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百 年 大 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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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反其道,来个靠山吃水,做好水的文章,水就是钱,水就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那里修好后大约有一万五千亩水面,每年光养鱼一项就能捕捞几十万斤鱼。下一步如果想发展旅游的话还能修一些农家乐,咱们村里的每家每户都能在那里经营。但是形成规模之后要向公司交管理费,管理费一项也是收入。另外还有一项重要固定收入,等咱们把水库修完你们就知道了。

乡政府支持他的兴修水利计划,侯乡长看着他申报的材料高兴的说:你这个村长还挺有远见的,别说咱们乡,就是全县也没有一个村能自己筹资修水利的,好好干吧,我支持你。

县里也没有障碍,在县里他掏钱请水利局的领导喝了一顿,手续就办完了,最后省里水利厅的手续他怕办不下来,专门让女儿小曼的男朋友出面找人批下来的。

他知道钻了政策空子,批手续的人根本没下来看,他们没想到这个水库把原来的小清河给截流了。

他雇来的施工队开来了两辆大型挖掘机和三辆巨型推土机,机械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打破了山野的寂静,那条大青沟口下坎最窄处正在修起一条大坝。负责施工的那个大个子施工队长笑他:你连个图纸也没有,就敢指挥我们干活,工程量多大你也说不清,工钱怎么算?

不就这点事,我也不用算,咱们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你们把这一片三百米宽八百米长一片给我往下铲下去五米,把土堆到这一带当大坝,大坝下边宽二十米上边宽八米,长二百八十米,然后用机械给我整平夯实,就这些活,最后一次给你们九十万。

我们经理不是少一百万不干吗?你怎么给九十万?

九十万你还嫌少?你们是不是闲了半年了?有活干就比闲着强,是吧?年轻人,现在钱不好赚,好好给我干吧,最后不会亏了你的。

巨大的工程机械在山里施工,发出阵阵轰鸣,谁也没注意这里边会有什么巨大利益,连林业局也不管他们的几千亩林地将要被淹掉。

只有郝善堂看着日益增高的大坝对他说:兄弟,你厉害,你当村长屈才了,你应该当乡长,当县长,当省长也未尝不可。

哥哥,你就忽悠我吧!老纪似笑非笑:这些年你是不是没学别的,光练习怎么忽悠我了?他对周围的人说:这事多简单,两山之间最窄的地方修一条大坝,把水拦上就结了呗,就叫水库,在咱们古人的意念中,水就代表财,能存水就能存钱,咱们公司就要财源滚滚。

郝善堂打心眼里佩服:真不忽悠,别说咱们村,就是咱们乡咱们县,多少年来,也没见过这样大的工程,修这样大的水库。

这天早饭时吴春英对他说想回老家给父亲上坟。

谁陪你去?他手里抓着一个鸡蛋正在剥皮,扭头看着她问:你一个人去也不行,城南那一片我知道,那里太偏那边没有公交车,山高林密,这几年狼啊野猪啥的也多,路也不好走,得有个人陪你一起去。

吴春英和许明月一直住在他的东院,许明月忙着会计事务,许明月女儿由她娘看着。吴春英事儿不多,天天帮着照顾他的起居,她做饭也带他爷俩的,她做好了他就吃,不管早餐晚餐,连明月在内,三人大多都在一起吃。隔三差五给她千八百的买菜钱。白天小虎也由她照管,两家几乎成了一家。

听他这样问,吴春英并不回答,她只是低着头吃饭,偶尔看老纪一眼,或者给两个孩子喂饭,盛饭,好像没听见他的话。

见她没回话,他想了想,现在谁能陪她去上坟?郝春林和她离婚了,离了后两人见了面连话都不说,整的象仇人似的。郝善堂更不行,她现在看他就象看见阶级敌人,她恨他毁了她的生活,他欺负她霸占她三四年,还不是仗着势力占她便宜?他什么时候为她着想过?

江峰吕德发也都忙,他们各有一摊活谁也都抽不出时间,就是想让他们帮助也找不出理由,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能够陪她一起去,好在他也不太忙。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有的是空闲时间。

想到这里他对吴春英说:我送你去吧,反正我今天事也不多,工地那边有江峰他们几个盯着,办公室有明月和杨柳。

听他如此说,她也不想客气,求之不得正中下怀,就说:先谢谢你了。于是她把两个孩子托付给明月妈妈,坐他开的车,离开了村子。

她的四晌地是他出机械出人工帮她种的,大事小情都是他出头张罗,自从倩倩走了以后她就主动担负起照顾他的任务,他的儿子小虎有一多半时间也是她给带,她出入他家就象到了自己家。经常她做好了饭就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只要他不在家,她累了躺在他的床上就睡,盖着他的被子嗅着被子上沾满他的浓浓男人气味。他的衣服被褥也全都由她来洗。她的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自家人了,至于和他什么关系,她暗暗思忖,这个男人是个好依靠,当爸爸挺好要是能当丈夫更好。她想了一遍又一遍,却没胆量行动。

她父母的坟在三十里外山河乡的一片山里。虽然不算太远,路况并不太好,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车才开进那片山谷。现在不是上坟的季节,旷野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山谷里野花烂漫,峰岭上巨树参天,松涛阵阵,静得听得见鸟鸣唧唧,入耳的全是流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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