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生嫌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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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感觉……好象看见一道如同闪电一般的蓝色强光。

啊!当观众回过神来的时候,如同好几块书板叠在一起的书本整个翻开,背面贴在美女伸出的手心上。这个光景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接着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下没有意见了吧,我只是‘镇压’了一群纠缠某个老婆婆的坏蛋,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们处理了。”

美女以下巴指指那群混混说道,警察连忙道谢。

“是!感谢您大力协助维护治安!”

美女对警察的道谢视若无睹,再次转过身去。书本也在不知不觉中再度合上,收在腋下。

佐藤和田中面面相觑,再次凝视着这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警察带着略显不知所措的表情,扶起呻吟的同事。

仿佛早已将身后的情景抛诸脑后一般,美女不知为何朝着呆站在原地的人墙之中的他们径直走来。

终于,美女来到人墙的尽头,也就是两人的正前方停住脚步。

一身西装套裙的打扮,前凸后翘的高佻身材。符合15岁少年平均身高的佐藤不用说,视线几乎与高大的田中平行。当然,那股威慑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人潮在不知不觉中退去,只剩他们两人。不知为何只有他们一动也不动,应该说身体被迫不能动弹,只能呆呆杵立原地。

面对这两个人,美女仍旧保持不耐烦的神色,语气粗鲁的询问。并不卖弄风情,也没有故做媚态,仅仅幽雅的侧转身子,撩拨秀。

“我有这么美吗?”

“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就着样,佐藤启作与田中荣太成了“蹂躏的爪牙”马克西亚司的“伙”雾战士——玛琼琳·朵在御崎市的带路向导。

坂井悠二,其实不是人类。

(这件事,其实不是重点。)

正确说来,“现在站在这里的他”是已故的坂井悠二的残渣“火炬”

(对于“这种小事”,应该早就可以坦然接受才对。)

很久以前,来到这个城市的“红世使徒”不断啃食人类的“存在之力”。完全没有现遭到啃食的人类的消失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扭曲,并影响到与“红世”之间的平衡。他们只是为所欲为的施展力量,不断破坏、扰乱这个世界而已。

然而不久以后,“使徒”们现了一件事。

杀害同胞并妨碍他们的“自在”的那群可恨的歼灭者·火雾战士已经察觉到,他们滥食“存在之力”所造成的这个世界的扭曲……意即,存在的急丧失所产生的不协调感,因此展开追杀他们的行动,

于是他们想到一个办法,能够将这个扭曲的冲击减缓到最低程度。

不要吃光人类的全部“存在之力”,以剩余的残渣制作且设置一个替代品。

这个命名为“火炬”的替代品,能够暂时维持当事人跟周遭人们以及世界之间的联系。

由于以当事人的碎片制造而成,因此仍然保有身前的记忆与人格,甚至也有完整的生命迹象。

然而,随着所剩不多的“存在之力”的消耗,渐渐变的无精打采、丧失个性,一如字面所示,存在感不断消失。通过火炬的设置,人们不再对存在感的消失产生不协调感。

无论拥有再大的存在感,再怎么醒目的人物也会逐渐被周遭的人们所忽略,遗忘。慢慢的将当事人的角色与容身之处转移给他人,到最后,当人们渐渐习惯失去这个人的景象,这个人不再被这个世界所需要之际……就是“真正的消失”,不会再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件事。

由于火炬的出现,以火雾战士的能力可以察觉到的急扭曲不再生。火雾战士不得已只能用自己的双脚到处巡逻,寻找火炬的存在之处,自行揪出“使徒”。

只是,世间的道理往往充满了反讽的意味。这群“使徒”用来鱼目混珠的道具以结果来说,的确是缓和了存在急消失所造成的这个世界所造成的扭曲。没想到仇敌“使徒”帮忙达成了火雾战士维持世界平衡的目的。

话虽如此,“使徒”并未停止滥食行为,那么,火雾战士也将继续展开歼灭行动。

即使在火炬出现之后,双方的对峙拉锯一直不见终止。

现在站在这里的悠二,也是当事人的残渣·火炬。意即,“真正的坂井悠二”早就遭到攻击这座城市的“红世使徒”啃食殆尽,一命呜呼了。

(没错,在那场战斗当中我的确这么认为……“这种芝麻小事”根本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现在,如此而已……)

