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李正旺狐疑道：

“吴哥，啥事？这都快吃晚饭了，有事？”

吴大军指着窗外的湖比划道：

“这不天下雨，就在这湖的泄水口捉到几条大胖头鱼，晚饭就我家吃鱼——酸菜鱼我家最地道。”

“好啊，有鱼吃！比泡面强百倍！吴哥，你这大哥够哥们！你家远吗？”

“我们是邻居，隔湖而居！看到吗？湖那边，围墙外，那、那栋五层楼，我家就住三楼。”

李正旺顺着吴大军所指，看到湖那边一栋灰不溜秋的五层楼房，原来俺们毗湖为邻啊。

“正旺，你叫田总师阿姨，是她啥亲戚？你是不是从田总师那里知道我的情况？”

“吴哥——对，知道一点。”李正旺不想吴大军一直琢磨算命那事，含糊应了。”

“亏我这一想，原来——你狡猾，狡猾的，我大，不跟你计较！走和我一起去田总师家里请她去我家吃鱼！”

……

胡副校长明天要出差，今晚去医院照看他“不得见”的儿子去了。看到吴大军、李正旺联袂来请，田总师、她女儿胡操颜很给面子，痛快地答应了。

吴大军家住的楼房是天成化工厂的宿舍楼，楼紧挨着湘水一中的围墙，楼前不远处的围墙下有条大涵管是湘水一中湖水的泄水口，泄水口外面是条明水渠，水渠上有一座小桥，通过小桥到达宿舍楼下，现小桥下水流湍急，据说中午暴雨交加时，汹涌而出的湖水淹没了水渠，漫到宿舍楼的一楼台阶上，平时很少见的大鱼沿台阶直往家里蹿，真乃天送佳肴！住在宿舍楼的居民像过年似的笑语盈盈、家家鱼香四溢。

宿舍楼两边是楼梯踏步，两头都有卫生间和水房，一进楼道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骚味；两边屋子房门相对，中间是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上每户的灶台鳞次排放，吊在过道顶棚的白炽灯上满是油污；此时昏暗的灯光下大人、小孩、出出进进、人气爆棚；锅碗瓢盆，叮当哐啷、热闹非凡；煎炒溜汆、水汽蒸腾，香气熏人……

吴大军家相对，住着四间房，一间房很明显是用作餐厅：正对门的墙壁上部，横装着一盏日光灯，照得屋内亮堂堂的，与过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屋顶吊着一吊扇，可能怕把饭菜吹凉，宽大的叶片缓慢的转动着；屋中间置着一个大圆桌，桌上摆了一个很夸张的大盆，盆里满满的鱼，鱼可能刚出锅，热气氤氲，扑鼻的芳香，让人食指大动。

吴大军说的对，请吃鱼啊——桌上就一大盆鱼，没其他的菜了，田总师、李正旺，胡操颜他们刚落桌，一瘦小老妇女进来，很羞涩笑道：

“菜煮得不好，你们不要讲客气！大军，你好好陪贵客们吃好喔，我不陪你们了，我还要喂老头子饭呢。”

“娘老子，我晓得。”

田总师、李正旺，胡操颜立即站起满脸笑容、客气的寒暄，热情地请吴大军妈妈落桌，一起吃，可老人盛好饭菜，坚持去了隔壁屋里，和瘫痪在床的老头子一起吃……

李正旺切身看到吴大军的“不容易”，虽这酸菜鱼确实美味：软嫩滑爽、唇齿留香，但吃饭时心都不是很平静；同时心里也在纳闷：吴大军老婆小孩呢？怎么没来吃饭？田总师没问，李正旺也就不好问了。

田总师脸色一直波澜不惊，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可能这就是成熟稳重吧；胡操颜可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进楼时很拘谨、眼中流露一丝嫌弃，可脸上却尽量装着坦然之色，不免有点滑稽，比其母的修为还差几条街啊（李正旺心中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