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气之长(2 / 2)

加入书签

剑匣之中,那柄“长流水”突然颤鸣不已,似有出鞘之意,奈何“主人”分心甚多,竟是无法与之心生牵连。

一剑之威,久久不绝,在这般冲刷之下,黑雾亦是不可避免地变得薄弱,渐渐地似有崩坏之势。

江云霆扬起头,怒目而视,咬牙道:“我看你一口气到底能有多长!”

一道神通,一记体术,皆需要一口“气”作为支撑,一旦将之耗尽,便不得不收招换气,以免气府空虚,给他人可乘之机。对于此时的江云霆而言,若想给予反击,就需撑到张麟轩换气的那一刻。届时不但剑气溃散,甚至连他张麟轩所处的位置也将变得极其尴尬,身着一袭锦衣的北境七公子,此番不曾“脚踏实地”,便是一道极大的破绽。

不过若想寻到这个机会,也并非是一件易事,除了在换气之前,黑雾未曾被磨灭,也需要江云霆自身的一口气极为绵长,因为无论如何,总不能“不战而降”吧?既然招式皆需气作为支撑,那么江云霆自然也无法例外。

张麟轩笑容玩味道:“多长?小家伙,不是我吹牛,这一点你估计无法想象。”

心湖之内,屹立着一座“虚无缥缈”的高楼,在楼顶围栏处,一袭儒衫稚童,带着一对银晃晃的耳环,身背一柄漆黑长剑,腰间悬着一枚朱红色的酒葫芦,举目远眺,满脸笑意地瞧着心湖里的诸般景象。因为他的存在,一条涓涓细流环楼而行,源源不断,不知所起,不知所止。

天地之间,磅礴的水运被人一点点拿走,最终汇入另外一座广袤天地中。一念所起,想到此处,虞渊便不免有些心态。平日里省吃俭用,辛辛苦苦地攒下了一些家底,不曾想却摊上了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主,还真是不当家,便不知柴米贵。

虞渊自知留不住,只得含泪挥手,算作一场告别。银子一旦花出去,哪怕日后再回来,也终究不复当初。天下间的人与物,皆是如此。

心湖天地之中,有虞渊帮着坐镇“高楼”,故而张麟轩这一气之长,必将极不符合常理。至于“溪水”源源不断的原因,除了误入元行都之外,还要得益于东海多年孕育而生的精纯水运。

虞渊忽然盘膝而坐,解下身后长剑,横剑在膝,神色疑惑道:“天下十大名剑的头衔,当真能说明一切吗?若换作是你,可愿意去争一争?”

长剑死寂,无人作答。

心湖之畔,有一座茅草屋,屋内堆积着许多杂书,皆是张麟轩这位“老天爷”的年少酷爱之物,涉及范围之广,实难想象,而且多是一些市井中寻不到的孤本。耕种之法、机括构造、琴棋书画之道、莺莺燕燕,儿女情长的戏文,当初的少年都曾花费时间钻研过,可谓“不务正业”至极,故而心湖自然而然也就多出了一处堆积杂书的地方。其中不乏有名士所作的类似于文武榜单的那种书卷,张麟轩亦是极为感兴趣。

浩如烟海的书卷中,虞渊偶然见到过一些类似的,像什么将相评,武夫评,比比皆是。十大名剑一说,也是来自于此处,但书中关于这十柄长剑的记载早已模糊,“墨迹”零星,许是张麟轩自己早已忘记了的缘故。

虞渊以手指轻轻敲打剑身,口中念念有词,道:“榆木疙瘩,细水长流,千里婵娟,人间有灵……朔方,却邪……”

剑气依旧如瀑垂落,黑雾却已经所剩无几,崩坏只在瞬息之间。

江云霆神色诧异,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张麟轩故意打趣道:“长短一事,孰优孰劣,想必此刻已有定论,既然如此,何苦继续硬撑?小家伙,你放心,这种事我不会外传的。”

江云霆忍不住骂道:“你大爷的,张麟轩,你还没完了是吧!”

张麟轩微微一笑,轻声道:“江公子,技不如人,就要愿赌服输,所以这趟登山之行,稍后可否让路?”

江云霆怒目道:“你做梦!”

张麟轩瞬间笑意全无,眼神变得十分冷漠,面无表情,沉声道:“那你就是找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