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做做又何妨(1 / 2)
(四千字大章,注意翻页)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种人,都会有一种恶劣的共性,这种共性名为——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徐令武越众而出说的尖锐问题,杨文的针锋相对不甘示弱,完完全全的挑动了所有人,因而,本应该进入书院学堂研习文道的学子们,全部都滞留在书院的大门外,在董圣亲笔的匾额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不时的还有人跟着瞎起哄。
徐令武眨着他那马一样深邃眼睛,面容正派,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朗声道:“既然世子殿下提出要我证明有没有资格质疑你的问题,那么,还请世子殿下出题!毕竟是在书院,咱们就用书院的规矩来办,不知世子殿下意下如何?”。
虽是问询,但徐令武说的话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结论之言,假若杨文拒绝,并提出用书院以外的方式,哪怕他战而取胜,恐怕也会有人说三道四,说他胜之不武一类的话……
徐令武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高明,其心机深沉,更远非只知道一味强硬质疑却不知变通的陈澄可以相比的。
杨文面色不变,只是把那只肉滚滚的青毛狗崽子从地上抱到怀里,捏着它的肥脸,慢吞吞的说道:“我觉得这话也是对的,站在儒家亚圣的亲笔文笔下,用书院的规矩来证明自己是再好不过!可是,众所周知,我这人不通经纶,刚刚进入书院,若是辩论,那于我不公……”。
话没说完,徐令武便很没礼貌的打断了杨文的话,道:“那不知道世子殿下擅长什么呢?”。
杨文咧咧嘴,微微摇头,心中感叹:这厮真是不好对付啊!
沉吟一番,杨文反问:“那不知道你最擅长的东西是什么呢?”。
话题再次僵持下来,徐令武更多的是用话语挤兑杨文,而杨文却是在想着如何用对方最擅长的方式去击败对方,最大程度的摧毁对方的信心,并且施以辣手,震慑那些潜在的想要找自己麻烦的人,倘若每天都有类似于陈澄、徐令武这种人,他还能不能快乐的在这里读书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心照不宣,一句话——都没安什么好心眼子。
等了很久,等的围观学子几乎不耐时,徐令武忽然笑道:“经纶典史这些东西我也不擅长!”,偏头瞄了那副魏子夏留下的大儒文笔,他接着说道:“世子殿下既然能够写出这等意境高深的对联,那想必在对联的造诣上非同小可,恰好,这也是我擅长的,不知世子殿下可有心思对上一场?”。
“也好!对联虽然不是我擅长的,但还不错!”,杨文低头捏了捏青毛狗崽子的小鼻子,若无其事的说道:“别以为我是吹牛,以后你们会知道我最擅长的东西是什么!当然,现在我不想争论那些,只想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汝意如何?”。
徐令武笑得很谦虚,说道:“什么提议?”。
杨文抬起头,龇牙一笑,道:“输的人,自废智海!”。
“好!”。
徐令武答应的相当干脆,但杨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面色一变:“我对着头顶这道董亚圣亲笔写下的匾额发誓,若与徐令武对赌输掉,自废智海,如有违誓,天诛地灭!誓成!”。
别说是已经被吓住的徐令武,就是书院的学子都被震的不轻,议论纷纷起来:
“他是疯了吧?他要真的输了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自废智海成为白痴废人?”。
“我看靠山王世子这次是托大了,徐令武对对子的能力可不是白给的……完溜!完溜!估计一旦靠山王世子,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他徐令武会被愤怒的靠山王府夷了九族,就连书院都会因此跟着血流成河!要知道他可是靠山王府唯一的血脉啦!”。
“不会那么严重吧……”。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心,已经被推倒悬崖边上的徐令武抿着苍白无血的嘴唇儿,艰涩的看着杨文,说道:“世子殿下……事情不用做的这么绝吧?”,他完全没想到杨文会这样决绝。
杨文兵出奇招,率先发了誓言,徐令武既然不依不饶的要跟他证明所谓的什么资格,那就必须要发下相同的誓言,就算不发也可以,待他输了,杨文可不会给他狡辩的机会,会直接废了他的智海。要是徐令武赢了,那后果更严重。两难之选,难之又难,可以说,杨文现在做的就是——耍/流/氓。
淡漠的看着徐令武,杨文哼道:“你之前在我面前夸夸其谈,怎么?现在怂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看不懂,那我也只能说,你这些年读的所谓的圣贤书,全都读到狗身上去了!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你不给,我也不给!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还读什么书?读到死也不过是个死读书!”。
形势变换,后发制人,杨文却占尽了先机,反观徐令武,他最初的气势已经被粗/暴的撕裂,剩下的只是赤果的苍白。
宽大袖子中的手颤抖不已,徐令武紧咬着牙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董圣亲笔,愤然道:“我以头顶董圣亲笔发誓,若与靠山王世子赌斗输掉,将自废智海,如有违誓,天诛地灭!誓成!”。
“人命不是猫狗,还没那么下贱!”,杨文看着徐令武,微微一笑,伸出自己苍白的手,说道:“所以,咱们得赌点有意思的,不知道以为然否?”。
心中后悔不迭,但表面上徐令武强自镇定,他只能期待赢了杨文,然后身后的那位出来庇佑他,脑中急速转动中,他说道:“没错,我同意世子殿下的提议,那咱们就以字数为限,一二三四……一直向上,谁若在盏茶时间没能对出来对方出的上联,就算输!”。
“好!让你先出题!”,杨文豪气的伸手示意。
徐令武舔着嘴唇儿,瞄了一眼书院门前的大柏树,道:“柏!松柏的柏!”。
书院门前的这场赌斗自然是瞒不了书院里的人,隔着很遥远的地方,魏子夏正坐在一张小榻后,神情多有些萎靡,而他对面则是坐着书院院长陆九渊。失去了大儒文力,魏子夏不可能注意到书院门前的事情,但并不妨碍他听陆九渊给他在一旁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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