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变 上（2 / 2）

夏文丰听李元齐这样说，犹豫了一下，不由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认真地问了一次：“陛下，你真的没事？”

李元齐眼神有些闪烁，沉默良久才说：“唉，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那次落下的病根太严重了，最近几年发生的事又让朕殚精竭虑，如今做什么都感觉力不从心，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李元齐疲惫地闭上双眼，继续说：“可是为了凝舒，为了芸儿和朕留下的这个唯一孩子，朕不能过早倒下。但是万一，朕是说万一哪天朕实在坚持不下去，希望你家那小子能娶了凝舒为妻，你们父子能帮凝舒好好守护这个国家。”

夏文丰皱着眉，这都有托孤的意愿了。他明白李元齐的问题也许真的很严重，叹了口气也只能无力地劝慰着：“陛下，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看着凝舒公主长大，看着她嫁人……”

“好了，文丰，”李元齐阻止了夏文丰的话语，“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安慰人啊。我们也不要再谈这些了，跟朕说说你家的那小子吧，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仔细了解过。”

夏文丰见他主动避开不谈，也乐于转移话题：“说来惭愧，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我那无命孩儿这么大了还不善言辞，整日话不出几句……”

夏文丰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日常的趣事，李元齐安静地听并没有插话，眼神却带上了些莫名的意味看着他。

也许是考虑到夏文丰说的口渴，期间李元齐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他，夏文丰也没多想，接过后闻着香味细细品尝起来。

后来，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夏文丰已完全记不住。他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有个声音在他耳边细细私语，不断引导着他回忆起许多往事。

李元齐眼中含着歉意看着陷入梦靥的夏文丰，淡淡地说了句：“出来吧！莫师！”

一位老者突然从房内屏风后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帝师莫唯心。他弯腰行了个礼说：“陛下。”

李元齐盯着他：“莫师，真的对他没伤害吗？”

莫唯心神色坦然：“当然，陛下也看见过少量的‘牵魂引’只能对普通人造成精神有些委顿。”

李元齐当然知道，现在也只是为了能安安心：“虽然有些用，可惜对文丰的效果似乎不大。”

莫唯心听出他话语中的失望，缓缓地说道：“陛下，夏元帅不是普通人，意志更为坚定。少量‘牵魂引’的效果自然不大，但是加大剂量，也许夏元帅什么事都会说，可是有很大几率会损害夏元帅的神智。”

李元齐听闻后脸色变幻万千，其实有什么后果他都用人试过，所以心中迟迟下不了决定。

“老臣今日已确认夏元帅的公子已入化玄一境，但他只有四处先天玄脉，玄修资质属中下品，按常理根本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莫唯心的声音再次传来令李元齐心中一震：“什么？”

“陛下，可以确定夏元帅拥有的神物不仅能令人起死回生，而且还能无视资质品级的限制。”莫唯心轻声的话语仿佛带有异样的魔力，不断诱惑着李元齐的心。

“那异兆后的天灾应该是使用神物的代价，这么可怕的后果为何四圣宫当时会如此草率断定与夏府无关，而且之后也一直没动静。难道文丰已将神物交予了四圣宫？”

“陛下，应该不会。夏元帅是华夏古国的皇族后裔一事肯定瞒不过四圣宫，而四圣宫本就与夏氏皇族颇有渊源，在没有确凿证据下，不可能过多为难夏元帅。”

莫唯心的话打消了李元齐最后一丝顾虑，他眼里闪过一丝疯狂，随后神色坚定起来：“天色晚了，莫师先回去吧！”

“是，陛下！”莫唯心再次行了一礼转身退去，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莫府距离皇宫并不远，回了府的莫唯心独自走进书房，微闭着眼静静地坐在黑暗中。

良久，耳边传来一丝异响，莫唯心却似早有所料：“告诉少主，鱼已上钩，只需耐心等待。”

黑暗中一片阴影掠过，书房重新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