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五章 惊天大逆转(2 / 2)
眼见高俅脸色越来越难堪,孙静“检讨”道:“恩相!都怪小人粗枝大叶,虑事不周!咱们所倚重的这三千重骑兵,皆是出自汝宁郡啊!”
要说高俅现在还弄不清楚是发生了甚么事,也太小看他了,只见他咬牙切齿,猜出事变真相:“汝宁郡啊汝宁郡!本帅真是大意了,以为派上百余嫡系军官,就能彻底控制这支队伍!谁晓得呼延灼这逆贼一露面,这伙人就敢阵前反水,投降草寇,偷袭王师!这哪里像是朝廷的队伍,分明是他呼延家的私兵家奴!”
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番话,高俅的面色已然涨得通红,孙静劝道:“恩相,到底此人在汝宁郡待了不下十年啊,恩相派出的人,才接受队伍几天?恩相切莫自责,还是大局为要,不好,这厮们杀近了,咱、咱们先撤罢,不然来不及了!”
刚才刺客杀来,高俅还没甚么感觉,毕竟他那时觉得局势掌握之中。可此时两千多摧枯拉朽的重甲骑兵将护卫自己的三千捧日、龙卫军撞得七颠八倒,直叫好好一支精兵眼下如鸟兽散,高俅才感觉到生命受到严重的威胁,但见他从谏如流,以身作则,带起榜样,率先放弃制高点,带头奔下高坡。
岂料歪打正着,高俅的中军帅旗一逃,反叫身后这两千多残兵有样学样,不再为了虚名和荣耀去做无谓的抵抗,均是看准时间便四散而逃。话说轻骑兵只要跑动开来,那就不是重骑兵能够轻易赶上的。是以许多人因为高俅这带头一逃,反捡回来一条性命,说来也是滑稽。
“太尉,不可便走啊!”高俅的乌云豹先前被李助抢走赠给王伦了,此时所骑的乃是一匹名唤“踢雪乌骓”的宝马,亦属于皇帝御赐的。孙静的坐骑虽然也是不俗,哪知还是不如这匹御马,看看就要被高俅甩下,不由着急,在背后大喊:“终不能前功尽弃啊!”
好在高俅还不算那种猪统帅,闻言暗暗寻思道:“呼延灼这厮不过区区三千重骑,还不足以改变战场局势,即便此时,优势还是属于自己一边的。若是因为这一逃,导致全军覆没,不好跟官家交待倒是小事,儿子和堂弟的仇,难道不报了?”
“打起帅旗,不得惊慌!本帅不过调整一下中军位置而已!”高俅放慢马速,和后面侍卫以及孙静会合,孙静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偷袭的重骑兵被溃兵缠住,进言道:“恩相可与前军会合,一来稳定军心,二来可保证中军安全,小人建议,可调六营轻骑拖住反水的重骑,掩护溃兵撤退,只要等我军突入梁山内阵,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照你说的办,随本帅往西面去!”
人在关键时刻,最知道谁才是可以依靠的对象,这不高俅刚往东京来的禁军处靠拢,摆在尾巴上的两营龙卫军便改变行军方向,朝高俅靠拢过来,高俅心中略定,当即布置起战术来。他倒是铁了心要看看,那伙脑子进水的重骑兵,在大局无法挽回之时,会怎么看待自己当初的选择。
哼,甚么“义气”,甚么“士为知己者死”,唯有贱命一条的下等人才做得出这等幼稚可笑的事情来!
“虽是吃了点惊吓,好在恩相毫发无损,实乃天佑我大宋也!小人估计不要一个时辰,王伦这厮必然被五花大绑擒来相见!”
孙静细化了刚才和高俅商量好的计划,打发走了传令兵,赶到高俅身边,拍起马屁来。此时失去了制高点,他已经看不到战场的全景,索性利用这点时间,给惊魂未定的高俅压惊。
“一个落第书生,要生得多么愚蠢,才会想到处处和本帅作对?先是收留林冲,害了我儿,又骗走徐宁,打破沙门岛,把王进这厮放了出来。我家高廉何曾惹过他,偏偏叫这厮惦记上了,害他身首异处,死不瞑目!想我高俅一生,甚么样的人没遇到过?即便是蔡、童这般人中龙凤,都不曾叫我吃过这么大的亏!偏偏是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贼人,叫我高家蒙羞!他若落在我的手上,我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借着孙静的话题,高俅吐尽胸中愤恨之意,说到情急之处,握着马鞭的手便作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哪知用力过猛,马鞭直丢了出去。孙静见状,正待去捡,忽见马鞭触地之际,一声炸雷也似的声响出现在梁山方向,惊得他差点心梗,冷汗顿时便流了下来,原本他心中一直担忧,却又说不上来的不祥预感,终于……发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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