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横越混沌 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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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时空变换无定，陈昱所遭受的痛苦既无法晕厥逃避，也无法嘶吼发泄。极致的痛痒难耐，使得他的意识处于一种强制僵硬中，无法思考，无法运转。好似一台宕机的电脑，可惜的是他的宕机连关机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被死死的卡在那里，被动的尽情承受全部的折磨。被逼入这样无解的绝境，陈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这痛苦对抗。他开始试图从意识上忽略这种极境的痛苦，开始试图承受着这种痛苦同时让自己静下心来。陈昱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做，只是在绝境中升起对抗之心的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

人的意识和态度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到对事物的主观感受的。陈昱大学的一个舍友有一个小技能，就是不怕别人挠他的痒痒。如果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任别人怎么挠他都能面不改色，一副没什么感觉的样子。这倒不是这舍友天生体质如此，如果突然袭击，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被挠的发笑不止。陈昱则属于那种看见被人被挠，自己都会感到身体发痒忍不住想笑的那种极其怕痒的人。所以曾经舍友聊天打屁的时候仔细的问过其中的技巧。舍友告诉他其实没什么技巧，就是强忍着，不过在忍住的同时要用与之对抗的心态。只要意志力到位，就会觉得虽然痒还是痒的，但不至于让人发笑不止，事实上和挠其他部位没什么区别没有多痒。而且那些忍不住的大笑其实更多的似乎是人们自身的一种主动反应而已。还举例子说就和某些人极度害怕打针一样，针还没扎进去就疼得要死要活的。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恐惧把疼痛放大了而已。打过针的人其实都知道虽然有点疼，但其实也就那样。

当时的陈昱听得似懂非懂，也没有学会舍友的小技能，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毕竟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陈昱处境除了面对，没有别的选择。只可惜眼下的感受，绝不是被舍友说的挠痒痒那么简单，极致的痛楚和瘙痒是实打实。现在的陈昱痛苦到连简单的思考都几乎难以做到，所有的意识被牢牢牵扯在弥漫全身的痛苦中难以自拔。他只能一次一次咬紧牙关，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怕疼，不怕痒，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忍得住。一边努力静下心来，试图去回忆起那些快乐的记忆，拼尽所有的意志力去忽视这无尽的痛苦折磨。然而这并不简单，这种堪比酷刑的折磨下，陈昱只觉得自己的抽出任何一点一滴的空闲思维，都需要无穷无尽的意志力来维持。但陈昱的对抗之心一起，就彻底卯上了。被宝玉维持着不眠不休的意识，一次一次重复着挑战着尝试着。一直到最后，陈昱的意识都有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惯性，只是机械而麻木的持续的与之对抗着。

幸而随着这极致的折磨漫长的延续，以及陈昱无数次的对抗，尝试。终于在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以后，陈昱的意识突然轻快起来，彻底从那非人的疼痛和酥痒中挣脱了出来。虽然那所有的折磨依然真实的发生在陈昱的身上，陈昱也清清楚楚感受到，但他的意识却能如一个旁观者一样从中脱离出来，不被其所束缚。此时的陈昱忽然明悟了自己当时似懂非懂的那些话。

在意识挣脱出来之后，陈昱立时就察觉到了之前被掩盖在疼痛之下悄然发生的变化。一股连绵不绝的力量，正在不停的输入他的意识深处，在那里似乎有什么朦朦胧胧的东西正在孕育。在这输入他意识深处的力量中，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逸散了出来，融合进了他的意识中。在这些逸散的力量的滋养下，陈昱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一颗种子一样，开始缓慢的发芽生长。那些让陈昱求死不能的感官折磨，正是来源于此，只是此时的陈昱还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意识发生了开天辟地的巨变，一个清晰的精神世界正在以那股力量输入的尽头为核心，一点一点的在陈昱的脑海中构架起来。而陈昱的意识就像一只小精灵似的，可以在其中肆意的傲游。没有任何犹豫，陈昱的意识随着那股力量的指引，飘向整个精神世界的核心。

映入陈昱眼帘的，是一座汹涌澎湃的大湖。涌入陈昱体内的力量正河流一般汇入其中，整个湖泊正在扩张变大。而在陈昱看到这湖泊是，一道明悟油然而生“心湖”，是那座湖泊的名字。陈昱看到湖泊中大量的由湖水凝聚出的游鱼倏忽往来，时而有一条或一群跃出水面。只是其中的大部分跃起的鱼儿都被湖中的滔天巨浪拍碎，侥幸的几只落入湖水畅游片刻，再次化成湖水消失无踪。这些鱼儿都是都是陈昱脑海中的一个个念头。那些跃出湖面的，是陈昱脑海中清晰明确的念头那些湖底一闪而逝的，是陈悄悄划过昱心头晦涩不明的念头而那滔天巨浪，正是此时陈昱拼尽所有意志力才堪堪承受的痛苦。

