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萧铁马趁着叶秋风进来的当儿,暗自运功调息,自觉稍稍恢复了一点,他往前站了一步,看着众人道:“这第二阵,可是我胜了?”
众人默然,无人作答。
萧铁马傲然一笑,对酒馆主人道:“铁马这边,还有一事相求。”
酒馆主人说道:“请说。”
“我义父说,还有一个人,在这里给我留了一坛酒。”
“哦?”酒馆主人眉毛一扬,“请问何人所留?”
“他的名字叫,做风秋镝。”萧铁马答道。
他此言一出,酒馆里的众人都是脸色大变。
风秋镝和风满楼两人,如同武林中划过的最耀眼的两颗流星,甫一出道,即是与萧家父子的对决和与“黑白双奇”的棋战,这在别人眼里,或许都已是名震武林的傲人战绩,但那只是他们兄弟俩的牛刀小试,真正让他们成为传奇的,是这之后,他们与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天龙甲,和剑神十三郎的对决。两人因为这两场对决,在武林一战封神,却也从此销声匿迹,再无消息,以至于人们都无法确信,这两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其名也正如流星飞逝,转眼不见其踪。现在,突然听得萧铁马说出风秋镝的名字,而且居然还给他留了一坛酒,众人自是震惊无比。
先是铁如山厉色问道:“萧铁马,你枉为我父亲的义子!居然还与我们铁家的仇人有旧?”
计无策也在一旁说道:“你果然是早有图谋,这风家兄弟,是老帮之父铁战追杀的朝廷钦犯,铁战因他而死,你却和他有这般的瓜葛,这件事,可是从未曾听你说起啊。”江湖会其余众人也都是神色凝重,望着萧铁马。
柴问在自己桌边听得明白,不由暗暗扣住手里的两支金丝箭,心内暗忖:“原来这铁如山是铁战之后,这么说来,和神机尉还是颇有渊源。这萧铁马是铁将的义子,那他与这风秋镝又是什么关系?风秋镝为先朝钦犯,萧铁马为本朝钦犯,这事可真是凑巧的紧了,他姓萧,难道。。。?”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得过于匪夷所思,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他们拖到神机尉的后援到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出手。这酒馆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对付的,就连那个叫叶秋风的,也甚是古怪,自己可别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栽在这个无忧酒馆里。想到这里,他意图把水搅浑,也高声道:“铁老帮主之父铁战曾为神机尉副都统,确有此事,当时也确实是在办风家兄弟的案子,不过说回来萧铁马,你已是本朝钦犯,你若是再与先朝钦犯有旧,朝廷是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而璇玑子是两道长寿白眉猛地在一耸,问道:“你说的,可是武林中那个风秋镝?风家兄弟中的哥哥?”
酒馆主人看着众人,似感意外地道:“原来,大家都对此事略知一二,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各位,据我所知,铁战是为剑神十三郎所杀,和风家兄弟,好像并无牵连啊?”
听到剑神十三郎的名字,那个叫做叶秋风的年轻人,握住剑鞘的手,忽地一紧。
酒馆主人似未在意地看了叶秋风一眼,然后踱步过来,站到酒馆中间,对着江湖会众人道:“难得今天众位齐聚小馆,既然大家都与此事相关,不妨一起说来听听。”
“且慢,”计无策看着酒馆主人,面有愠色地道:“江湖会与萧铁马的三阵之约,又当如何?”
酒馆主人淡然道:“萧铁马已连战江湖会两大高手,‘九天霹雳’雷右使和黄金堂杜堂主,第一阵作平局,第二阵萧铁马胜,大家已无异议,江湖会就算是胜了第三局,也是双方打平而已,三阵之约已然明朗。即使江湖会,执意要打这第三阵,计左使,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这酒馆主人最后的一句话说得轻重有加,绵里藏针,隐然已是要揭穿计无策,想趁着萧铁马筋疲力竭之时,用这第三阵取他性命的用心。
计无策当初所谓的三阵之约,本已立于不败之地,若赢得两阵,自不必说,若有差池,想他萧铁马经过两战,必已是强弩之末,到得第三阵时,己方任何一人出战,都可将其当场格杀,但这无忧酒馆历经百年,他的这一伎俩,又岂会轻易得手?