不过,悠二的状况有些复杂。

他被称为“密斯提司”,可说是火炬之中的特殊种类。简单来说,就是体内拥有宝物。

(在那场战斗中,最重要的是她跟现在……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现在应该也是这么想……)

体内寄宿着别名为“活动宝库”的“这个物体”是由“红世使徒”制作而成,名唤宝具,可以引神奇现象物品或是力量。一旦寄宿的火炬消失,内容物便会转移到另一个火炬体内,永远在这个世界不停漂泊。

悠二体内所装的正是宝具。而且名为“零时迷子”,能够干涉所有时间现象,堪称“红世使徒”秘宝中的秘宝。传说是一位“红世魔王”爱上了这个世界的人类,为了让这个人成为“永恒的恋人”所制作的永久机关。

这项宝具可以限定火炬原本日渐消耗殆尽的“存在之力”以一日为单位,每天一到零时整便恢复到前一天的剩余量。

这项宝具本身以及转移的过程有许多不明的疑点,不过好歹也算得上是一种短暂的福利,让悠二得以保持原有的精神与个性度过每一天。理论上来说,可以持续到永远。

一如自己刚才的想法那般抱着几近将错就错的心态,“让现在的自己活下去”。只不过,现在所拥有的精神与个性却为他带来了生活上的烦恼。

(……为什么跟她一同生活的现在,我一点也提不起劲来呢?……)

悠二与夏娜一同行经于平时上学的道路。

夏娜大步往前迈进的气势,完全无法跟娇小的身躯联想在一起,一如早晨的泡澡,她也习惯性的待在悠二家里吃早饭。

被她借用身份的“真正的平井缘”也跟悠二一样,一家三口都被“红世使徒”吃掉了,不过最近她的父母已经因“存在之力”的丧失而消失了。

到头来,只剩夏娜所伪装的“平井缘”,因此她必须独自生活。这也是坂井千草对她百般照顾的理由之一。

夏娜只把好歹算是自己老家的平井家,当成日常用品的仓库或者说是夜晚休息的地方。这是她总是逗留在悠二家的理由之一。

今天是放假后第一天上学,她也依照黄金假期中的习惯,在坂井家度过早晨,接下来则理所当然的和悠二一起前往学校。意即,今天是第一次和悠二一起上学。

两人一同并肩行走着,现在。

(……现在就是一切……可是,我开始不明白要如何看待这个现在了……)

悠二的胸口盘踞着一股沉重的迷惘。

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充满干劲。完全感受不到当初和她一同迎战“红世使徒”之际,那种雀跃的心情、炽热的力量。

难道是……我对她感到厌烦了吗?

(应该不是对她感到厌烦。)

他可以肯定……附加条件是,必须在无人的场所。

老实说,对悠二而言,夏娜这名少女就各种层面来说均是乎常人之上,不可能与恋爱这类字眼扯上关系。面对夏娜完全没有比方像是(没错,只是举例而已,悠二自我辩解。)对于吉田一美所持的单纯好感等等诸如这类程度的心情。然而话又说回来,那场战斗所产生的强烈心情,直到现在仍然存在于自己心中。

(那么,这种沉闷的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清晨的阳光映入了他郁郁寡欢的眼帘。

与夏娜相识之初,经常督促自己静心自省的这种阳光,现在却让他感到厌烦难耐。披挂在她身后,那头刚冲完澡因赶时间来不及吹干的长,还有清爽的早晨微风都显得笨重不堪。

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消沉无比。

冷不防,夏娜开口。

“悠二。”

喊完这句便陷入沉默。

估算彼此对话的时机,结果夏娜只好继续说道:

“‘使徒’或是火雾战士就出现在这一带,吃过中饭以后,我们立刻前往调查。”

“……”

专门啃食人类“存在之力”的异次元入侵者再度现身,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然而,悠二心头的沉淀物却是凝重、粘稠的无法摆脱,让他的反应愈来愈迟钝。

他的回答是:

“……哦,是吗?”

如此而已。

夏娜原本对悠二抱着希望。

能够像赏上次战斗一样,诧异、慌张、偶尔语出惊人,并且共同行动。

她期盼看到这样的悠二。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期待,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期待愈大、愈强烈。

岂料……

“说话干吗这么无精打采的!!”

