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知的真相(2 / 2)
早在神魔之战前夕,我便与你谈过‘逆天’一事。你筹谋良久,所求无非是推翻神权,但你的举动无非是在默认另一个强权的诞生。地界内乱因何而起,你难道不清楚?其实说白了,无非双方分赃不均,导致实力对等,无法诞生新的强权,故而不得不以一场战事来定输赢。
神族治世也好,人族治世也罢,二者并无不同,终究还是要活在枷锁之内。功成之后,虽然收获颇丰,但与你们早先所求之自由,已然是大相径庭,后知后觉想要弥补,可哪怕此刻退而求其次,也仍是摆脱不了一个向下的命运。也是因为,你鹿衍方才会继续作局,以求在内忧外患之下,能够警醒这个世道几分,但怎奈却没人承你情。即便是你的两位师兄,剑禹也好,仓颉也罢,此二人虽然有心改变,却只得其道,不得其法,如人行万里,若无马匹,几时能到?
炼魂之术,乃无奈之举,一人仗剑独守天外,一人看似逍遥人间,一人与群魔为舞,三者所求,无非一个变数。你明明手里就有,却偏偏给不得,这般无力感,想来你深有体会。后者锻魄之术更甚,已不乏有那消散之魄,即便最后归拢,却也逃不脱一个‘死’字,着实可叹。此二人虽穷尽手段,但在我看来仍是徒劳之举,那道灭倾覆之劫,别人或许不知,而你作为亲身经历者又岂能淡忘。这一世,假设他们二人注定可以到达彼岸,你觉得又需要多久,此方天地来不来得及?”
面对凤擎的一番言词,鹿衍不知该如何作答,而最后竟也只是问出一个可笑的问题,“你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凤擎望着神色黯然地故友,轻叹一声,解释道:“想你也曾堕入过深渊,故而便该知道,早在天地诞生之前,此间便已然存在着四种巨大的法力。一者混沌,二者虚无,三者念归,四者造化。混沌之中,隐藏着极多的变数,故而才能衍化出生机。生机消散,便是死亡,由此为虚无所吞噬。一生一灭之下,非但未曾消磨一切,却还引来了归者,那般强大的意志,任谁也磨灭不得。至于最后的造化之力,元君占有一部分,冥君亦然,修亦然,造物之神女亦然,曾经的你亦然,只可惜这份力量的得失不由人,来得容易,去时同样容易。当你们这些先人一步的家伙彻底失去这份力量后,它便来到了我这里,护住了我脆弱的灵魂,以至于在此地能够残存近万年,在这期间,它主动带着我东奔西跑,见过不少事情,直到堕入深渊,它方才离我而去,而在深渊之中,我便习得了虚无之力,由此回到这里,陷入一场长眠。”
鹿衍低头沉思,喃喃道:“未曾想你陨落之后,竟然还有这般奇遇。”
凤擎神色严肃道:“仔细回想一下,难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回想起昔日遭遇,鹿衍不禁满头冷汗,本以为自己是执棋者,未曾想竟也被人当做了棋子。
凤擎苦笑道:“这便是我为何从来不与‘命’去争抢的真正原因。”
鹿衍愤怒,却无可奈何,“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凤擎质问道:“如今已是第十世,你还不明白吗?”
如今已知晓全部真相的鹿衍心中十分不甘,他不愿就此放弃这盘棋,但事实却告诉他,他依旧会输得很惨。
凤擎挥了挥手,打开一面水境,其中所映者正是被鹿衍以“睡梦”之法,暂且送到万年前的张麟轩。
“缘起于此,当终结于此,且看他如何抉择,若是与以往不同,或许我还能与你指出一条道路。”
鹿衍大惊,道:“什么?!”
“静观其变,无需多言。”凤擎又忽然看向躲去一旁的许都,轻声招呼道:“既已扯到这份因果中,不如就一并来瞧瞧吧。”
许都只得照做。
鹿衍死盯着水镜,此刻竟如临大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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