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改变（1 / 2）

 秋高气爽，蓝天白云，天地辽阔，水波荡漾，一艘商船划水而来，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开封码头停岸，旅人们纷纷上岸。</p>

“这是河南吗？”</p>

刚刚下船的孙传庭、高起潜和凌义渠几人，都是睁大了眼睛。</p>

不是说河南连年奇灾吗，怎么河南反而成了繁华之所？</p>

这水陆交会之所，渡口上如此热闹，河面上铺满了船只，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但两岸竟然看不到一个难民！</p>

三人并没有亮明身份，而是便服前往，一来稳妥，不大张旗鼓，弄的朝野皆知。二来也想看一看，王泰治下的河南，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景象？</p>

窥豹一斑，可知其然。自比强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王泰，到底心里怎么想，也许从其执政下的河南，能看个大概。</p>

渡口旁的垃圾箱、渡口远处整齐的一排公厕，孙传庭鼻子里冷哼了一声。</p>

这不就是王泰那个匹夫的几大善政吗！</p>

不知道那些免费的学堂，是不是也充斥河南？</p>

宽大的水泥台阶，水泥大堤固若金汤，河堤两侧绿树成林，目光落到渡口上“军人优先”、“士兵神圣、不可侵犯”、“军民鱼水情”几个木牌，孙传庭和凌义渠都是心中惊骇，若有所思。</p>

武夫的地位如此抬高，不用问，河南已经是军人的天堂了。</p>

军民鱼水情，岂不是王泰尽得河南百姓的民心？</p>

“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看！”</p>

或许注意到孙传庭等人大包小包，随从个个龙精虎猛，渡口上的军官过来，就要进行盘查。</p>

“军爷，里面都是小人的家用之物，就不用查了吧。”</p>

随从满脸赔笑，悄悄一锭银子，塞到了军官的手里。</p>

“你在干什么？”</p>

军官勃然变色，一把打落了银子。</p>

“贿赂军人，罪加一等。看你是外乡人，初犯不予计较。赶快打开包裹，否则请你到衙门走一趟！”</p>

“大胆！”</p>

高起潜气的发抖，想要继续发火，却被孙传庭阻止。</p>

“打开包裹，让官军盘查！”</p>

包裹被打开，里面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丝绸珠宝琳琅满目。</p>

“你们带这么多贵重之物，是来做生意的吗？”</p>

军官摆摆手，随从们悻悻收拾好了包裹。</p>

“是的，将军，我们从京城来，想买些玻璃，再弄些瓷器。”</p>

孙传庭笑呵呵说道。</p>

“原来是这样。”</p>

军官点了点头，温声道：</p>

“河南严禁携带火器，刀枪却是不限。你们东西多，可以租渡口上的四轮马车。如果嫌累，可以让挑夫挑上去。你们放心，挑夫和车夫都在衙门登记备案，安全上没有问题。”</p>

军官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p>

“还有不收银子的官吏！”</p>

凌义渠脸色通红，脸上肌肉抽动。</p>

“四轮马车，我倒想看看。”</p>

高起潜摇了摇头。这个王泰，总有惊人之举。</p>

“一二一，一二一……”</p>

口号声传来，一队队军士顶盔披甲，荷枪实弹，向着渡口上跑步而去。他们队列齐整，队伍看不到头，不知多少。</p>

渡口上的百姓都是让开道路，纷纷站到路旁。其实道路二十余米宽，足够宽敞，百姓</p>

们如此，完全是不想影响队伍行走。</p>

孙传庭和凌义渠也是一样，和百姓们站到一旁。</p>

军士们从孙传庭等人旁边经过，纵然是跑步，纵然是下坡，即便是披甲，依然是队伍齐整，丝毫不乱，萧杀中自带一股寒气。</p>

关键是，这些军士经过时，渡口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的鸡飞狗跳，各行各业素然观之，并无任何扰民之象。</p>

孙传庭脸色难看至极。这些凛凛生威，让人望而生畏的虎狼之士，火器齐全，即便是朝廷的京营精锐，也是远远不如。</p>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王泰如此军容，天下谁与争锋？要想劝其回归朝廷，恐怕……</p>

孙传庭摇了摇头。想起天子的临别赠言，不由得黯然失色。</p>

“这王……泰，怎么这……么大的阵仗？”</p>

高起潜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p>

当初的咸阳匹夫，如今势成割据，兵马甲于天下。他若造反，这大明可就要翻天了。</p>

众人心思各异，抬头望去，惊讶的是队伍里面，还有很多蓝眼睛红头发的泰西人，更有许多无数的百姓大包小包，拖家带口跟在后面。</p>

凌义渠脸色铁青，不自觉愤愤一声。</p>

“好大的官威！”</p>

“就会狐假虎威，欺负老百姓而已！”</p>

凌义渠的随从脸色苍白，也是附和着自家主人，低声嘟囔了一句。</p>

“你们在胡咧咧什么？”</p>

旁边一个粗衣年轻汉子眼睛一瞪，立刻发作了出来。</p>

“这是王大人的麾下，从不祸害百姓。不知道就不要瞎说！”</p>

随从眼睛一瞪，想要反击，旁边的孙传庭一个眼色，马上闭嘴。</p>

“小哥，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此地的民情，还望见谅。”</p>

孙传庭和颜悦色，向年轻汉子抱拳行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