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陵少!你继续说,我想听你说（2 / 2）

学富满车？或者他担得起这四个字，只是背后的真相并不见得那么美好。

杜小曼见姬无陵神色变幻，一时茫然而孤寂，一时戾气四溢，当下小心翼翼地咳了声，将话题引回来。

“庄周梦蝶，周公不知自己究竟是蝴蝶的生命，梦中成了周公，还是周公的人生，梦中成了蝴蝶。”杜小曼道，“究竟是周公梦蝶，还是蝶梦周公，这个千古以来，很道家，很哲理，很禅的问题，在我经历了这次如此不可思议的经历后，我有另一种理解。”

姬无陵一时之间不由神思悠远，双目灼灼，上身因兴趣盎然而不由自主前倾。

好听众！杜小曼也显得有点兴奋：“在我们……额，魔界，有种说法，天地浩瀚，并不仅仅只有一个世界……”

姬无陵点头道：“这是自然，道家都有说天、地、人三界，天上仙界、人间凡界，幽冥鬼界，再有妖界、魔界，何止一个世界。”

杜小曼摇头：“不，你说的还是一个世界，如果有你所说的这些，也仍旧是一个世界里面的小分界。我指的世界是……”

杜小曼想了想，举起一面手掌，“假若这是一面镜子……”。

另一只手拾起两颗石子，先用中指和无名指将其中一颗藏起来，拇指和食指捏着另一颗石子，放到手掌前面，“这颗石子照进镜子里有了一个影像，我们比喻成一个世界……”

石子贴近掌心，“这颗石子照在镜中这个位置……”

中指和无名指再将另一颗石子举起在第一颗石子后面，两颗石子一前一后与镜子成一条垂直线，侧头将视线与那条直线平齐，“第二颗石子照在镜中，从这个垂直的角度看过去，它跟第一颗石子是一样的位置上，重叠在一起，在镜中这个位置，两个石子合二为一……”

再将视线移到另一个角度，“换个方位再看，实际上它们又并不重叠，有分明的距离，是两颗独立的石子。”

杜小曼放下手，拍了拍额头，有点艰涩地道：“两个世界，就好比两颗石子于镜中是同一个方位，重叠的影像，彼此分明，但其实两个影像根本毫无交叠，是并行的……”

杜小曼看着姬无陵发呆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怎么解释，在我们魔界，有很多种推测，但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有再多的实际资料论证。你……若不能理解……”

却听姬无陵应道：“是不是像这样……”只见他取起地上的火把，双手一掰，将之一分为二，两支火把，一高一矮，均点燃，在地上分两个方向一插，捡起另一块更大的石头，放在两支火把照到的同一光源上，石头上同时沐浴着从一高一矮两个方向照来的两道如一的光束。

杜小曼瞪着眼睛看着，隐约意识到什么，心中的惊异已经达到极点。

姬无陵将一支火把移开，石头上的光微微一暗，再将火把移回原位，“假如一道月光，一道火光，两种不同的光束照到一起，重叠为一道，月光却终究是月光，火光终究是火光，并未曾交融为一，如此重叠，其实亦是并行。”

杜小曼听得目瞪口呆：现代的宇宙学说，竟然一说，他就明白了，还能举一反三，古人真的好可怕，一个木乃伊的聪明才智都高成这样，以他这种悟性，放到现代，轻易就能将自己ko！

杜小曼呆呆地道：“陵少！你继续说，我想听你说。”

姬无陵托着腮，懒懒道：“假设，火光光束有一粒光点，假设，所谓虚无缥缈的视角比喻，其实冥冥中由神力为之，若机缘巧合使之扭曲转换，方位由并行变成重叠，那粒光点虽则本不属于月光光束，却变得实在落于月光上，无异于光点分身为二，同时出现于两道不同的光束内。”

“且当火光为红色，月光为绿色，原本红色的那粒火光，映在绿色月光上，成为月光的一员，则多少会改变颜色。反之，两道光如果本来就颜色无异，那粒光点颜色则不会有何改变。”

杜小曼激动地点着头，竟然说到点上了！眼神无比热切地望着姬无陵：说下去！

姬无陵：呵！妖也没什么了不起！让你们小看我们人界！

为了人界的荣誉，姬无陵端正身体，清了清喉咙，摆出儒学大家的派头，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道：“假设将庄周比作这一粒光点，两束不同的光，比作两个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