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太无礼(2 / 2)
也修甚至还没有同意,就被景澈拽着胳膊拉了出去。他甚至开始疑惑,自己前几日看到那个镇定狠辣,又无处不妖娆的红衣,是不是死后被人附魂了。
而等也修知道她要做什么之后,他站在百里风间门口脸色铁青,许久憋出一句:“红衣,你简直太无礼。”
景澈并不在意也修的评价,甚至带点挑衅地打了个响指,小施法诀隔绝了房里所有的声音。百里风间在夜晚失去灵力,自然无法察觉景澈动的手脚。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屋子,从他床边取走了他的酒葫芦。
她却离开他床头几步之后再次回首,脚步停在了原地。他抱着胸倚在床头小酣,额前几缕碎发挡住了他斜飞入鬓的剑眉,垂落至高挺鼻梁处,他的鼾声均匀而细微,容颜在极度的昏暗中并不清晰,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
从前她很少能看到他的睡颜,因为太多时候她的脚步声还在外面,他便已经听到了。他都是清醒着迎接她,扯开笑唤一声“阿澈啊”。
到了这个时刻,换了一种万事皆空的心情看这个人……过往的恨也许并没有如最初那般激烈。毕竟他…那么急切想知道她的下落,无论出于什么心态。而且这个人,她曾经那么热络地叫过师父。
她转过身想走,而身上的力气似乎在离开祭祠之后便逐渐削弱,她甚至来不及压下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便哇得一声如数吐到了地面上,在夜里摊开一片黑红色。
景澈忙不迭地施法移走这片血污,而有人在她之前帮她清理好了现场,然后面色并不好地问她:“可以离开别人的屋子了吗?”
她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酒葫芦示意得逞,若无其事地走到也修前头,嘴里道:“你知道么,从前我就有无数次想偷走他的葫芦,藏起来让他找不到,把里面的酒倒光让他气死,可是我一直没得逞,他太宝贝他的葫芦,总是寸步不离。”
景澈抱着酒葫芦,葫芦壁面上细致的花纹摸索着掌心,这上面似乎还有他体温的余热,也许只是她的错觉。
两人坐在祭祠前的青石台阶上,也修的脸色僵硬而不自在,而景澈却像是全然换了一个人,表现得不拘小节而又多话,兀自将两个从祭祠里拿出来的青铜酒樽放在地上斟满酒,一边道:“我们玩一个游戏,问彼此问题,若是答,问者喝一杯,不答,被问者罚两杯。”
“神说酒是贪欲的一种,我……”
景澈压根不管也许愿不愿意,强行将酒杯塞到他手里,面具后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我先问你,你活了多久。”
也修怔了怔,道:“两千年。”
景澈正将酒杯送到唇侧,差点没有一口酒喷出来:“我们游戏的前提是,说、真、话。”
“神的面前我不会说谎。”他神情惯常冷淡。
“行行行,算你说的是真的,”景澈仰头喝了一杯,却被辣得呛了一口,脸咳得通红也不忘摆手道,“咳…该你问了。”
也修的指腹反复摸索着青铜酒樽的杯脚,最终抬起眸,清冷的脸上一如既往严肃:“喝酒的话,身体里的淤血会往上涌,你现在还好吗?”
景澈微滞地眨了眨眼睛,她想过也修可能会问的种种问题,却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分明没有风,她却觉得有什么呼啸而来,吹得眼睛涩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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