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素淡生活心自安(1 / 2)
其实谢旺本想让凌墨非住在自己家中,可委实是自家婆娘不好沟通。不对,最主要的原因定然是家里太小,媳妇的话绝对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到最后两人只能在包子铺里拾辍出一小块地来好让人休憩。哪知在晚上准备就寝时,墨濡却是跑向了外边,凌墨非跟着它的脚步来到了附近一条堆满破烂的巷子中,最后从一个被破车遮掩住了的洞中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这条巷子自然便是丈两巷,而那所谓新天地也就是凌墨非与墨濡初次相遇之地,想来此处便是墨濡素时睡觉的地方了。此时已是包子铺小伙计打扮的少年一眼便相中了这片密闭的“小屋”,但现在这里空空如也,再怎样也定然没有包子铺里舒服。何况他方才为了追上小黑猫,匆匆忙忙的连门也没有带上,谢旺又已经回家,若是遭了贼可是不妙。
于是凌墨非抱起早已匍匐在地上的小黑猫,摸着它的小脑瓜柔和地开口道:“你看这里的这副模样显然今天是没有准备好迎接我们,要不今天我们先回铺子里,明天等我给它化点妆再来住怎么样啊?”
墨濡似是听懂了这些话,瞪大了碧绿色的眼睛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越上了肩,似乎在说:我趴好了,你随意吧。
凌墨非抬起头从缝中看了眼天空,玉满无云,星闪莹莹。与昨日的凄风寒雨截然不同,月下如披银缎袄,万点白芒作淡妆。嘴角勾勒出一轮弯月,回到铺中。夜上月是天上月,嘴上月是人间月,今朝少年,皎洁如月。
第二日,在店铺打烊天色近夜的时候,一间只是由几块墙组成还开有“天窗”的小“房间”里出现拿着扫帚与簸箕的少年;又过了不久,少年的手上换上了拖把与抹布;月上柳梢,根根木条源源不断的向里边运来,随后便是声声敲击木头与金属声音。
“大功告成了!”今晚月光如昨夜,并非杀人放火天。本布满灰尘的地面此刻在地上已能看见全貌,是由有着方形条纹的白地砖组成,左右两边的地板中间分别刻着“王”与“姜”。而先前墙面上的那些青苔藤蔓此时也早已不见踪迹,一块块白转露出了它们初始的面目,不过是有些碎裂,带上了些岁月的痕迹罢了。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张棕色木制床,坐落于屋檐底下,即使雨天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无非是多听些“穿瓦打墙声”,再“吟啸且徐眠”罢了。
其上已铺好了被子,床头还有临时起意所刻下的“屠苏卧”三字,既取屠苏去灾之意,同时也是盼“春风送暖”。
至于地板上这些字,凌墨非是不怎么在意与奇怪,毕竟今天脸上有些红肿还美名其曰是“给了老婆一点教训,老天奖励我的”的谢掌柜已经和他说过了这条巷子的故事。
而胆敢搬进来则是有着谢旺的支持。他今日在与那些王家凌家来买包子的佣人闲聊时得知了其实两家如今已经不在意这条巷子之后,便给凌墨非找了些许木材,让他放手去做。也就成了如今的“小屋”。
又过了几日,小屋陆陆续续的添了门,一张凳子和几条板凳。其中要数门费时费力最多:先是拆了许多砖块,再将门框安入,最后拉上一道帘子,勉强可以算是门了。帘子呈红色的,上边用墨水写了“红炎舍”三字,是谢旺说红红火火,讨个好兆头才挂上的。
于是凌墨非的日程就变成了白天去包子铺里帮忙,晚上来到丝毫不炎热的“红炎舍”里缝缝补补或者与墨濡嬉戏。也有时带着它去外边屋舍满灯火,通衢无行人的街上溜达。当然也有时会跟着谢旺一起去他家里吃晚饭,顺便见见那谢掌柜所谓“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老板娘。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凌墨非倒觉得还是看起来像掌柜的被治的服服帖帖。
一般除非是和谢旺一起,否则凌墨非都是在晚上大家都回家吃饭了或之后才会啃着包子出来逛逛。因为若不是这些时间,外边还会有一些近龄孩子游荡,那些孩子一见到凌墨非,就会出口谩骂,甚至还有些胆子大的会向他丢石头,等凌墨非来追赶他们时,他们便四处散开,以此为乐。不过最让凌墨非委屈的一件事,则是一日有几人闯入红炎舍中将里边弄得一团糟。墨濡将他们抓伤后,那些孩子的家人竟然还来到包子铺兴师问罪,当真是恶人先告状,还想要让谢旺交出墨濡来。
当时几个少妇就站在铺子前叽叽喳喳不休,那一日的生意几近没有。少年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次谢掌柜。难得板着脸严肃的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自己则是低声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听完事情经过后他的脸庞稍微放松,随后出门去和那些少妇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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