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月两千里(2 / 2)
李继在车上听的津津有味,这两人一个是卢植的学生,另一人应该是雒阳的公学门生,也不知两人因何交恶了,竟在此处吵了起来。
太学宫那人有些理屈,明显被激的上头了,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单臂横指向前递剑。
“我太学宫收宦官迫害何止千人!高诱,你这么污我太学宫,当真以为我手中的剑不利!”
对面那人也寸步不让,双手拔剑挡了一下,嘴上却仍不饶人。
“李颙,恼羞成怒了?我有没有污你太学宫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是你没有投靠宦官,你又能保证所有太学宫门人都没有?”
围观的人群见两人竟开始动兵刃了,吓得赶紧四散离去,远远跑开,除了李继这一队人,就只剩七八个青年还驻马在原地。
马忠有些待不住了,看着场内那名叫高诱的人渐渐落入下风,凑到马车窗前对李继说道:“那个叫高诱的是缑山书院的学生,平日里也有些才智,早在涿县就跟随了卢师。现在有难了不好当看不见,我去帮帮他。”
李继点了点头,他也看出了高诱情况有点不太好,一直在勉力防守,而那李颙却在步步紧逼。马忠也立即翻身下马,刚拔出了背后负着的三尖两刃刀,就看到一旁驻足的青年里窜出一人,飞身下马后赤手空拳就冲进了场内,三两下就夺下了那高诱手中的兵刃,然后随意舞了个剑花又震掉了李颙的剑。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把车上的李继看得眼睛都直了。
牛啊!这人厉害啊!空手夺白刃啊这是。李继不算特别了解冷兵器,就算场中的两人不是什么高手,可这个年轻人赤手空拳就卸了二人的兵器,就证明他的身手也绝对不会差。和马忠对视了一眼,李继摸了摸一旁窦娥的头,也走下了马车。
“小弟公孙瓒,得罪两位兄长了。先前在一旁听过了两位的争执,明白二位都有心清除宦官,如此刀刃相向岂不让亲者恨,仇者快?宦官之灾为害甚远,小弟远在幽州便知,此次前来雒阳正是为求学而来,待学有所成也必会为清除宦官,解除党锢出力。二位可万万不要再如此了。”
听到年轻人这般言语,高诱和李颙两人羞的脸色通红,只得躬身一礼,表示受教。他俩哪里是为清楚宦官,明明是因这公学与私学才发起的争端,哪个士子又敢说自己不想清楚宦灾的。不过让他这么一搅和,两人倒不好继续争执下去,各自收起了自己的佩剑。
李继趁这功夫观察起了公孙瓒,与自己记忆里那个穷兵黩武的莽夫形象有很大的不同。自从穿越以来,见过相貌最好的人非窦栋莫属了,现在这个公孙瓒也丝毫不差,白衣轻装,阔眉电眼,下巴如刀削一般,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标准的型男一个,李继看的都有些羡慕。
安抚好了两人,公孙瓒回过头来,发现一个小童拉着个小丫头正站在一旁不断打量着自己,感到十分有趣,不禁开口询问:“小童,你是哪家的孩子,看我作甚?”
“小弟李继,从师于卢植,见过诸位了。”
见公孙瓒也注意到了自己,李继躬身行了一礼回答。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英雄式的人物,就算最后的结局有些惨不忍睹,但谁都不能否认,他将来也会是名震一方的诸侯。而且现在看来,这公孙瓒绝不单单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战争狂人,就凭刚才那几句颠倒是非的话,就证明此人还是有些急智的。
高诱听到李继自言是卢师的学生,也望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两个小童身后负手而立的马忠,立马靠了过来。
“敬之兄,你回来了啊。不知卢师在何处?”
“卢师还在九江,这次派我回来是专门护送一下你这小师弟的。”
高诱愣了愣,不由得看向李继。他可太清楚眼前这个黑脸汉子在卢植身边是个什么地位了,除了卢植的亲人,马忠可以说是卢植最亲信的下属,早已脱离了家仆的范畴,在书院远比他们这些一抓一把的学生地位高得多。能让卢植派马忠来亲自护送,这个小童看样子是有些背景的啊。
“李继小师弟,能让卢师派敬之兄护送,一定是有着惊人之姿啊。”
这种不要钱的恭维没有让李继心里起半点波澜,闻言也只是微微行了一礼:“师兄谬赞了,卢师怕师弟年幼,在路上遇到危险,这才吩咐马叔一路随来。不知师兄要前往何处,何不一路前去书院?”
高诱闻言摇了摇头,若是自己无事那自然是愿意至极的,与这个备受卢植关注的小师弟打好关系肯定是有益无害。
“前些时日从九江传到书院的消息,让师兄我赶回涿县去,卢师另有吩咐,实在抱歉了。”
公孙瓒在一旁听了好一阵,这时插上了话:“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与李继小弟一同前去吧。正好,我们几人也正是要去缑氏山拜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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