳光,天白被扇了一个踉跄,此时杨金山在二楼唱起了小时候天青给天白唱的那首儿歌,仿佛这象征着他的胜利。

再后来,天白无意间把杨金山拉下水,看着杨金山在水中挣扎,天白笑出了声。

教唆仇恨的人死了,第一次对命运的反抗,就这样在无意间悄悄地完成了。

杨金山死后,菊豆和天青在灵堂前再次发生了争执,天白全都看在眼里,但他面无表情。

儿童时期的天白本应该是依恋妈妈的,但是菊豆却只顾自己,忽略了对天白的爱。

在菊豆的眼里,认为时间会治愈一切,孩子可以无师自通,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口中所说“等孩子长大了就好了”,这样的态度为天白后来的性格扭曲埋下了伏笔。

最终的结果就是,仇恨的种子爆发,通过杀死亲生父亲来反抗不公的命运。

哪怕菊豆曾跟天白摊牌,告诉他天青才是他的生父,但是天白无动于衷,天白恨的就是自己是天青的儿子。

所以,当天白把天青扔到染布的水池里,拿起木棍砸向天青的时候,他没有半分犹豫,红色绸布掉了下来,淹没了天青。

儿童时期被教唆形成的仇恨种子,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天白杀死名义上的父亲杨金山,是抹杀仇恨,杀死生父天青,是杀掉骨子里软弱无能的自己。

如果说天白第一次杀死杨金山是无意识的行为,那么这一次杀死自己的生身父亲天青就是对命运的彻底反抗。

天青和杨金山都死了,这下,天白的世界也安静了。

他不必再矛盾于自己是谁的儿子,因为从此他就只有一个身份——菊豆的儿子。

天白的一生注定是场悲剧,并且他无法选择。

在毫无温暖的家庭中长大,矛盾和仇恨不断地撕扯着天白幼小的心灵,加之长大后外界对母亲和自己身世的非议,最终导致了天白性格的扭曲。

正如刘衡自己所说:封建思想下的产物也是怪胎。

一切都理顺了,张一谋和易青也是豁然开朗,前世,易青看这部电影,最开始也就是记住了巩丽急促的喘息,甚至对他还起到了启蒙的作用。

现在明白了,才知道这个故事“黑”到了何种程度,《大红灯笼高高挂》好歹还有一抹红来点缀,而这个刚刚被定名为《菊豆》的故事,通篇都是压抑之下扭曲的人性,明白了,让人不寒而栗。

张一谋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光是笔记就记了十几张纸。

改编剧本是刘衡的事,但是,从现在开始,怎么改,就得他说了算了。

“易总,接下来咱们说说演员的事,这个您外行。”

呵!还真是会捧人,这是打算要擎现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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