怒吼声响遍早晨的上学路上。

夏娜感觉到一股愤怒涌进期待落空之际空出的大洞。

如果在十天前,理应被她这声大吼吓一跳的少年,现在只是慢半拍的拧起眉心。

“不要这样大呼小叫的。”

“——!!‘使徒’出现了耶!?现在可能在到处吃人喔!?你怎么还这么漫不经心!!”

悠二对她的怒吼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所说的这番话,他自己也是再清楚不过。

见她怒气腾腾,就算心里明白也没有任何感觉。

他眺望着瞪视自己,语气强硬的表长篇大论的少女。

蓦地,从沉淀物中不经意的、如同泡沫一般浮现一句话。

“反正少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

夏娜顿时语塞。

怒气整个烟消云散。

她已经完全弄不明白了。

悠二与自己的事情、一心渴望的战斗、期待与愤怒、先前的痛苦与疑惑,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她完全是一团混乱。

“……”

悠二也被自己的话吓到。

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是事实吗?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是真心话吗?

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为什么她的表情如此僵硬?

说不出话,无法出声。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

终于,两人不约而同的别开视线,往学校走去。

即使走在大马路上,彼此之间凝重的沉默如同喧闹之中的空白一样,可以清楚的感受得到。

两人几乎是无意识之间对另一个人求救……希望他们之间唯一的存在可以填满这个空白。步履逐渐趋缓,内心寻求援助。

对着夏娜胸前的坠子……

对着从坠子当中目睹这一切,也明白这一切的“天壤劫火”亚拉丝特尔。

正因为感受到两人的求助……

他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

市立御崎高中的玄关大厅,一年级学生专用鞋柜的暗处,吉田一美正面临生死关头。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

不过,以当事人的感受来说,这个比喻的确非常贴切。

比起约在十天之前,被老师强迫无限制跑操场,后来不支昏倒时,翌日鼓起勇气向同班同学坂井悠二做出可爱的告白(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时,还有接下来的第二天,视平井缘为情敌并正式宣战(这也一样)时,心跳的更加急促。

脑子昏昏沉沉、眼前事物一片模糊、双腿不停颤抖、恐怕脸上也是红通通的。内心配合着快的夸张的心跳声,不断重复相同的单词。

“做得到,没问题,说出口,做得到,没问题,说出口,做得到,没问题,说出口……”

假如现在问她,紧张有没有办法杀死一个人?想必她会回答:“可以,我现在就快死了”。

手上有两张纸。以双手并拢的大拇指紧紧抓住,如同对着镇压妖魔鬼怪的护身符灌输意念一样使劲按压着。

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经过的同年级学生正对她投以诧异的目光,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心力顾虑那么多,因为她正在下这辈子最大的决心。

“哦,你是想找坂井那小子约会吗?”

“哇啊!!”

吉田动作敏捷的蜷缩成一团纵身跳起。

放眼望去,绰号眼镜怪人的池人正站在一旁。一如往常平静无波的表情。散出平易近人的万事通气质。

“池池池……池同学,这是我……我……我爸爸送我的,虽然看电影之类的……唔……也很好,不过这种……应该也不错,所以我就……可是……”

吉田递出如同身份清白证书一般的门票上写着:“御崎中庭·拱廊美术馆主办玻璃艺术工艺展”。

原来如此,的确很适合吉田同学的风,真是一项高尚风雅的娱乐啊!池仔细确认过地址与内容之后,把吉田的手推了回去。

“不用跟我解释没关系,好了,等坂井一到学校我再帮你约人。”

“啊,谢……谢谢。”

池对她的感谢摆了摆手,不再多言,接着为自己的私事忙着左顾右盼。

“对了,佐藤跟田中还没来吗?”

“唔……嗯……没有看见。”

池搔搔头,嘴里咕哝着:“真是的。”

“笔记借他们抄的时候,偏偏不早点来,伤脑筋……”

对于吉田而言,一向热心助人的池也是她学习、憧憬的目标。他平常并不喜欢出风头,不到头脑聪明,而且任何领域的表现都有平均以上的水准。但他不会到处炫耀,跟大家相处融洽(目前只有跟他说话的时候不会使用敬语),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屡次提供帮助。尤其像现在这种关于坂井悠二的事情,他已经帮了她好几次忙。

吉田鼓起勇气,询问这位值得信赖的同班同学。

“池……池同学。”

“恩,什么事?”

