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山中采药（2 / 2）

老人心里脸上阴晴不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半块，撕下一小块递给了我。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然后还和他一起把门外的一背篓草药搬到屋子里。

墙上插着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着忽灭忽明，老人跟我攀谈。

“小孩你今年多大了呀？”

“六岁有余，七岁未满。”

“嚯，六岁就可以跟着家里人上山了呀，不得了哦。”

我呵呵地笑着。

“我当年也是这么跟着家里人上山来着，不过那时候我比你大多了，已经十岁多了。”老人眼里明亮地盯着地板，“那是我一生仅此一次见到山里的神仙啊。”

我来了兴趣，瞪大眼睛看着老人，希望他继续讲下去，李志躺在木屋角落的干草堆里，翻了个身。

“嘿！那神仙真是逍遥自在，脚下御剑，乘风飞来，”老人痴迷地回忆道，“不过那位神仙好像还是个雏，我是说法力还不太行哦，那神仙四十来岁的样子，摇摇晃晃地飞到我和我父亲的身边。”

我好奇的问道：“然后呢？他有说什么嘛？”

“他说他是下山蹈红尘来了，初来乍到，想要问辽东大城怎么走，我们指着东北方向跟他说，往东飞去，远远看去地一座黑色巨城就是啦。仙人行了个作揖礼，转身就欲御剑而走，临走时点了点我那老爹的额头，他多年的口吃就这么给治好啦！”

“神仙真的可以有这么神的嘛？”我想着自己可能以后也是这般举手投足仙意缥缈的人物，心热不已。

“那是当然啦！”老人拍了拍膝盖，“只可惜那仙人说有事急需要赶往辽东大城，不然他还想带我去仙门试试有没有修仙之资咧，神仙说我一身筋骨清奇，有这得道的灵根呢！”

我知道这之后大概都是编的了，也不妨碍我跟老人相谈甚欢。

我说有个世界，只要你有钱，就可以飞天遁地，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甚至突破天际！老人不信，他说那些仙人个个心气高傲，怎么会出卖飞行法器来供凡人玩乐，赚取银钱呢？

我嬉笑不已，李志的打鼾声响起，声声如雷。

“欸，小娃。那个睡着的人是你父亲吗？”老人问道。

“不是，我只是他们家捡来的下人。”我笑道。

“哎哟，那小孩你可真惨，”老人悻悻说道，这一带能养得起下人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老人明显压低了声音，怕吵醒李志，“看你年纪尚小，就老练成熟，想来也是受了不少苦哦。”

“哈，还行。”我说道，“老爷爷，你也不用怕后面那个人，其实他跟我也一样，也是捡来的。”

“哦，哦——”老人的音量又回复了过来。

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老人说他明天早上就要下山去了，把这些天采到的草药送到集镇上去卖，换些米来吃。

老人既然常来采药，我就问了问哪里比较好找安魂草，老人说了个地方，然后我们就把火把插到木门处，双双在干草垛里睡下。

老人在梦里呢喃着什么，应该是又梦到了那个神仙，然后自己也跟着乘风归去，越岭翻山，肆意潇洒。

我笑了笑，这老人跟个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