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感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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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人冻僵要用冷水吗?倩倩想起听别人说过严重冻僵人的抢救方法。

千万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要是再用冷水就没救了,救人不是缓冻梨,他里边要是冻实心了还能救吗?

他咬着牙克制着浑身哆嗦又补充一句:人体温过低会造成器官损伤和心脏骤停,大脑死亡,要用热水,千万别用凉水。

老纪身体颤抖着,忍着湿淋淋的冰寒,回到自己家院子,进到屋里,用麻木的手迅速脱去透湿的衣服,站在电淋浴器喷头下,用热水冲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浑身不再颤抖,只有手脚还是麻的,用毛巾擦干身体,喝上一碗热水,活动活动胳膊腿脚,尽快驱走身上的寒冷。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套上雨衣和长筒靴子,再次一头扎进冰冷的雨幕中,他要先把自己的车开回来,然后把陈雪飞的车也开回来,陈雪飞可以把车扔在半路上一个人跑回来,他不能看着不管。

尽管换上干衣服穿上雨衣不再那么寒冷,他身体还是没彻底缓过来,手脚都还是麻的。舌头和嘴都不好使,不象自己的,只有胳膊腿儿听使唤,在冻雨和泥泞里又折腾了两次,直到他把扔在路上的两辆拖拉机都开进陈家后院,关好大门,最后才回到自己家里。

他脱去沾满泥水的衣裤,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点上液化气开始做饭,先把馒头切片用油煎好,再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牛肉切下一点然后切片,最后往锅里到油开始下锅溜,从瓶子里倒出一小杯酒。家里没人,老婆常年有病经常住院,他只能自己做家务,就是再累也要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

妻子病重住院,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不但要做家里地里的许多活计,还要去医院照顾妻子。

一杯酒下肚,身上彻底缓过来了,心里也不再抽搐,只有手指尖还麻苏苏的,腮帮子也麻丝丝的,开始恢复知觉。他打开电视,不想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选了一个记录频道,看非洲大草原那些角马的大迁徙。角马们正奋力跳下马拉马拉河从鳄鱼嘴边拼命逃生。

谁活着都不容易。他看着屏幕上,一大群角马侥幸游过了那条夺命的大河,心中产生庆幸它们死里逃生的感慨。同时心里在盘算着今年的收成。按如今的收购价,总收入不会低于二十万。陈雪飞的收入也不会低于十万。想到这儿他心里舒坦许多。

再次在电热水器里放出水来洗了个澡,他感到浑身彻底暖和了,冻了一晚上的手脚还麻麻的,爬到床上迷迷糊糊倒头昏昏睡去。

被敲窗声惊醒时,天还没大亮,他心里猛一跳:一定是谁家又出什么事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于是衣服也没穿就跳下地,跑去开了门,门前站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身形颀长体态窈窕的长得象仙女一样的女孩子,他揉揉眼睛,看清原来是倩倩,陈雪飞的媳妇。面对年轻异性,他才想起自己还着上身只着裤衩,于是侧过身体,不好意思的说:你等等,我去穿衣服。

倩倩顾不上他的窘态,紧跟在他后边进了屋子:纪哥,你去看看吧,雪飞他不好,昨夜一直发烧,到现在也不退,挺厉害的。她低沉喑哑的语气中充满无奈-焦灼和无助。

你别急,他一个大男人,膀大腰圆的,比我还壮,不过就是淋点雨,不会有事的。他尽力的安慰她,不让她心焦。

他飞快的套上外衣,跟倩倩一起去她家里,他大步走在前边,倩倩在他身后,说昨晚陈雪飞回来不久就缓过来了,我给他烧的姜汤让他喝,又给他用热水洗澡,接下来就开始发烧,烧得烫人-我又给他用酒擦拭身体-后来给他吃退热药吃感冒药-阿莫西林-口服青霉素--吃了好多药,他就是不退烧。

他进得门来,看见陈雪飞躺在那张新买不久的双人床上,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上边还压着毛毯,额头上还用湿毛巾遮着,脸孔烧得通红。

伸手摸陈雪飞的额头,好烫手,再看体温计刻度,39度8。去医院吧,他对倩倩说,大人这个温度不能持续时间太长,小孩烧一烧把病烧没了,大人能把脑袋烧坏,再烧下去该烧傻了。

看倩倩点头同意,他说:你给他收拾几件衣服,我去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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