“坂井同学会不会……不喜欢看展览?”

手持门票的吉田一美一副不安胆怯的模样,让人觉得如果不伸出援手,自己就会变成坏人一样。看来她本人完全没有自觉,其实以容貌来看,她虽然没有那种让人眼睛一亮的艳丽外表,却足以归类到非常可爱的类型。

(唔恩恩,坂井啊!我现在对你真是恨之入骨了!)

内心把悠二痛揍了5、6拳之后,池仍然中规中矩的精确作答。

“我想所谓的约会的乐趣,并不在于活动内容,而是取决于和谁一起去。”

“是吗?……”

吉田对于“一起去的自己”最没有自信。虽然故做成熟,选择去看这类展览,该不会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吧……

见吉田垂头丧气的模样,池连忙继续补充:

“放,放心好了,坂井一定会很高兴接受吉田同学的邀请的。”

“……真的吗?”

“当然啦,要是他胆敢不去的话……”

正打算给予有力的保证,冷不防脑海里浮现了站在悠二身边,那个充满威严的少女可能做出的反应,也就是挑起细眉、眼神怒火中烧的骇人模样。

总之先加上这个可能性……

“……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

最后以这个方式妥协。

当然在吉田听来,这已经是令她开心不已的助力了。

“谢谢你,池同学。”

“跟你说过不用谢没关系的啦……恩?说人人到。”

吉田随即全身僵硬,站立不动。

(……这下没救了。)

池很快放弃她的自主式努力,准备对一周没见面的朋友打招呼。

忽地,觉他身旁有个娇小少女的身影。

(哎呀呀,平井同学也一道啊?)

最近这两人也没做什么却老是凑在一起。本想趁着早晨到校的空挡找悠二单独聊天,没想到希望落空。

总之先打招呼吧,池心想,接着拍拍吉田的肩膀,然后往悠二的方向走去。

吉田宛如获得释放一样,但依然动作僵硬的紧跟在后。

不过,两人仅仅走了数步便停了下来。

不得不停下。

平井缘和坂井悠二四周笼罩着一股沉重郁闷的静默。

其他学生从远处围观他们两人,慑于那股无声的威胁。

平井缘不同以往孤寂的存在感,不顾众人反应,大肆释放足以扎痛皮肤的压迫感。

坂井悠二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若无其事的与她并肩走着。

真是一个诡异的画面。

两人均是面无表情,但这个表情并非来自内心平和,而是正好相反……表露出内心的纠葛过于激烈复杂所造成的混沌不明。

周遭的人均能感觉出来。

一旦触碰肯定爆炸,四周充斥着这样的危机意识。

两人换上拖鞋,来到池与吉田面前。平井缘只是把脸稍稍转向他们,悠二则简短留下一句:“早安。”

别说回应了,甚至连身体都无法动弹,池与吉田只能目送两人走向教室。

当池人在第一节课的课堂上,一边恨恨埋怨、一边饱尝忘了带作业的处罚之际——

在御崎车站被一个怪怪美女逮住的佐藤启作和田中荣太,正在相隔一条大马路之外,位于候车室正对面的咖啡馆里。

(今天大概要翘课了……不过,跟美女喝茶应该值回票价了。)

(仔细想起来,这还是进高中以来头一遭……没办法了,只好——对不起池了。)

两人并排坐着,内心各有所思。隔着桌子,坐在两人对面的是——自称是玛琼琳·朵的美女,以及自称是马克西亚司的……书本。

在清晨上班上学之际,独有的宁静却忙碌的氛围之中,玛琼琳摆出一副她才是这家店老板的态度,颐指气使的唤来服务生。

“最贵的红茶,热的三杯,动作快点!”

不经询问便径自点餐。催促两人坐下之后,她并未默不做声,一开口便切入话题核心。

“这个城市有个吃人的怪物,我们正在追踪,所以希望你们帮忙。”

“……”

“……”

喂喂!马克西亚司开口——假如他们两人的眼睛和脑袋没有问题的话,摆在玛琼琳身旁座位上的那本大:

“我性急的追辑者玛琼琳·朵,你也未免太过莽撞了,可不可以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给他们听,让他们比较容易相信我们?”

