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锋芒毕露(1 / 2)
一日,秦伯请镇上几个知名人士及亲朋好友,到家里作客,大厅之上,宾主互相敬酒,互致贺词,欢聚一堂。霜天及其他人等,则帮端菜倒酒,忙前忙后,宾客中有一位马遥峰先生,据说是镇里文化甚高,通晓诗文,善识人相,席中高谈阔论,频频与人敬酒行礼,回头看见霜天,便敬礼敬酒,秦伯说:“马先生,这是我请来的小帮手,不是宾客,不必礼貌相待,也不必与他敬酒?”
马先生说:“秦兄,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我看他相貌不凡,眼下虽在此做下人,日后并非久居你家,敢不以礼相待。”众宾客皆大笑不已,不以为然。
秦伯道:“要不是我收留他,必当沦为乞丐,如此之人,马先生还当自尊。”说完继续招呼众人喝酒,并且留霜天侍立为众人斟酒,此后凡霜天与马先生斟酒,马先生必当立起,双手捧杯说:“不好意思了。”
旁边镇公社郑主任的公子笑说:“马先生,敢是做长辈反而敬晚辈么,此理不知为何?”。
马先生笑说:“郑公子,俗云,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今日他虽身贱名微,焉知日后前程如何,会不如我等弟兄?”郑公子哈哈大笑,以为马先生危言耸听。
及至席终,众亲友乘兴,步出大门闲聊,镇上小街,沿街两排普通民居,如同现代旅游区古镇一般,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汽车通过,乡民们都在自家门口街上,随意纳凉,坐着聊天,讲故事,下棋,打牌;到了夏日炎炎,大门敞开到天亮,晚上铺个凉席在街上,一直睡到天明,真个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众人在大门口见换对联,纸张笔墨放在桌上,大家围着观看,却久久不见动静,马先生问道:“既写对联,为何没人来写。”
秦伯说:“已经叫人去请镇上有名的书法家孔先生了,可能有事晚些来。”
“久闻其名,可惜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让大家干着急。”
旁边闪过霜天说:“既然先生还没到来,我们可以先试写着玩耍,说不定我们当中有人也可以写,我先来。”
秦伯上前栏道:“霜天,做工去,不要浪费我的笔墨纸张,这没你的事。”
马先生说:“秦兄,不必如此,逢场作戏,大家高兴而已,这小哥敢于自告奋勇,说不定真能写!”
霜天道:“不敢说能,刚学会,拿大笔来,让大家看一回笑话,如其不然,等孔先生来时,重新再写不妨。”
内中一人道:“咱们哪里有大笔?都是孔先生自带来的。”
霜天看见旁有一扫桌用的棕刷,就拿来剪刀,修整成大笔摸样,蘸了浓墨,向纸上一气呵成,早写就了“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正待写横批,听得马先生喝彩道:
“此笔法果然苍劲有力,工整秀拔,自成体系,且笔锋与毛笔不同,疏密相间,轻重相扶,正偏顾盼,浓淡相映,虚实兼顾,神形兼备,飘逸潇洒。在我看来,比那孔先生好得多。”
“马老过奖了,晚辈闲在此,只博大家取笑作乐,哪有先生所说的如此高雅。”霜天答道。
不料却惹怒了旁边一位,原来正是孔先生,不知几时悄悄来到人群里,冲着秦伯发火道:“既如此,何必请我来出丑!”遂满脸愤恨不辞而别,众客也一齐散去。
霜天慌忙上前,对秦伯道歉说:“晚辈偶尔戏耍,不可当真?”
秦伯迁怒于霜天道:“小家伙,你知道吗,我不在意孔先生字的好坏,奥妙却在字外功夫,他与镇公社领导关系非同一般,醉翁之意不在酒,得罪了孔先生,今后我的生计还怎么做,真是悔之何及?小霜天,你可坏了我的大事,我这里养你不起,你走吧。”
这时,马先生和秦妈一起来求情,秦伯这才悻悻然说道:“若不看在他们面子上,定将赶你出去,作为惩罚,你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霜天唯唯而退,回到厨房,柳妈与梦娇悄悄赶来安慰不题。
自此又在秦伯家干活一月有余,表面上看,镇上小街小巷,与大城市相比,风平浪静,但也并非世外桃园,不时见到一大群人围着一人在开会,不知说什么,可能是口诛笔伐,后来,人多的都散了,站在中间的那个人也找不到了;
有一次,几个民兵来询问霜天的来历,民兵们似乎也不很认真,秦伯巧妙答问,好像给他们点什么东西,民兵就走了,以后再没人来打扰。
闲时除了和秦妈说说话,与梦娇下棋外,偶尔到小镇小街闲逛,遇到人多闲聊时,也凑热闹旁听,听得人家说,泉阳市已经回复平静正常,汽车也开始恢复运行,霜天也开始边走边思量如何回城,忽然与一个中年人撞个满怀,那人喝道:“不要命了。”
“对不起,大叔。”霜天忙道歉:“不过,您的气量不如我刚才撞的另一个人,他温文尔雅不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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