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楚当河与卢横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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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我的桐娘,你怎么将这位灾星给请上来了,早知道你请他,我应该回避啊。”

龟老的声音隐秘地传递给桐娘。

桐娘莞尔一笑,“有些事能够躲过去吗?”

她不理会龟老的抱怨,指着旁边鹤发老者说道,“这位是岚松真人。”

李长青眼前一亮,拱手说道,“在下刚好要寻一些好品相的松针,若是早知道真人的住处,定当时常拜访。”

岚松真人本来想要挤出的假笑停顿在脸上,直接揪下一把雪白的鹤发,这些鹤发脱离岚松真人本体之后,化作缠绕着风岚之气的碧绿松针。

他赶忙说道,“贫道这里刚好有多余的松针,不用道友多跑一趟了。”

他挥动衣袖,将揪下的松针传到李长青的座位上。

李长青收了松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在下今天也没有带什么交易的东西,不如改天在上门赠礼吧?”

岚松真人连连摆手,“今天认识道友已经是在下三生有幸了,怎么敢让道友再登门赠礼,你这是要折煞我这把老骨头啊。”

李长青也没有继续调戏岚松真人,他转头看向刚刚出言的青年。

那青年将李长青目光望来,有种幼时才化形而出,遇到山中虎豹的致命错觉,明明对方比自己低了两个境界,明明自己没有错。

但是见到一团团扭曲地不成人样的因果孽缘盯向自己,青年仍然忍不住内心发怵。

桐娘赶忙缓场,她解释道,“长青道长,孔明和青鸾是兄妹,刚刚孔明也是护妹心急,道长不要放在心上。”

李长青微微一笑,“怎么会呢?”

几人初次见面,又因为忌惮李长青身上恐怖的孽缘,所以这场宴会并没有多热闹,反而显得有些干瘪,李长青也看出了几人的不适。

特别是龟老和岚松真人,如坐针毡,几次都想要起身告辞,若不是九难真人说自己如厕有些太假,李长青估计他们二人今天会一直待在厕所中。

他饮了几杯酒,起身告辞。

龟老和岚松真人赶忙举杯相送,等李长青离开望江楼最高处之后,他们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桐娘,两人化作两道流光离开。

孔明有些不解地看向桐娘,“桐姨,那道人死气沉沉,因果缠身,好不晦气,你邀请他作甚?”

因为兄妹俩小时候被寄养在桐娘身边,因此称呼其为桐姨。

桐娘素手一挥,这处顶层紫府的一方洞开,吹进湿漉漉的海风,她看向东海的方向,感叹道,“他虽然因果缠身,死气沉沉,我又何尝不是呢?自然有几分同病相怜。”

听到桐娘这番话,孔明一拍桌子,身后元气涌动,自然凝成赤红火焰,碧蓝冰霜,青色宝树,厚重山岳,炽白神兵,这五种天地元气又一一复原,化作青白赤黑黄五色,如同万千针毫,让人如刺在背。

“那海龙宫若是敢动桐姨,当真以为我们十万云泽无人吗?”

一旁的青鸾虽然青涩,但是也附和道,“就是,桐姨你得凤凰南明离火孕育而出,我凤族气运降生,那海龙宫难道想要挑起两族争端吗?”

桐娘摇了摇头,“你们知道我困在第四重楼已经有多久了吗?”

青鸾和孔明微微一愣,他们只记得自己出生之时,桐姨就已经是第四重楼的九难真人了,而且听族里的老人说,桐姨至少抚养了三代凤族。

桐娘微微一笑,“我们灵根一族,天生性命悠长,即使不成仙了道,活几千年也不过尔尔,我又天生机缘,托凤凰筑巢时的南明离火而生。”

“要知道那个时候龙口渡还是一片泽国,我是看着人类从泰山那边迁徙而来,在这里建造城市,一代代人生老病死,周而复返,如今已经有三千年之久。”

“三千年?”孔明有些吃惊,按理来说桐姨是灵根化形,得了南明离火,天资比他们都要高一筹,怎么三千年都没有迈过九难之境?

桐娘也看出了孔明的疑惑,她笑着说道,“九难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气运全消,劫难临身,因此才想着反补天地,脱离小我,成就大我。”

“而我这些年,虽然气运全消,但是一直有着凤凰遗泽气运,因此即使当初天地大变,我也靠着南明离火的重生之能挺了过来。”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的劫难,也是我的机缘。”

她看向繁华的龙口渡,看着萧瑟的梨花巷,从净月潭看到了城隍庙,微微叹息道,“我看着这里一点点从无到有的建立起来,怎么能够看着这里从有到无被湮灭成为历史的灰烬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儒家那些人说错了,我们草木可比人有情多了。”

······

龙口渡县衙内,一位位官吏行色匆匆,脸上都密布着寒霜,随着各地消息的传来,如今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外面天光因为阴云而显得昏暗,主殿之上点燃了一枚枚香烛,县尊刚觉得灯火有些昏暗,想要吩咐左右换烛火,这时候才发现立于眼前的高大身影。

他大惊失色,“你怎么来这里!”

随后他目光瞥向两边,不知道从何时起,左右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重新镇定了下来,目光凝重,语气不满,“你有什么事让小翠带话给我就行了,现身于府衙之内,不怕别人看到吗?”

来人盘腿直接坐下,被挡住的烛光重新变得亮堂起来,“被看到又如何?我身为龙口渡第一帮派的帮主,见县尊大人再正常不过。”

“海河帮?”楚当河冷笑着看向面前的卢横江,“你这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可隐藏地真好,谁能够想到龙口渡原本嚣张跋扈,不过走低蛟的卢帮主,居然有这这么深的心思。”

“卢真观那个蠢货比他哥差远了,他看似夺了你的海河帮,实际上你通过他已经完成了多少布置了?”

卢横江笑而不语。

楚当河目光在卢横江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你这张脸下面隐藏得到底是什么,说吧,这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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