“……”

“……”

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现象,要他们相信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说法。

两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解释的再多他们也不一定听的懂,还不如直接说清楚比较省事。”

这位永远不悦的美女看起来相当讨厌浪费时间。

“……”

“……”

佐藤与田中一脸呆滞,甚至连摆出不知所措的反应都做不到,只能等着这两个人(?)接下来的说辞。

见两人这副模样,玛琼琳不禁感到不耐,于是加以补充说明:

“那么,我再说详细一点好了。吃人怪物的真面目就是来自这个世界‘无法到达’的另一端‘鲜红的世界’的‘红世使徒’其中一人,名叫‘捡骨师’拉米的家伙。”

要是说出“脑子愈来愈混乱”这句话,感觉似乎会像刚才那个警察一样被恨恨摔到半空中,于是两人保持沉默,径自在内心思忖。

(……是精神有问题吗?)

(……如此说来,刚才的警察和那本书……)

一般说来,人类纵使亲眼目睹不可思议的现象,也无法立即接受这是事实。不是怀疑自己产生幻觉,就是认为眼前的事物有问题。

不过这两人并不具备怀疑自己可能产生错觉的的消极个性,也没有坚强的意志力(也可以说是冥顽不灵)来否定眼前所见到的事物。当然,也没有开明到可以立刻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于是,个性属于乐天派的两人做出第四种选择。

采取保留的态度。

不急着解释和接受不可思议的现象,让一切顺其自然。与其一本正经的探究事物,还不如接受和美女同行的附加条件。可见两人都是忠于自己的人。

“呃,这……请问我们要做些什么?”

“该不会,要我们跟那个怪物……作战吧?”

玛琼琳“哈”的一声笑出声来。

“笨蛋!谁会拜托你们做这种事?歼灭‘使徒’是身为火雾战士的我和马克西亚司的任务。”

总觉得和外表完全相反,内心相当好战嗜血……看来,是个身性暴躁的人,两人心想。

想着想着……

“?#¥%?”

佐藤重复念着再次冒出的奇怪字眼。

这次是摆在一旁的书本代替玛琼琳回答:

“就跟我们一样,专门歼灭‘红世使徒’的人,嘿嘿。”

不晓得有什么好笑的?那本书·马克西亚司出尖锐刺耳的笑声,继续说道:

“话——说,我们现在追杀的那个叫拉米的家伙,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却相当擅长掩饰气息。他已经来到这个随处一堆火炬、甚至很有可能藏有其他‘使徒’的城市,总之需要你们担任向导,让我们仔细调查。”

“#¥¥%—*—*……%……*—?”

这次论到田中询问。

“哎哟——烦死了——!”

玛琼琳用力爬梳着好不容易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秀,嘴上讲要直接说清楚,但看来她并没有想过要如何说清楚。

个性冲动暴躁之外,做事马马虎虎……看来,是个生性粗枝大叶的人,两人各自在不悦美女的分析报告中书逐条列举。

“我还是让贤好了,马克西亚司,交给你了。”

分析似乎相当正确,玛琼琳随即收回前言。

“啊啊恩?这是怠慢职务耶!我的……”

啪的一声,书本被揍了一拳,声音立刻中断。

“闭嘴,你等会在路上负责说明,拜托了。”

玛琼琳不给同伴反驳的余地。站起身来对着两个人说:

“言归正传,先实地说明这个城市的大致地形,还有顺便带我去看看最近生奇怪事件或谣传的地点。”

看样子,拒绝这个选项一开始就不包括在内。

不过,最重要的是……佐藤喊住玛琼琳。

“啊,玛琼琳小姐。”

“什么啦?”

“呃——那个——”

沿着手指的方向,已经送来红茶的服务生一脸为难,伫立在站直身子的玛琼琳旁边。

“……”

玛琼琳隔靴着眼镜,瞪视无辜的服务生,一语不的从托盘里拿起茶杯。然后如同出征前夕的干杯一样,将几近沸腾的热开水一般的红茶一口气全部灌进喉咙。一脸若无其事的把茶杯放回托盘,随即朝向因近距离目睹这个诡异现象而全身僵硬的佐藤和田中……

她以下巴指了指。

“啊?”

“呃?”

两人讶异的与服务生面面相觑,然后望向玛琼琳下巴所指的方向。

两个注满跟热开水差不多的红茶杯子。

“时候差不多了,动作快!”

结果两人舌头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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