计无策听得酒馆主人所言,一双吊眼角,忽地前后抽动了两下,然后面无表情地道:“既然酒馆主人如此说,计无策当无话讲。”
铁如山看着酒馆主人,又看看萧铁马,愤愤地道:“风家兄弟与我祖父铁战之事,江湖会在座各位皆知,萧铁马亦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现在才说与风家兄弟相识,足见其用心歹毒!”
萧铁马看着铁如山,慢慢地摇了摇头,怅然道:“我与他们,并不相识,不过或许,我与他们,早就应该相识。”
众人听见他说的这句话,都是面面相觑,虽然觉得他的话里大有深意,但却不明就里。
铁如山“哼”了一声,对众人道:“当年我祖父铁战,是六扇门第一神捕,同时也是神机尉的副都统。他奉旨缉拿风家兄弟,发现他们到文口镇萧家寻仇,所以他也跟着到了文口镇。这风家兄弟震于我祖父的威名,和他约定,他们自缚归案,但要他保护这风秋镝的女人性命无虞,我祖父依约而行,谁知这兄弟二人十分阴险,抱着必死之心,先去萧家寻仇,被我祖父察觉,先将他们绳之于法,但是那风秋镝的女人,却是被萧家的人带走了,还死了不少六扇门的兄弟。我祖父言出必践,单人独闯萧宅要人,结果遇上了剑神十三郎,才,才遭了毒手。”说到此处,铁如山似已情难自控,不由得语声高昂。
“那为什么风家兄弟又要到萧宅,去杀那天龙甲和剑神十三郎的呢?”酒馆主人问道。
“他们是想去抢回风秋镝的女人,谁知萧家老爷子早有防备,藏了两个绝顶高手在里面,要不,风家兄弟又怎么能一战成名呢。”
“那么就是说,没有人亲眼见过风家兄弟的萧宅一战了?”酒馆主人怀疑地问道。
“据我父亲讲,当时的萧宅已经没人了,萧家老爷子自从被风家兄弟追杀,两个儿子死的死,伤的伤,神机尉,”说到此处,铁如山往柴问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机尉当时也去奉旨查抄萧家,萧老爷子失心疯了,一把火把萧宅里面的小楼点了,最后萧家满门,还有风家兄弟二人,都被烧死在里面了。”
铁如山见酒馆里的人都是将信将疑的表情,接着道:“你们不信?我祖父死后,六扇门出名的仵作都去了,连萧家烧过的白地,都细细地查了一遍,这是回来的仵作,亲口对我父亲说的。他们是万万不敢弄错的。”
“不过,我记得父亲说起时,也确实说过他们这一战确有蹊跷。”铁如山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接着说道。
“据当时回来的仵作讲,因为当时着火的只是萧家小楼,火灾并未波及别处,而且当时适逢大雪,所以天龙甲和剑神十三郎与风家兄弟决战时的地方都未烧毁,他们说查验时,发现天龙甲是被割颈而亡,而名闻天下的剑神十三郎,竟然是一个盲人!而且,查验伤口之后,发现他还是被我祖父的烈焰神刀杀死的。”
众人更觉他所说之事匪夷所思,又听杜雨亭接口道:“老帮主在世时,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按理说,这天龙甲没有罩门的硬功,怎么会被割颈?剑神号称天下第一剑客,居然是一个盲人。种种推测,不一而足,所以那风家兄弟的武功,是否真的高到可以杀得了天龙甲和剑神十三郎,到现在还是众说纷纭。”
“可要是这样,为什么别人还说,这剑神是风满楼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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