在这场明悟缓缓落幕时，陈昱发现自己当前的这缕意识，也化作一尾游鱼，轻轻一跃落入心湖，如鱼得水。一时间心湖中风浪骤歇，这一缕意识化作的鱼儿不仅没有化做湖水融入心湖。反而一副王者回归的姿态，引得湖水尽数攀附汇集而来，继而凝聚成一道寸许长的人形。虽然很小一只，但眉眼清晰，正是陈昱自己的样子。与此同时陈昱胸前的宝玉也骤然暴动，原本只有方圆数米的光球迅速膨胀开来，刹时扩张了不知道多少倍。原本把光球衔在嘴里的混沌漩涡都被一瞬间撑爆，连那在旁边的异界老者，都被这一时间的暴动打断了此前的行动，灵魂迅速回归残破的身躯，倾尽全力才勉强维持住自身的稳定。引起这一切的陈昱此时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在他那寸许高的灵魂被塑造出来的刹那，叫他求死不能的折磨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陈昱来说此时此刻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变化当然不止于此，光球的急剧扩张使得宝玉对混沌之力吞噬的更加剧烈。宝玉输送给陈昱的力量也随之暴涨，心湖之中陈昱刚刚被塑造出来的灵魂被巨量的能量包裹。被强制不眠不休的承受折磨的陈昱，此时终于解除了限制，在暖洋洋的能量中缓缓的陷入了沉睡。

陈昱沉睡后，宝玉输入能量一分为三，最大的一部渗透进陈昱的精神世界，使得整个精神世界的体量开始迅速增长。第二部分注入心湖凝炼成心湖之水，最小的一部分则被陈昱那刚刚诞生的小小灵魂吸收，一点一点成长。

沉沉睡去的陈昱并不知道，自己凭空产生的精神世界正在发生着更为剧烈的变化。原本只占有整合精神世界中核心一小片区域的心湖，快速扩。陈昱短短十九年人生中的一切都不断被湖水幻化出来，首先是陈昱的家人陈昱的家陈昱父母的玉行陈昱家族的一众亲戚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陈昱家所在的街道陈昱的每一所学校陈昱生活的城市。此时陈昱的心湖已经扩张的追上了精神世界大小，充盈的湖水填满了整个精神世界的每一寸空间。那些显化在陈昱心湖中的人，和一处处陈昱熟悉的地方，就这么在在充盈的湖水中浮浮沉沉。宝玉输送的能量也开始调整，使得心湖之水和整个精神世界的大小开始同步增长。

陈昱睡得很沉，并且做着一个漫长的梦，梦见了很多人很多地方还有很多过去的事。他梦见自己如同旁观者一样，驻足在那的快乐的童年时光的一幕幕中。那时含玉而生的他被看成是家里的祥瑞，万千宠爱汇集一身，每个家人亲戚都无比疼爱他。每逢节日家人亲戚汇聚一堂，年幼的陈昱总是被家人们众星捧月的簇拥在中间，那时小小的陈昱最喜欢一遍一遍的奶声奶气的问每一个亲人：

“都是在哪里给我叫的魂呀？”

然后大家一一对可爱的小陈昱回答到

“床头的抽屉里”

“灶台的烟囱里”

“门缝里”

“医生的花盆里”……。

大家五花八门的回答逗的小陈昱开心的又蹦又跳，引得一种亲人们哄堂大笑，其乐融融。陈昱的像一个透明的影子，站在自己回忆中的场景里，老着眼前幸福的一幕，情不自禁笑容在脸上绽放。童年的倏忽记忆远去，淡淡的酸楚从心底滋生出来，低落在陈昱的幸福的笑容里。梦里的陈昱并不清楚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远去的场景会有如此的酸涩，他只觉得似乎有什么自己的熟悉的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他。那种渐行渐远的感触叫做孤独。

眼前的的场景再换，此时梦境切换到了陈昱的小学。陈昱站在半空中，看着眼前个背着小书包身影聚在马路边上。最中间是小陈昱举着自己的玉坠对这阳光，非常骄傲的给身边的小盆友炫耀着自己的宝玉。宝玉通体在阳光下显透过，随心角度的变换可以看见各种色彩的阳光被透射出来。这奇异的一幕自然引得一群小朋友惊呼连连，羡慕不已。几个小盆友继续慢悠悠往家走，陈昱飘在他们上面一路跟随。就听见年幼的自己开始张嘴胡扯，神秘嘻嘻的对一种小盆友说：

“你们知道吧？，女娲补天的故事”

还真有小盆友不知道，陈昱就立马卖弄起爷爷给自己讲的神话故事，开始给同行的小盆友讲了一遍女娲补天的故事。末了还不忘笃定的说一句:

“我的这块宝玉，就是女娲补天的时候没用完的，我爷爷说的”

还很是骄傲的扫视了一边每个小盆友的面容，看大家都一副惊叹不以的样子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双手叉腰，快走两步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一副“你们赶快崇拜我吧”的臭屁样子。看他这副样子自然有小朋友不服反驳到:

“你骗人！女娲就没有留下补天石，补天石都用光了！”

受到质疑的小陈昱很是激动，猛然转身停下来，昂起头一副瞧不起对方的样子对刚刚质疑的小盆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